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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那充满了惊慌的通传声还未在压抑的正堂之内完全散去。

两道身份尊贵却又风格迥异的华贵身影,便已是一前一后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自然便是那位被宠得无法无天的七公主殿下谢云微。

而跟在她身后的,则是长公主谢青禾。

她神情凝重,平日里那份慵懒妩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过陆夫人!”谢云微一进门,倒是还记得规矩,先对着主位之上的陆宜蘅极为乖巧地行了一礼。

随即,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三皇兄他本来也是想要一同前来的。只是......只是碍于秋家姐姐的缘故,他如今的身份到底是不方便。便只好让云微代为向您问安了。”

谢云微又补充道:“三皇兄还说了,秋诚......秋诚哥哥他之所以会受伤,说到底也有几分是因为他的缘故。此事他定然会追查到底,给国公府一个交代的!”

谢云微在长辈面前倒是装的出懂事模样。

陆宜蘅听了她这番话,心中却是暗自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三皇子没来。

——若是让他看到莞柔方才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那这桩婚事怕是又要平添无数的波折了。

她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滴水不漏的端庄模样。

“三皇子殿下言重了。”她缓缓说道。

一旁的谢青禾却没有半分要与她客套的心思。

她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那个气息微弱的少年,那双丹凤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凝重。

“情况如何?”她看着陆宜蘅,开门见山地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毒?”

陆宜蘅强忍着心中那如同刀割般的悲痛,缓缓地摇了摇头。

“如今,甚至连究竟是何种剧毒都无从查起。”陆宜蘅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沙哑与疲惫,“想要治好诚儿,怕是......难如登天。”

“父皇也真是的!太小气了!”一旁的谢云微听完,却是气鼓鼓地抱怨道,“我听太医说,国库里明明就藏着好几颗能解百毒的丹药!竟是连一颗都舍不得拿出来给秋诚......秋诚哥哥治病!”

这丫头显然还不太适应喊秋诚哥哥。

谢云微一边说,一边迅速地命侍女取出了一个暖玉雕琢而成的精致小盒。

她将盒子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奇异药香瞬间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只见那盒子之中,正静静地躺着一颗通体赤红,龙眼大小的丹药,其上还萦绕着淡淡光晕。

“这是我偷偷从母后那里拿来的!你快些拿去给秋诚哥哥服下!”

她将那盒子不由分说地便塞到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国公府丫鬟的手中。

可她话音未落,一道小小的身影便已是如同闪电一般,从那丫鬟的手中将那玉盒给一把夺了过去。

是秋桃溪。

她极为小心地将那颗丹药给捧在掌心之中,然后亲自走到了床边,用早已哭得沙哑了的声音尽力温柔地呼唤着:

“哥哥......哥哥张嘴......吃药了......”

谢云微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竟是在不自觉间涌起了一丝小小的嫉妒。

她嫉妒的,并非是秋桃溪能亲手为秋诚喂药。

而是嫉妒......

嫉妒他们之间那份浓得化不开的亲情。

——明明就不是亲兄妹......

谢云微想起了自己三皇兄。

分明他们两个才是亲兄妹,可兄长虽然不说,谢云微也能感受到他有些嫌弃自己。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所谓的金枝玉叶,活得甚至还不如这个国公府里二小姐。

其实两人身份也没差多少。

“并非是皇兄小气,”一旁的谢青禾似乎是想为宣德帝辩解一句,“只是......”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在二十年前,便已是看得一清二楚了。”陆宜蘅却是极为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青禾,你也无需再为他多言。”

谢青禾无奈,只得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看着床上那个依旧是昏迷不醒的少年,感到有些无力。

“京城里那些有名有姓的郎中太医,已然是我大乾朝医术最是顶尖的一批人了。”她说道,“若是连他们都没有办法。那......我也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办了。”

陆宜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她却不是个会这般轻易便消极认命的人。

她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最坏的结果。

陆宜蘅看着谢青禾,忽然问道:“七公主为何会这般地关心诚儿?”

“还能是为何?”谢青禾无奈道,“诚儿昨日才刚刚为她画了一幅画,那丫头喜欢得不得了。回了宫里,听说还缠着皇兄,非要让他下旨将秋诚给安排成她的贴身随侍呢。”

陆宜蘅听完,心中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她竟是不自觉地生出了一股极为不悦的占有欲。

——我儿子的画,也是能随便给旁人画的?

——更何况还是个与我们秋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

她正这般为难地想着,忽然——

“嗯......”

一声极为轻微的痛苦闷哼,竟是从秋诚口中缓缓地传了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心中一惊!

一时之间,全都屏住了呼吸,齐刷刷地朝着那床榻之上望去!

可秋诚却依旧是双目紧闭,没有半分要醒来的迹象。

众人尽皆泄气,看来皇宫里的药虽然有效,但不多。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洛明砚,却忽然看着陆宜蘅开口了。

“陆夫人,”她问道,“我听说,昨日府上那些负责护卫秋公子的侍卫们不曾遇害?”

陆宜蘅点了点头,道:“他们只是被一阵迷烟给迷晕了过去。对方并未下杀手。”

“这就有些奇怪了。”洛明砚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烁着理智的光芒,“那些刺客,既然是存了必杀之心而来的死士。又为何会特意地去准备迷烟这种东西?而其目的,又只是为了迷倒那些侍卫?”

她看着众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在一开始便将秋公子给一并地迷倒,岂不是更好?”

谢青禾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猛地一颤。

她与陆宜蘅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怀疑。

“也就是说,”她失声说道,“这迷烟,很有可能......”

“——并非是那些刺客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