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了一天，来晚了。】
那个烧得焦黑的人形物体，拖着一股黑烟，直挺挺地从天上往下掉。
它下落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一头扎进海里。
特尔-罗尔还飘在天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压根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特尔！”
卡拉急的喊了一声。
她化作一道红蓝色的影子，嗖地一下冲了过去，在那团“焦炭”掉进水里之前，稳稳地接住了它。
风驰电掣地飞回来，卡拉轻轻落在空天母舰的甲板上。
她怀里抱着的，正是已经昏迷不醒的卡罗尔·丹弗斯。
这位刚才还猛得一塌糊涂的惊奇队长，现在看起来惨兮兮的。
那身帅气的红蓝金战衣已经成了破布条，东一块西一块地挂在身上，遮不住什么东西。
露出来的皮肤，一片焦黑，还冒着缕缕青烟，跟刚从烤炉里扒拉出来的烤鸡差不多。
卡拉看着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
她鼓起腮帮子，对着卡罗尔轻轻吹了口气。
一股冰凉的气流吹过，把卡罗尔身上最后那点还在燃烧的小火苗给吹灭了。
“呼……”
搞定。
特尔-罗尔的身影也从空中落了下来，人字拖踩在甲板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他扫视了一圈甲板上那些灰头土脸的英雄。
他的视线最后停在了蓝色惊奇、女绿巨人和二代惊奇那几张脸上。
这几个都是卡罗尔的铁杆粉丝，刚才打得最起劲。
“怎么说？”
特尔-罗尔懒洋洋地开口，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卡罗尔。
“你们老板都趴窝了。”
“你们几个，是准备替她继续，还是一起上？”
她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很有默契的齐齐往后退了一大步。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连双星形态的惊奇队长都被人当沙包一样从天上锤到海里，现在还跟块炭似的躺在地上。
他们几个上去，不够人家一巴掌拍的。
“还有谁？”
特尔-罗尔的目光又扫过全场。
“要来逮捕他们三个的？”
他指了指还站在一起的史蒂夫、巴基和彼得·帕克。
这次没人吭声了。
不管是刚才支持卡罗尔的，还是保持中立的，全都低着头，假装在研究甲板上的裂缝。
整个甲板上，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还有母舰引擎发出的不稳定的“嗡嗡”声。
戴安娜从天上飞了回来，落在卡拉身边。
卡拉把怀里昏迷的卡罗尔，轻轻地放在了甲板上。
女绿巨人和二代惊奇对视一眼，连忙跑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想把卡罗尔扶起来。
可她们一碰，才发现卡罗尔身上的战衣早就碎得差不多了，根本没几块布料。
两人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卡罗尔身上，手忙脚乱的样子有点滑稽。
“行了，既然没人想玩了，那我们就走了。”
特尔-罗尔耸耸肩。
他转向托尼·斯塔克。
“托尼，你还有什么屁要放吗？”
托尼·斯塔克的面甲“咔哒”一声收了回去，露出他那张写满了疲惫脸。
他看了一眼特尔-罗尔，又低头看了一眼脚下这艘千疮百孔的空天母舰。
他摇了摇头。
“事情已经搞成这样，再闹下去，毫无意义。”
托尼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如果卡罗尔醒来之后，还非要执行她那个什么‘先知计划’，我们奉陪到底。”
“很好。”
特尔-罗尔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冲卡拉招了招手。
“走了，卡拉。”
“今晚吃什么？我想吃烤全羊，带劲的那种。”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这回没人敢拦了。
“我们也该走了。”
托尼对着史蒂夫和班纳博士点了点头。
他一挥手，几台待命的钢铁战甲立刻飞了过来。
其中一台打开了背部的舱门，班纳博士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托尼看了一眼史蒂夫身后的巴基，又看了一眼还在发懵的彼得·帕克。
“队长，巴基，还有你，小鬼。”
“都跟我来，我的飞机在下面等着，这里不安全。”
史蒂夫看了一眼那几个还在照顾卡罗尔的神盾局特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你，托尼。”
“谢什么，回头记得把油钱付了就行。”
托尼摆了摆手，重新戴上面甲，带着几人朝着甲板边缘飞去。
卡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卡罗尔，眼神有点复杂。
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来自氪星。
虽然卡罗尔刚才那股子要把所有人都管起来的劲头让她很不舒服，但看到被打成这样，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走了，看什么呢？”
特尔-罗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卡拉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转身，快步跟了上去。
戴安娜看着特尔-罗尔和卡拉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也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个野蛮的家伙，好好聊聊关于“原则”和“底线”的问题。
虽然她也觉得，他刚才揍人的样子……
还挺帅的。
……
另一边。
莱克斯集团，地下三百米深处。
灯火通明的秘密实验室内。
莱克斯·卢瑟端着酒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他面前的主屏幕上，空天母舰上的闹剧已经结束。
“真是一出好戏啊……”
卢瑟抿了一口红酒，发自内心地赞叹。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助手，快步走到他身边，递上一个平板电脑。
“老板，这是刚刚截获到的，来自韦恩集团的最高加密通讯。”
“蝙蝠侠脊椎第四、第五节粉碎性骨折，神经系统连接中断。说白了，就是瘫了。”
助手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那个老管家，已经动用了韦恩集团最顶级的医疗资源。”
“但最好的结果，也只是让他能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
“哈哈……哈哈哈哈！”
卢瑟听到这个消息，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瘫了？真有意思！”
“一个凡人，总想着去管教神明。现在好了，神明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他就碎了。”
卢瑟笑够了，他走到实验室中央那个巨大的玻璃罐前。
罐子里，被改造成怪物的佐德将军，身体忽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多么可悲的生物，脆弱，又自大。”
卢瑟的眼神变得冰冷。
“正义联盟的脑子，废了。”
“复仇者联盟的核心，也因为一个预言，分裂成了两派。”
“地球最强大的两个守护者，超人陷入自我怀疑，惊奇队长被人打成了重伤。”
他伸出手，轻轻贴在冰冷的玻璃罐上。
“现在，舞台已经为我们清空了。”
“我要让这个世界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神’！”
玻璃罐内。
原本平静的佐德，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那里面，没有眼白，没有瞳孔。
只有两团，燃烧着毁灭欲望的，纯粹的……
血红色！
“吼——！！！”
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在密封的实验室内轰然炸响！
玻璃罐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