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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叶氏族人尽欢,早已月影偏西,这个年已经悄然过去。

聚餐所用的锅碗瓢盆、桌椅器具,都是从各家里搬来,散时也由各家自行搬回,余下的饭菜也随着锅碗一并带走,算是用这些器物的酬劳。

玩闹一夜,大人都已困倦,孩子们却还处在兴奋中,出外见外头又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风倒是不大,就又在院子里堆起雪人儿来。

君钰廷身体不曾完全恢复,还是缺了些精神,这个时候却乏了,听叶景宁来唤,只是含笑摇头:“我就不去了。”

叶牧揉小儿子的头:“君大公子哪会你们那样胡闹?”将小儿子撵走,这才又问君钰廷身子。

平日里戌时就睡下,今日闹这许多时辰,怕他吃不消。

君钰廷含笑道:“只这一日不碍事,只是腿伤没好,不爱多动罢了。”

叶牧这才放心,又再和楚拓道过乏,留两人歇息,自己回去。

这罪民原上人虽不少,可这里住着的只有三姓,之后的几日,也就只这三姓的人相互拜年。

这一年下来,温氏族人虽不及叶氏一族兴旺,可也渐渐稳定,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大多数人倒也安下心经营。

而另外少数人,自然是羡慕叶氏一族的日子红火,暗暗的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时候,温昭遗孀柳氏看着叶氏这片齐整的宅子,闻着空气里飘出的阵阵肉香,心里就说不出的羡慕,瞧着那边跑着的孩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打听叶家男人们的情况。

这位柳氏,就是当初带着两个儿子,在流放路上向冯氏讨过食的妇人,之后穿越雪原,有一个儿子又再饿死,如今只剩下母子两人。

冯氏原本没有留意,可听她先问到叶文骁的双亲,又问到叶旭岩的双亲,大约明白她的意思,微微摇头道:“要说我们同来这北地,自是知道都不容易,温氏一族如此,我们叶氏何尝也不是?说起来,叶氏是有二百口子人,可是只孩子就六七十个,就是大人,也是女人多,男人少,就连景珩、明岑几个半大小子,家里也是当壮劳力使的。”

虽说她常忧族里姑娘小伙子的婚配,若是本人愿意,她也不拒寡妇,可是从眼前这妇人的品行来看,恐怕又是一个张氏。

柳氏听她言外之意,这叶氏一族缺的也是壮劳力,稍稍默一下,跟着才勉强笑道:“这过了年,我们家启轩也数上有十一了,很快就能顶事。”

冯氏点头笑,拍拍她的手:“如今日子安稳,启轩大了,你也有个盼头。”

柳氏听话头绕不过去,也就不再说,目光还是往院子里搜寻。

若是她能找一个也带着孩子的鳏夫嫁过来,家里有壮劳力不说,这叶氏一族又是相互照应,日后的日子岂不是轻松?

最好,带的孩子是个女儿,她趁着年轻,再生一个儿子,日后积下的家业,就都是她的,那时又岂会没有她家启轩的一份?

心里转着主意,也就不再多说。

一众媳妇儿姑娘中,温婉与冯氏走的最近,这个时候将柳氏的神情收入眼中,也不曾再说,直到大家热闹一阵离去,自己跟着去过杨家,折回来才另找了冯氏,轻声道:“那柳氏虽是我们隔房的嫂子,可我们素日也知道,不是个省心的,嫂子还是留心些。”

冯氏明白,轻轻点头,叹道:“在这北地,家里没有男人,确实度日艰难,她有这念头倒也无可厚非,只莫要将事情做偏才好。”

温婉道:“我会和伯娘说说,只怕是……”

只怕是管不住。

冯氏心里明白,拍拍她的手,也不再说,只是问:“你不必管她,倒是想想你自个儿,可有打算?”

就如他们这里的张氏,任旁人怎么劝,怎么讲,又岂是个说得通的?

温婉红了脸,转而又有些苍白,低头想想,叹口气,摇头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瞧一步,哪里想得了许多。”说着话已经出门,向她行一礼离去。

冯氏看着她走远,这才转了回来,见到叶牧,轻声叹道:“那温婉实是个好姑娘,只是他们商户人家,女儿议亲便晚,哪知道一耽搁便被牵连流放。其实我寻思,论年岁样貌,说给老八也是甚好,只是当初在赤沣渡,她那样子是我们族人都瞧见的,只怕老八在意。”

老八指的是叶滔。

叶牧琢磨一会儿,点头道:“瞧那晚的情形,她虽说……嗯,想来也没有失了清白,回头我让老五探探老八的口风。”

冯氏应了,想起渐渐长成的长子,又暗暗泛愁,深深叹一口气。

叶牧知道她的心思,劝道:“男儿不比女子,没有好的,晚一些无妨,你也不必如此忧心。”

冯氏苦笑:“再晚一些,也不过是这些人罢了。”可也知道愁也无用,深深叹一口气,也只得罢了。

君钰廷又再养半个月,叶问溪“请”出【孙思邈】再给他问过脉,确认余毒已经排尽,就将第二张排毒的方子也停了,只以药膳温补身体。

之前因为身体虚弱,饮食一直清淡,就是年夜饭大多菜肴也只能看着,如今身体稍好,冯氏就将各式肉食变着化样的做着送来。

叶问溪带着小狼又出去转了一圈,又牵了头梅花鹿回来,这个季节虽已没有鸡蛋,可鹿血炖旁的菜来吃,也一样补血。

君钰廷身体渐有了气力,也就在床上呆不住,只是楚拓看的紧,每每下地没挪几步就又被撵回去,只能无奈叹息。

倒是叶牧瞧见好笑,向楚拓道:“大公子的腿是外伤,也没有伤到筋骨,稍稍走动一下无碍。”

君钰廷立刻点头,叹道:“这两年也是因我这腿让你们劳心,如今瞧着渐好,再不走动,怕没有力气控马。”

他可是马上战将,没有力气控马还得了?

楚拓虽说仍不放心,却也只得应,许他在屋子里走走。

小兄弟几人听说,叶景珩道:“成日呆那屋子里也是气闷,当初少廷喜欢我们过去谈谈说说,如今也往那里走走,他不至于太过无聊,也正可听他讲讲战策,闻少廷说,他的许多战策还是大公子教的。”

几人听着连连点头,又指使叶景宁去找叶松、叶泽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