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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每个世界死遁后,男主都疯了 > 第2章 少帅的“夫人”有点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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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帅的“夫人”有点野 2

“请新娘子下轿!”

一个尖细的声音拉长了调子喊道。

轿帘被掀开,秋日的阳光倾泻而入。

时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凤冠霞帔,大红嫁衣下隐约可见纤细腰身。原主竟将男儿身伪装得如此精妙。

“少夫人,请下轿吧。”一只布满皱纹的手伸到眼前,语气恭敬却透着几分不耐。

时言深吸一口气,搭上那只手迈出花轿。刚一站稳,四周便响起一阵压低了的议论声。

“听说是个庶出的……”

“陆少帅何等人物,竟娶个庶女做正室。”

“嘘,小声些!”

时言垂眸不语,盖头下的唇角却微微勾起。

看来这陆家对这桩婚事颇有微词,正中他下怀。越不受重视,暴露的风险就越小。

唢呐声突然拔高,他踉跄着跨过火盆,绣鞋差点踩到燃烧的纸钱灰烬。

喜堂内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却压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陆家是真正的军阀世家,连喜堂两侧站着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吉时已到,请新人拜堂——”

随着这声高喊,时言被搀扶着向前走去。

耳边喜乐喧天,他却敏锐地察觉到这场婚礼的异样。本该热闹的喜堂里,宾客的谈笑声稀疏冷淡。

“一拜天地!”

时言被婆子按着肩膀往下压,盖头晃动的间隙,他看见对面空空如也的蒲团。

“二拜高堂!”

主座上坐着个穿戎装的中年男人,腰间配枪就大剌剌摆在案几上。

时言知道这是陆大帅,而本该站在自己身侧的新郎官,连影子都没有。

“夫妻对拜!”

婆子推着他转向空气,时言对着虚无弯下腰时,听见宾客席传来几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庶女,上不得台面。”

“少帅怕是连今天成亲都不知道。”

盖头下的唇角勾起冷笑。时言早料到会受折辱,但他心态很好,完全不关心别人怎么说他。

直到送入洞房,都没人提起过“陆砚舟”三个字,仿佛这场婚事只是陆大帅一时兴起的儿戏。

新房里,龙凤烛烧得正旺。时言一把扯下盖头,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环顾新房,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红烛高照,鸳鸯锦被,可等待他的恐怕不是良宵,而是龙潭虎穴。

他快步走到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陌生而精致的面孔——柳叶眉,桃花眼,唇若点朱。

若非早知道这是自己,时言几乎要以为镜中是个绝色佳人。

“这脸……”他轻触脸颊,触感与真实肌肤无异,连喉结都被巧妙地遮掩起来。

【怎么样,宿主,喜欢吗?】

【我可是给你的脸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这样看起来更加雌雄难辨了。】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时言迅速坐回床边,重新盖好盖头。

“少夫人,老奴奉老夫人之命来给您送些吃食。”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请进。”时言掐着嗓子,努力让声音显得柔媚。

门开了,一位鬓发斑白的老嬷嬷带着两个丫鬟走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

时言透过盖头缝隙观察三人,发现她们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

“少帅军务繁忙,今夜未必能回府,少夫人不必苦等。”老嬷嬷语带讥讽,“虽说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不吉利,但咱们陆府不讲这些虚礼。”

时言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声音却依然柔顺:“多谢嬷嬷提点。”

待三人离开,时言一把掀开盖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看来在这陆府,他这个“少夫人”连下人都可以随意轻慢。

他走到桌前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点心和一壶酒。

时言谨慎地嗅了嗅,确认无毒后才小口吃起来。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他确实饿了。

填饱肚子,卸了妆,摘了珠钗,他就只穿着素白的中衣睡下。

晨光微亮,他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鬟春桃替他梳发。

春桃动作轻柔,将他的长发挽成妇人髻,又取来一支白玉簪子斜斜插入发间。

时言本就生得眉眼如画,肌肤白皙,此刻略施粉黛,更显得清丽脱俗。

他眼尾微微上挑,唇色浅淡,脖颈修长,骨架纤细,穿上女装后,竟无半分违和感。

“少夫人生得真好看。”春桃小声赞叹,“比府里那些小姐们还要标致。”

时言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少夫人,该去给老爷夫人请安了。”春桃轻声提醒。

时言站起身,理了理衣袖。他穿着浅青色的旗袍,腰身纤细,步履轻盈,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位温婉端庄的少夫人。

正厅内,陆大帅和陆夫人端坐在主位上。

时言垂眸上前,盈盈下拜:“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

他的声音清润柔和,刻意放轻了几分,听起来与女子无异。

陆大帅抬眼打量他好一会儿,眉头紧皱。时言能感觉到那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他看穿。

“起来吧。”陆大帅淡淡道,“砚舟军务繁忙,昨日未能赶回,你不必放在心上。”

时言温顺点头:“儿媳明白。”

陆夫人倒是和善些,笑着让他坐下,又问了问他在府中是否习惯。时言一一应答,言辞恭谨,举止得体,任谁都挑不出错处。

直到——

“听说你是时家的庶女?”陆大帅突然开口。

时言指尖微颤,面上却不显:“是。”

“时家如今虽不如从前,但到底是书香门第。”陆大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既嫁入陆家,便要守陆家的规矩。”

时言低头:“儿媳谨记。”

他走出正厅时,后背已沁出一层薄汗。

回到院子,时言终于松了口气。

他坐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开得正盛的梨花,微微出神。

昨夜无人来扰,陆砚舟果然如传闻一般,对这桩婚事毫不在意。

这样也好。

他只需要在这深宅大院里安静地活着,等到时机成熟,再想办法离开。

至于那位素未谋面的“夫君”……

时言垂下眼睫,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