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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全忠真是杀疯了!

他手中那杆方天画戟,舞得如同银龙出海,风雨不透!招招狠辣,式式夺命!崇黑虎那两柄沉甸甸的湛金斧,愣是被他狂暴的攻势逼得左支右绌,勉强招架!

豆大的汗珠子,顺着崇黑虎那张黑炭似的脸往下淌,连胡子都打湿了。他大口喘着粗气,盔甲下的衣衫早被冷汗浸透!这小崽子,劲儿也太猛了!

“呼…呼…” 崇黑虎趁着格开一戟的空隙,忍不住吼了一嗓子,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苏护!你他妈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生了这么个儿子?!将门虎种,名不虚传啊!”

这话听在苏全忠耳朵里,简直比三伏天喝了冰水还爽!他刚才还累得胳膊发酸,现在一股劲儿又顶了上来!

“哈哈哈哈哈!!!” 苏全忠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自己笑岔气!肺都要笑炸了的感觉!心里那个得意啊,简直要冲破天灵盖:

“听见没!崇黑虎都服了!老爹啊老爹!你之前还吓得跟什么似的,一个劲儿说这黑炭头多厉害多可怕!差点就把我吓住了!幸亏小爷没听你的!今天非得把这姓崇的生擒活捉,押到你面前,狠狠打你的脸!让你看看,到底是你儿子行,还是你胆子小!”

他这边正得意洋洋,脑子里全是生擒敌酋、扬名立万的美梦呢,那边崇黑虎猛地虚晃一斧,趁着苏全忠下意识格挡的瞬间,拨转他那匹火眼金睛兽,扭头就跑!

“想跑?!门儿都没有!给小爷留下!”

苏全忠眼珠子都红了,像打了鸡血一样,狂催战马,死命追了上去!

“崇黑虎!你个没卵蛋的孬种!有种别跑!跟小爷再战三百回合!”

前面的崇黑虎跑得“不快不慢”,苏全忠就在后面“紧追不舍”。苏全忠是铁了心要把这泼天功劳攥在手里,追了不知道多远,耳边只听前面传来一阵清脆急促的“叮铃铃、叮铃铃”的金铃声。

正是崇黑虎背着的那个神秘红葫芦发出的声音!

崇黑虎听到铃声就在脑后,知道鱼上钩了。他猛地回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看得苏全忠心头莫名一跳。

只见崇黑虎反手一把掀开了背脊上那个红葫芦的盖子!嘴里叽里咕噜念出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

“嗡——!”

一道浓得化不开的漆黑烟雾猛地从葫芦口喷涌而出!那黑烟邪门得很,瞬间膨胀开来,化作一张遮天蔽日、笼罩四野的巨大黑网!更恐怖的是,那浓密的黑烟之中,响起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牙根发酸、如同亿万只铁片在疯狂刮擦玻璃的“噫噫哑哑!噫噫哑哑!”的尖锐嘶鸣!

那不是烟!是虫?!是鸟?!是怪物?!

苏全忠这辈子光在马上练武艺了,哪见过这种妖术邪法?整个人都傻了!他下意识地挥舞画戟,拼命想要护住脸和要害。

然而,迟了!

那片由无数铁嘴钢爪组成的恐怖黑云,如同死亡风暴般席卷而来!它们的目标根本不是苏全忠本人——而是他身下那匹威风凛凛的战马!

噗嗤!噗嗤!

几声令人心胆俱裂的闷响!

几道快如闪电的乌光闪过,苏全忠胯下骏马那对神骏的大眼睛,瞬间被啄成了两个血窟窿!滚烫的马血喷溅出来!

“唏律律——!!!”

战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痛苦到极致的惨烈嘶鸣!剧痛让它彻底发了狂,四蹄乱蹬,人立而起!

“啊呀!” 苏全忠猝不及防,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地从马背上甩飞出去!

咣当!咔嚓!

他头上那顶帅气的金冠先飞了出去,紧接着沉重的盔甲撞击地面,发出巨响!整个人结结实实摔了个“五体投地”,狼狈不堪,啃了一嘴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

“捆了!” 崇黑虎冰冷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呼啦啦——!

周围埋伏的敌军士兵如同饿狼扑食,一拥而上!七八条粗壮的汉子死死按住还在挣扎的苏全忠,麻利地用牛筋绳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双臂反剪,粽子一般。

崇黑虎看都没再看一眼,径直策兽回营。帅帐前,早有传令兵飞奔进去报信:

“报——大帅!二老爷得胜啦!生擒反贼苏全忠!就在辕门外候着呢!”

帅帐内,鼻青脸肿、憋了一肚子火的崇侯虎正灌着闷酒,一听这消息,差点把酒爵扔了:“什么?!抓了苏全忠那小畜生?!快请!快请我二弟进来!”

崇黑虎大步流星走进帅帐,对着崇侯虎一抱拳:“兄长,苏全忠已被小弟擒获,就在帐外。”

“好!好!好!” 崇侯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横肉都激动得直哆嗦,眼中射出残忍的快意,“快!把那小畜生给我押上来!!”

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苏全忠,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军汉粗暴地推搡进了大帐。他盔甲歪斜,脸上沾着尘土和血污,但腰杆却挺得笔直,梗着脖子,死死瞪着崇侯虎,眼神像刀子一样,就是不跪!

“小杂种!” 崇侯虎被他这眼神激得暴跳如雷,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现在是我笼子里的鸟,砧板上的肉了!还敢在这里给老子摆谱?!装硬骨头是吧?前晚上在五岗镇不是很威风吗?连杀我三员大将?现在怎么不蹦跶了?恶贯满盈!报应到了!来人啊!把这小畜生给我拖出去!砍了!脑袋挂在辕门上示众!让冀州城那帮反贼看看,跟老子作对的下场!”

苏全忠一听要杀头,反而仰天大笑:“哈哈哈!崇侯虎!要杀就杀!磨磨唧唧废什么话!老子苏全忠这条命,轻如鸿毛,死就死了,怕你个鸟!老子只恨自己没能亲手宰了你们这群祸国殃民的奸贼!你们在朝歌迷惑天子,残害忠良,鱼肉百姓!成汤六百年的江山,迟早要被你们这帮蛀虫啃光了!老子恨只恨,不能活着咬下你们几块肉来!”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老子撕了你的嘴!” 崇侯虎被他骂得七窍生烟,抓起案上一个酒爵就砸了过去,咆哮道,“还等什么!拖出去!给老子砍了!立马砍了!”

几个刀斧手凶神恶煞地扑上来就要拖人。

“兄长且慢!” 一直冷眼旁观的崇黑虎突然开口了。

他走到暴怒的崇侯虎身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大哥,消消火。砍了这小崽子容易,但后患无穷啊!您想想,苏护和他儿子,那是朝廷点名要抓的重犯!圣旨上说得明明白白,要押解他们父子回朝歌,让天子亲自发落!您现在就把他儿子砍了,万一回头天子问罪怎么办?”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而且……那苏护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女儿苏妲己吗?听说长得国色天香,美得不像凡人……万一哪天天子对她起了怜惜之心,后悔了,一道圣旨下来赦免了苏家……到时候,这擅杀重犯的罪名,谁来背?是大哥您啊!咱们哥俩拼死拼活,最后不仅没功劳,反而惹一身臊!何苦呢?”

崇黑虎看了一眼帐外冀州城的方向,继续道:“再说了,那西伯侯姬昌的援军还没到呢。脏活累活凭什么全让咱们干了?等破了冀州城,把苏护一家老小捆成一串,一起押送朝歌!交给天子亲自裁决。这才是万全之策!功劳、名声、退路,一样不少!”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崇侯虎的怒火上。他黑着脸,喘着粗气,琢磨了半天,虽然还是气得牙痒痒,但也知道弟弟说得在理。

“哼!便宜这反贼了!” 崇侯虎重重哼了一声,不甘心地挥挥手,“妈的!算这小崽子命大!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押到后营死牢去!严加看管!别让他跑了!等破了冀州,老子再慢慢收拾他!”

他转过头,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对着崇黑虎举起酒爵:“贤弟,还是你想得周全!今天擒住苏全忠是大功一件!来人!摆酒!老子要亲自给我二弟庆功!”

帅帐里很快热闹起来,推杯换盏。而被几个士兵粗暴拖向后营死牢的苏全忠,双手被反绑得紧紧的,勒进了肉里。他最后看了一眼辕门外冀州城模糊的轮廓,眼神复杂,被粗暴地推进了阴暗潮湿的地牢深处。

沉重的牢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闭,隔绝了最后的光线。黑暗中,只有崇黑虎那双在帅帐灯火映照下、闪烁着幽深算计的眼眸,仿佛还在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