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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尖轻蹙:“清早提刀入房,你想干什么?”

钟万仇牙关紧咬,指节发白,瞪着她道:“告诉我,灵儿……是不是我的女儿?”

甘宝宝心头一震,脸上冷若冰霜:“荒唐!你竟说这种话?她是我的女儿,难道不是你的?”

“你还敢骗我!”他怒吼,从怀中抽出一本旧书,狠狠掷向她脚边。

“翻到最后一页!【大宋绝色榜】!你自己看清楚!”

甘宝宝伸手接过那本册子,指尖微颤地翻到了【大宋绝色榜】一页。

头一个名字赫然写着“钟灵”。

其下寥寥数语,却如惊雷炸响——

钟灵,乃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与俏药叉甘宝宝之女。

她瞳孔骤缩,心口像被重锤猛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女儿的秘密,竟被人一语道破?

这桩事,连段正淳都不知情,钟万仇更是从未怀疑,为何会被一个外人揭出?

还登在这市井传阅的话本之上,广而告之。

难怪钟万仇方才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原来,他也是从这书里得知的。

“宝宝!你说,灵儿到底是不是段正淳的孩子?!”

钟万仇双目通红,声音嘶哑地逼问。

她抬眼望他,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你心里,当真不清楚吗?”

“啊——!段正淳!你个无耻之徒,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钟万仇仰天怒吼,挥刀乱砍,桌椅瞬间四分五裂。

他一边咆哮,一边痛哭流涕,“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灵儿那样清秀,怎会是我钟万仇的女儿!”

“我这般粗陋,她却如明珠般耀眼……怎么可能有血缘?”

“可我骗了自己这么多年……我不敢信……呜呜……”

甘宝宝静静站着,泪水却无声滑落:“现在全明白了,你要杀便杀,我也不愿再活。”

见她落泪,钟万仇顿时软了全身。

刀哐当落地,他慌忙上前,声音颤抖:“宝宝,别这么说,我怎么忍心伤你一分一毫?”

“我知道灵儿不是我亲生的,可我待她如命一般疼爱。”

“你别哭了,求你……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

汴京深处,六分半堂之内。

踏雪寻梅阁中,烛火轻摇。

雷纯独坐案前,手中捧着刚得来的话本,目光死死锁在字里行间,仿佛灵魂都被抽离。

良久,她缓缓抬头,眼神晦暗不明。

身为六分半堂核心人物,她素来掌管南北武林联络,耳目遍布江湖。

自天武书阁首讲之后,她便紧盯“移花公子”一事不放。

这一次,话本刚出,她便火速入手。

不曾想,书中所载秘闻,竟直指她的身世!

看热闹的人,忽然成了别人口中的故事。

“原来……那个人不是我父亲。我的亲父,是关七。”

“他用谎言扰乱父亲心神,致使关七练功失控,走火入魔,家破人亡……”

雷纯攥紧纸页,胸口起伏不定,一股难以言说的悲怆涌上喉头。

这一句话,像一把利刃,剖开了她二十多年的人生假象。

那个曾将她捧在手心的“父亲”,竟成了撕裂她家命运的利刃。

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像寒风灌入骨髓,让她无所适从。

想向雷损讨个说法?可他毕竟养她长大,衣食冷暖皆由他照拂。

装作一无所知继续留在堂中?那便等于亲手抹去父母的血泪。

雷纯心中翻涌不休。

左思右想,唯有抽身离去才是出路。

雷损对她确有养育之恩,可她这些年为六分半堂奔走操劳,倾尽心力,功劳也不在少数。

恩情对抵,或许他尚欠她几分。

更何况,他逼得关七神志错乱,这一笔账添上,彼此之间再无亏欠。

“再过几日,他便会归来。”

“那时,我亲口与他割断过往,从此各归天涯。”

主意落定,她眼底的犹豫也随之消散。

思绪转而落在另一人身上。

“温小白……”

这三个字自唇间滑出时,她的目光骤然变冷。

这个女人是她的生母。

可她从未见过她一面,更别提一丝温情或照料。

原以为母亲早已不在人世,谁知不仅活着,还是掀翻她全家安宁的根源!

若非此人执迷于情爱,妄生猜忌,四处搅弄风云,何至于酿成今日惨局?

怒火在胸中翻腾,恨意如藤蔓缠绕心头。

从今往后,她当这人生死无关,世上也从未有过这般狠心的母亲。

“遇雪尤清,经霜更艳。”

莫千源当年的评语忽然浮现脑海,她紧了紧掌心。

“对,我雷纯不会被命运压弯脊梁。”

“移花公子……你可知我父亲的踪迹?”

她的视线投向大明所在的方向。

待与雷损恩断义绝,她便启程前往百花镇寻他。

“《真阳武神》?武道与仙途的交汇?”

想起前次所见的新书预告,她心头微动,翻开书页细读。

一页接一页,不知不觉已是更深露重,直至夜尽方眠。

翌日清晨,她睁眼瞬间怔住——床畔静静横着一把剑。

木制的剑身,通体碧绿,纹理细腻如肌肤般润泽。

雷纯猛地坐起,如同受惊的兽,迅速检视全身。

确认无恙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昨夜是谁进过我的房间?”

“为何留下此物?”

“而这剑的模样……竟与《真阳武神》中的阴阳桃神剑一般无二。”

她低声自语,伸手抓向剑柄。

并不畏惧机关或毒药——若对方要取她性命,昨夜早已得手。

指尖触到剑柄刹那,一股奇异的感应自掌心蔓延开来,仿佛那木质的纹路正与她体内的血脉悄然相连。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在指尖蔓延,仿佛手中之物已与身体融为一体,随心所欲地行动。

每一道纹路都在微微震颤,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寂静中吐纳气息。

这剑……竟在呼吸。

它并非死物,而是有着自己的节律,与雷纯的气息悄然应和。

只要她稍一用力吸气,那木剑便似要腾空而起,跃入风中。

雷纯浑身一紧,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某个名字,双眼骤然放大,脸色发白。

“阴阳桃神剑?”

她脱口而出,声音轻得像是自语,却又满是震惊。

眼前这把静静躺着的木剑,竟与《真阳武神》中所写分毫不差。

传说此剑取自千年碧桃树之心,历经九雷而不毁,材质坚逾精铁,寻常兵器触之即折。

它是神风国桃神宗的镇宗之宝,位列“撼天七宝”之一,与其他六件至宝并列天下巅峰。

当年云蒙帝国挥军南下,陆路势如破竹,直逼大乾皇城。

海上一路却受阻于神风国,寸步难行。

桃神宗主洛天玥手持七宝,令云蒙舰队损失惨重。

最终敌军败退,陆上孤军无功而返。

可就在那场海战尾声,云蒙倾尽全力反击。

数十位护国法师围攻,连深藏不露的太师亲自出手,终将洛天玥重创。

她负伤逃亡,未曾想盟友大乾竟背信弃义。

鸿玄机趁其虚弱,悍然击杀这位救命恩人,夺走全部“撼天七宝”,尽数献予赵氏大罗宗。

自此桃神宗元气大伤,神风国再无力抗衡,只得俯首称臣。

其中那柄阴阳桃神剑,后来落入赵氏圣女赵菲蓉之手——她亦是鸿玄机的私生女。

鸿易科举高中,离开侯府,引来了赵夫人杀意。

他奔赴净海军立功途中,赵菲蓉奉命截杀。

生死一线间,鸿易反败为胜,斩杀赵菲蓉,夺下此剑。

自此之后,此剑伴随其征战四方,屡建奇功,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所在。

这些情节,雷纯曾反复细读,记忆深刻。

此刻一眼便认出了这剑的来历。

“……书中虚幻之物,怎会出现在我的床前?”

她怔在原地,心跳紊乱。

不过翻看了一卷小说,竟让其中神器现身现实?

这一切,太过荒诞。

雷纯心思玲珑,转瞬间便捕捉到一丝线索。

“莫非那传说中的阴阳桃神剑,并非虚构之物,而是确有其形?”

“并且,它此刻正握在移花公子手中。”

“他将真实存在的剑,巧妙地融入话本故事里。”

“昨夜出现的剑,其实是他用不可思议的方法,直接送到我面前?”

心湖泛起涟漪,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情报中记载莫千源隔空三拳镇压伊王,字字清晰。

初见之时,她几乎失语。

撕裂虚空,跨越四千里发动攻击——这等手段,早已超脱凡俗。

若真如此人物想悄然送她一柄剑,不过是举手之劳。

念头一起,便如藤蔓缠绕,越想越觉得真相就在其中。

“可他为何要将此剑赠予我?”

“我与他从未谋面,毫无交集……”

话未说完,她忽然停住,脸颊悄然染上绯色。

脑海浮现出自己位列【大宋绝色榜】第九的画面。

一个念头悄然浮现:或许,他在暗中注视着她?

这个想法刚冒头,便让她心头微颤,羞意难掩。

“真是胡思乱想,别到最后成了笑话。”

“既然有疑问,去问他便是。”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将杂念甩开。

视线重新落在掌中之剑。

“书中曾言,此剑名为‘桃神’,因其内蕴一株桃神树灵。”

“那细微的呼吸声,实则是树灵吐纳天地精气。”

“其魂纯净无瑕,如同初降人世的婴孩。”

“所藏之力,足可比肩仙道第八境的鬼仙。”

“任何修道者若能与之神魂相融,便可瞬息拥有鬼仙之威。”

“仅逊于雷劫鬼仙与阳神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