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两个字，轻描淡写，却像两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审讯室内所有人的灵魂之上。
蝎子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他握着空注射器的手，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控制的轻微颤抖。
他清晰地看到，林锐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没有一丝一毫的劫后余生，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近乎于漠然的平静。
那是一种神只俯瞰凡人的眼神，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怜悯。
他败了。
在他最擅长的领域，用上了最极端的手段，却败得一塌糊涂，体无完肤。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他那颗骄傲的心上。
与此同时，一连串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如同天籁，在林锐的脑海中接连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终极隐藏任务：灵魂深潜！】
【任务完成度：超S级完美！】
【你以凡人之躯，对抗了足以摧毁心智的化学药剂，并勘破了内心最深处的虚妄，你的灵魂得到了终极的升华！】
【任务奖励发放！】
【1. 意志属性永久+5！】
【2. 技能“钢铁之魂”已进化为——“不朽意志（被动）”！】
【3. 全新系统权限已解锁——“沙盘推演”！】
【技能：不朽意志（被动）】
【效果：你的意志已超越凡俗，近乎不朽。你将免疫所有精神类攻击与负面影响（包括但不限于化学药剂、催眠、精神冲击等）。你的思维将永远保持在巅峰状态，分析与决策速度提升50%。】
【权限：沙盘推演】
【效果：宿主可消耗精神力，在脑内构建虚拟战场沙盘，对已知的战术情报进行推演，预测战局的多种可能性。注：情报越详尽，推演结果越精确。】
一股磅礴浩瀚的精神力量，瞬间充盈了林锐的整个意识海！
【意志：24 → 29！】
如果说之前的“钢铁之魂”是坚不可摧的盾，那么此刻的“不朽意志”就是一座无法被撼动的神山！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思维速度、逻辑能力、以及对外界信息的处理能力，都提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层次！
而“沙盘推演”权限的解锁，更是让他拥有了从单纯的“士兵”向“指挥官”跃迁的潜质！
林锐缓缓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看向蝎子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针锋相对的锐利，只剩下纯粹的平静。
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蝎子，或者说这个训练营里的一切精神层面的考验，对他而言，都已失去了意义。
蝎子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那种感觉，就像一个拿着玩具枪的孩子，在面对一头真正的史前凶兽。
他猛地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
“松绑。”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那两名狼牙老兵如梦初醒，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恐惧。
他们手忙脚乱地上前，用颤抖的双手，解开了林锐身上的束缚。
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拆解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林锐自己坐了起来，平静地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然后站起身，仿佛刚刚只是睡了一觉。
蝎子死死地盯着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审讯科目……结束。”
他转身就走，那背影，竟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仓惶。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那两名老兵命令道：“把他，带去单人禁闭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触。”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里。
……
狼牙选拔营，指挥部。
刀疤少校正在看着最新的淘汰名单，眉头紧锁。
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蝎子何山浑身湿透，双目赤红地冲了进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怎么了，何山？”刀疤少校放下文件，皱眉问道，“审讯进行得不顺利？”
“顺利？”何山自嘲地笑了一声，他走到桌前，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动用了‘清道夫’，标准剂量。”
刀疤少校的脸色，猛地一变，霍然站起：“你疯了？！对一个菜鸟用那个东西？！”
“我没疯。”何山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自己这位多年的战友兼上司，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扛过去了。”
“什么？”刀疤少校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扛过去了。”何山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从‘清道夫’的药效里，自己醒了过来。而且，毫发无损。”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刀疤少校脸上的震惊，缓缓凝固，最终，变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骇然。
“他醒过来之后，”何山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看着我，问了一句，‘就这？’。”
刀疤少校的身体，猛地一晃，下意识地扶住了桌子。
“长官，”何山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我们……可能招进来一个……”
“一个真正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