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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 > 第146章 皇家下一代的教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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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皇家下一代的教育问题

“他是承载着大唐未来的太子不假,但他这会儿还他娘的是个孩子!是个需要趴地上玩蚂蚁、需要人哄着睡觉、会因为一块糖糕就笑开花的娃娃!”

他的语气从暴怒渐渐转为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给他套上那么重的壳子,塞给他一群板着脸的老头子,让他整天活在‘储君’的模子里,战战兢兢地看着你这个动不动就考核、就皱眉的爹……李老二,你是不是想亲手把你儿子逼疯?是不是非要等他哪天受不了了,做出点让你我,让整个大唐都后悔莫及的事,你他娘的才甘心?!”

“他娘的说话?!”

最后这句话,李建成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带着某种洞悉未来的恐惧和愤怒,在大殿中沉沉回荡,震得李世民脸色发白,心神俱颤。

两仪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李世民怔怔地坐着,耳边反复回响着大哥的怒吼——“六岁……撒尿和泥……耽误你当皇帝了吗?”

他缓缓抬手,揉了揉发紧的眉心,第一次开始真正审视自己为承乾规划的那条“完美储君”之路,是否真的……太过严苛,太过不近人情。

长孙无忌垂手立在旁边,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知道,唐王殿下这番话,怕是真正说进陛下心里去了。

他见李世民脸色变幻,沉默不语,心下焦急,忍不住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为皇帝分辩,也是想缓和这凝滞的气氛:

“殿下息怒,陛下……陛下之所以如此安排,殚精竭虑,也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好啊!严师出高徒,皆是希望太子能成为一代明君,肩负起这万里江山……”

“为了太子好……为了太子好?!”

李建成猛地打断他,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声音里充满了讥讽与怒其不争:

“这世界上最扯淡、最混账的话,就是他娘的‘我都是为了你好’!”

他霍然转身,目光如电,先刺向李世民:

“二郎!你摸着良心告诉老子!若是前两年,就在这两仪殿里,阿耶走过来,拍着你的肩膀跟你说:‘二郎啊,你别争了,安安分分当你的秦王,这储君之位给你大哥坐稳了,免得兄弟相争,血流成河,爹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他娘的乐意吗?!你听得进去吗?!你当时是不是只想回一句‘去你娘的为了我好’?!”

李世民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段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种被压制、被安排的不甘与愤怒,至今仍是他心底最深的烙印。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李建成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矛头又瞬间转向长孙无忌,语气愈发凌厉:

“辅机!你也别在这儿跟老子和稀泥!若是我现在告诉你,为了避嫌,为了免得日后别人嚼舌根,说你们长孙家外戚势大,让二郎对你生出猜忌之心,你今天就辞去所有官职,回家抱着婆娘孩子热炕头,颐养天年去!我这同样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你长孙家满门的长久富贵!你乐不乐意?你干不干?!”

长孙无忌被问得蹬蹬后退半步,额头上冷汗直冒,脸上血色尽褪。

让他放弃权力,归隐田园?这怕是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他嘴唇哆嗦着,同样是无言以对。

李建成看着眼前这两个被问得哑口无言、狼狈不堪的帝国顶尖人物,心中的怒火化作了深沉的悲哀与一种近乎于教的痛斥:

“看见没?啥他娘的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他娘的好好琢磨琢磨!让你们俩在自己最贪玩、最坐不住的年纪,身边哐哐怼上几个板着脸、絮絮叨叨的老头子,从早到晚盯着你,管着你,这个不许,那个不准,张嘴就是圣人之言,你俩能乐意吗?!你俩他娘的六岁的时候要是有这待遇,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跟老子瞪眼?!”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块垒尽数吐出,最后斩钉截铁地总结道:

“孩子不是泥胚子,不是你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尤其是承乾,他是太子,但他首先是个活生生的人,是咱们老李家的种!”

“话再说回来……”

李建成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犀利,直接拷问这整套太子培养体系的根本目的。

“什么是太子?太子就是以后要执掌大唐万里江山的皇帝!学论语,学他娘的四书五经,是指望他以后做个满腹经纶的迂腐大儒吗?学兵事,练武艺,是要指望他日后非得御驾亲征,还是让他去当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世民,每一个问题都像重锤敲打在李世民的认知壁垒上:

“二郎,你给承乾选的这些先生,李纲、孔颖达、陆德明,学问上或许学究天人;李靖、尉迟恭,战场上猛的鸭匹!一个个在各自的领域上都有建树,这我不否认。可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

“他们哪个当过皇帝?!哪个真正知道,坐在太极宫那把椅子上,每天面对堆积如山的奏章、勾心斗角的朝臣、四方蠢动的外敌、还有这亿兆黎民生计的时候,究竟该怎么想,怎么做,怎么决断?!啊?!”

这振聋发聩的一问,让李世民彻底僵在原地,瞳孔微缩。

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一直以为,汇聚各领域最顶尖的人才,就能塑造出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李建成不给喘息之机,直接抛出一个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声音沉痛而冰冷:

“前朝太子杨勇,咱们那位大表叔,谁教的?教导他的,难道不是当时天下最有名望的大儒和能臣吗?结果呢?!”

他无需多说,杨勇被废黜、最终被杀的结局,如同一道阴影瞬间笼罩在两仪殿中。

那不仅仅是前朝的失败,更是血亲之间残酷的权力教训。

“读死书,练死武,不通人情,不晓权变,不懂平衡,不明帝王心术……你把这些东西硬塞给一个六岁的孩子,却唯独没教他该怎么当皇帝,怎么在你百年之后,坐稳这个位置,管好这个国家!”

“李老二,你他娘的这不是在培养储君,你他娘的是在给大唐制造下一个杨勇!”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李世民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半步,靠在御案边上才稳住身形,脸上血色尽失。

长孙无忌更是骇得面无人色,几乎要跪倒在地。

良久,李世民才从震撼中缓缓抬起头,望向眼前这个看似粗豪却洞若观火的大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恳切:

“还请……大哥教我……”

“二郎啊……辅机,咱们仨,一个亲爹,一个亲娘舅,还有我这个亲大爷,再加上这满朝文武,颠儿颠儿的折腾大半辈子,流血流汗,勾心斗角,为了啥?”

他目光扫过这富丽堂皇却冰冷压抑的两仪殿,仿佛穿透宫墙,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不就是为了给后代子孙,打下个太平基业,留下个能过得下去的江山吗?”

他重新坐回凳子上,身体前倾,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

“等到承乾上位的时候,该打的硬仗,咱们这辈人估计也打得差不多了;该立的规矩,该改革的弊政,咱们能办的也都办完了。什么开疆拓土、扫平四夷的丰功伟业,咱们这代人就算干不完,估计也给他铺平了八九成的路。他上台,就是个守成之君!”

“守成之君,最要紧的是什么?是如何治理好这已经打下来的天下,是怎样发展民生,让老百姓能吃饱穿暖,是让这大唐的江山,能安安稳稳、一代代传下去!”

他具体解释道:

“文化,该学。但学的重点是读书识字,明事理,通古今,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是让他有辨别是非、鉴赏文章的能力,不是让他去钻故纸堆,当个寻章摘句的老雕虫!”

“武艺,该练。但练的目的是强身健体,保持充沛的精力,不至于在日后被朝堂上那批不完的奏折、扯不完的皮把身子骨给熬废了!不是非得让他去阵前搏杀。”

最后,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李世民,说出了最核心的一句:

“剩下的,皇帝到底该怎么当,如何平衡朝局,如何驾驭臣下,如何决断军国大事,如何在这天下第一的位置上既不被人蒙蔽,又不刚愎自用……这些,只有你这个皇帝能教。”

他的语气深沉而恳切,带着不容置疑的真理:

“二郎,你才是承乾最好的老师。你得把他带在身边,让他看你如何处理政务,听你如何与臣子对答,理解你每一个决策背后的考量与权衡。让他从小就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风光背后是何等的如履薄冰,一言一行又承载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这些,李纲教不了,孔颖达教不了,李靖和尉迟恭更教不了!”

“你……明白吗?”

李建成最后问道,目光灼灼。

李世民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有一道惊雷劈开了他长久以来的思维定式。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李建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醒悟,有震撼,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明悟。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

“我……明白了。”

李建成看着终于开窍的二弟,以及旁边欲言又止的长孙无忌,心里的那股火气总算平息了大半。

他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用一种既像是商量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唉……话都说到这儿了,索性……摊开了讲。”

他抬眼看向李世民:“等明年开春吧,承宗那小子也该正式启蒙了。二郎,你要是放心的话,就把你家里那几个小子,还有三胡家的都给我甩过来。”

他顿了顿,似乎在计算着工作量,然后大手一挥,定下了章程:

“这帮小的,我来教他们一些……嗯,不一样的东西。其他的孩子,我一个月带二十天,剩下的十天,你来安排你的那些大儒猛将们去教他们的经史子集和武艺兵法,我不管。但是我教的东西他们也别过问,至于承乾嘛……”

他特别强调了太子,目光变得郑重:“他是太子,不能完全脱离你的视线。这样,我带半个月,你带半个月。在我这儿学点‘野’的,在你那儿学点‘正’的。咱们哥儿俩,一起把他给掰扯明白了。”

李世民闻言,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甚至带着点欣喜的表情,立刻应道:“那自然是极好!能有大哥亲自教导,我是一万个放心!”

他深知大哥看似粗放,实则内里乾坤,尤其在洞察人心、把握时局上,有着独到的眼光和手段,这正是承乾,也是其他皇子们最需要补上的课。

一旁的长孙无忌见状,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早在北疆时就见识过这位唐王殿下的本事,李承宗那小子才多大点,就透着一股不同于常娃的机灵劲儿。

他赶紧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殿下,那个……臣家中那两个不成器的犬子,冲儿和涣儿,不知能否……能否也有幸聆听殿下教诲?”

他知道这要求有些唐突,但为了儿子的前程,这张老脸豁出去了。

李建成斜睨了他一眼,对于这位精明的舅哥那点心思门儿清。

他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是答应一起去郊游:

“成啊,你要是放心,就一起送来呗。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没啥区别。多他俩不多,少他俩不少。”

长孙无忌顿时喜出望外,深深一揖:“臣,拜谢殿下!殿下大恩……”

“行了行了,少他娘的来这套虚头巴脑的。”

李建成打断他的谢恩,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那他娘的就这么定了。”

李建成一锤定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具体章程,让你们底下人去碰。还他娘有事没?”

他环顾二人,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尽皆摇头。

“那没事的话我就回去睡回笼觉了!”

李建成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了真切的不耐烦。

“这大雪天的不睡觉,起这么大早跟你们在这儿扯淡,真是他娘的浪费!”

他嘴里嘟囔着,转身就朝殿外走,毫不留恋。

就在他快要迈出殿门,身影即将融入外面那片雪光时,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他停在门槛前,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回过身,殿内二人本以为他还有什么重要补充,都凝神以待。

却见李建成脸上的不耐和暴躁褪去了些许,眼神里带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看着李世民,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二郎,等手头的事儿忙的差不多了……记得抽空来看看阿耶。”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他……挺惦记你的。”

这简单的一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冲破了之前所有激烈的争吵和犀利的言辞所筑起的壁垒。

皇权、朝政、储君教育……在这一刻,似乎都让位于最朴素的父子亲情。

李世民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和愧色。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我知道了,大哥!”

得到这句承诺,李建成脸上似乎松动了一下,他摆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惫懒模样:

“行了,那你们忙你们的。以后这样那样、狗屁倒灶的小事儿,你们自己定就行,别他娘的动不动就烦我!累挺!”

这一次,他再没回头,大步踏出两仪殿,身影消失在漫天风雪后的宫苑之中。

殿内重归寂静。

李世民望着殿门方向,久久不语。

长孙无忌悄然上前,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好奇:

“陛下,您小时候……真的因为尿的没别人高哭过?还非要让人家蹲下尿?”

李世民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深沉感慨的批脸瞬间垮了下来,黑得如同锅底。

他猛地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妻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辅机,你他娘的没话了是吧?!要是闲得蛋疼就去找个娘们儿揉揉去!”

长孙无忌脖子一缩,赶紧摆手:“臣失言,臣失言!”

殿内安静了片刻。

长孙无忌偷瞄了一眼皇帝的脸色,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将内心最深处的担忧问出了口,声音比刚才又低了几分,带着浓浓的不确定:

“陛下……您说,唐王殿下他……他不会把咱们家的小子……一个个全给教成……他娘的……他娘的吧?”

他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种可能出现的、混合了唐王式彪悍、不羁与智慧的奇特画风,只能用一个意犹未尽的“他娘的”来概括。

李世民闻言,脸上的怒气也被一种巨大的茫然和一丝隐隐的蛋疼所取代。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突如其来的头疼,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不确定和认命:

“额……这……”

他张了张嘴,最后颓然放下手,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郁闷,低吼道:

“朕他娘的也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去?!”

君臣二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忧虑和……一丝对未来的、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复杂情绪。

把孩子们交给大哥\/唐王殿下,这步棋,到底是对是错?

怎么感觉……真他娘的有点悬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