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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混合着愧疚与怜惜的情绪涌上心头,让皇帝下意识的收紧了手臂。

“说起来,朕记着去年冬天下雪的时候,玉儿不是还兴致勃勃地张罗着堆雪人、打雪仗吗?怎么今年倒不见你有这样的兴致了?”皇帝转移了话题,语气生硬。

堆雪人,打雪仗?叶瑜神色一暗,随即若无其事的笑起来:

“好歹臣妾也是嫔位主子了,自然得有些嫔位主子的威仪。若还像从前那般没心没肺,岂不是任人欺凌.....”

说到这儿,叶瑜像是说错了什么,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皇帝笑着将她的小手从嘴上拿开:“在朕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不必这样拘束。”

话虽这样说,但叶瑜不打算再接着说什么,老是诉苦给人的观感会变差,哪怕他对自己的好感度高达84,但不努力维持,再高的好感度也会下落的。

比如皇后,犹记得第一次打开好感度排行榜的时候,皇后的好感度还是以将近50的进度排在榜单第二呢。

可现在....

叶瑜扫了一眼好感度排行榜,发现皇后的名字已经查无此人,掉出榜十了。

也不知道皇后之前的好感度是多少,但是现在皇帝对皇后的好感度下降这么快,除了她父亲的跋扈,跟她本人做的事一直在推远皇帝也有关系。

不能仗着好感度高,就不维护已有的好感度。叶瑜心中提醒自己。

“唉。”皇帝望着窗缝外那片被雪覆盖的寂静庭院,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叶瑜闻声看向他,他却并未回头,依旧背对着她,声音有些飘忽:“玉儿可知道……娴嫔病重的事?”

叶瑜心下一凛,面上却适时地流露出惋惜与同情,她轻轻点头,声音也低柔了几分:

“听宫人提起过一些,说是……产后伤了根本,气血两亏,从行宫回来之后,便一直缠绵病榻,总不见好。太医也似乎束手无策。”

“前两天,她拖着病体求见。”皇帝的声音带着一种复杂的疲惫:

“朕想着,她毕竟为朕生育了二皇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抽空去了一趟。”

他说到这儿,才缓缓回过头来,目光落在叶瑜脸上,眼中充满感慨:

“朕记得清清楚楚,当日产阁之中,情势何等凶险。是朕的玉儿,拼着自身名声可能受损,保住了她们母子的性命。”

“可朕万万没想到,此次前去探视,竟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片灰败,言语间隐隐透出一心求死之意!她这般不自惜,岂不是白白枉费了玉儿你当日的一片好心,也辜负了朕对她的一番宽容!”

“……”

叶瑜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

娴嫔此人,心思缜密,手段层出,确实在背后给她下过不少绊子,虽未得逞,但其心可诛。

若说对娴嫔有多少好感,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尤其在吉祥刚刚枉死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甚至认为,正是自己那点可笑的烂好心救了娴嫔,才招致失宠,间接害死了吉祥。

可冷静下来,她也明白,吉祥的死,根源在于皇帝,不是娴嫔也是别的。

就皇帝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样子,只要他铁了心想让自己失宠,那她甚至可能会因为左脚先迈出大门失宠。

她不敢恨皇帝,至少现在不敢把恨放在心里。她演技一般,只有靠催眠自己才能在皇帝面前不至于露出马脚。所以她只能恨娴嫔,恨自己。

平心而论,娴嫔是个狠得下心的女人,为了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命都可以置之度外。

叶瑜有时会不自觉地想,若易地而处,自己处在娴嫔那般无宠无势,动辄得咎的境地里,又没有系统,是否能做得比她更好?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她未必能有娴嫔那份孤注一掷的勇气。

可就是这样一个狠心又努力的女人,拼尽了全力,最终似乎仍未能挣脱这吃人后宫为她编织的罗网,落得如此凄凉的境地。

这让她在厌恶之余,又不免生出几分物伤其类的悲凉。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了。”

叶瑜微微蹙起眉头,带着几分嗔怪起身,刻意打破了这沉郁的气氛:“听着叫人心里怪难受的。”

她说着,脚步轻盈地离开窗边,走到靠墙的书架前,纤指划过一排书脊,最终抽出一本游记,然后回到榻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随意翻看起来。

“朕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皇帝仍坐在窗边,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声音低沉:“好歹也是陪伴了朕这些年,为朕生儿育女的女人,竟如此不爱惜自身。”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虚伪的惋惜。

叶瑜借着书页的掩护,翻了个白眼。

不爱惜自己?她那是走投无路!

一个育有皇子皇女的嫔位主位,若非被皇后视为眼中钉,屡次三番明里暗里地磋磨打压,何至于心力交瘁,一病至此?

这些内情,皇帝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他不仅清楚,甚至可能乐见其成,借此平衡后宫势力。他不过是选择了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罢了。

毕竟,他总有他的“苦衷”,他的“不得已”。

如今却跑到她这里,摆出这副念及旧情的模样,着实有些令人作呕。

就在这时,皇帝忽然转过头,目光锐利的投向叶瑜:

“玉儿就不问问朕,娴嫔此番拖着病体求见,究竟跟朕说了些什么?”

叶瑜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心念电转。

皇帝主动提起,绝不仅仅是闲聊。她抬起眼,迎上皇帝的视线,眸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娴嫔姐姐……莫不是放心不下二皇子和小公主?她跟皇上求恩典,想为两位小殿下寻个可靠的依靠?”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赞赏:

“玉儿如今,是愈发聪慧通透了。”

他肯定了叶瑜的猜测:

“娴嫔确实对朕言道,她自知时日无多,若真到了那一日,恳请朕能将二皇子交由太后娘娘抚育,而小公主……她希望托付给你来照顾。”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