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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兄弟两人虽说是一样的身份,可是君少廷较叶景珩还小一岁,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而君钰廷年长几岁,经过沙场打磨,却已脱去少年人的跳脱,整个人显出一抹冷锐之气,令人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君少廷眼见院子里的气氛冷了许多,叹口气,低声嘀咕:“你来的可当真不是时候。”转头向叶松招呼,“锅子都快熬干了,快些吃吧。”

君钰廷看他一眼,也微微点头:“闻说是自个儿酿的酒,当真要尝尝。”知道有自己在,旁人不会先动,就端了酒碗,微抿一口。

叶牧听到甘平的话,想起他腿上也有伤,忙道:“这雪天,吃锅子最舒服,大公子尝尝。”说着,将调好的沾料放去他手边,又将切好的肉往陶锅里放一些。

酒在口中略停,君钰廷微微点头,赞道:“这酒虽不甚烈,却酒香醇厚,不错!不错!”

叶启听他称赞,眼睛一亮,忙问:“怎么大公子喜欢喝烈酒?”

君钰廷含笑道:“边关苦寒,烈酒更易暖身,倒不是我喜欢烈酒。”

叶启恍然:“原来如此。”心里琢磨如何酿些烈酒出来,一时倒忘了拘谨。

叶屹好奇问道:“大公子,往常我们听说,军中不许饮酒,怎么边关不禁?”

君钰廷点头:“军中禁酒,军中是有明令,只是在我们北地,尤其是冬天值守的将士,若不许饮酒,很难熬得过那般的严寒,只能明令不许醉酒,各营控制酒的用量。”

叶屹道:“那数万将士,任是多少酒,分到手里怕也没有多少,又哪有醉的道理?”

君钰廷点头:“话是如此,只怕是分到营里,兵卒分不到几口,偏带兵的将领吃酒误事。”

原来如此!

大家恍然。

这个时候,下锅的熊肉已经煮熟,叶牧另取双干净筷子,替君钰廷挟一些到碗里,含笑道:“大公子尝尝。”

君钰廷点头,沾了酱料吃一口,便觉鲜香满口,连连点头,问道:“这咕咚锅可是有什么诀窍?较我们营里做的好许多。”

叶牧将炝酱料的法子说一回,旁边叶衡笑:“前次那头野猪,我们家里也炼了油,炝过这酱料,便不如这熊油的美味。”

另几人也笑:“是啊,大嫂有这手艺,也得大哥猎得到熊。”

君钰廷含笑:“原来如此。”向那边的君少廷看一眼,顺势问起相救君少廷的经过。

因猎熊的主力是叶问溪捏的三个英雄,叶牧生怕说的详细反而引人起疑,只约略道:“那次我们是往深山采药,到那日也已三天,本是要出山,哪知道听到熊吼,情急之下,就都跑去林子上树,以期躲过,哪知道那熊追扑二公子,一路入了我们藏身的林子,又无法躲过,只得拼力一试,也幸好带着小虎小狼,同行的还有几个山中的猎户,这才合力将熊杀了,若单我们几人,怕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

君钰廷听着,微微点头,由衷道:“当日何昆逃回,只说要我们去救人,可诺大的上舒山,我们又往哪里去寻?若不是遇到叶族长,怕我兄弟再难有今日相见,我君氏满门,都感叶族长大恩。”说着起身,向叶牧躬身一礼。

叶牧吓了一跳,急忙扶住,连声道:“君大将军父子苦守边关,保我一方百姓安稳,该当我们谢过将军和公子才是。”

君钰廷直起身,向他注视,微微点头道:“叶族长心存大义,是我军将士之福。”

这句话说的,已经不止是他赠虎骨送熊肉,相救君少廷,而是指他以流放之身,还在不断的替军中将士寻觅药材。

叶牧道:“大公子折熬草民。”

君钰廷倒也不再多说,一手扶了他,又再坐下,将刚才的话题抛开,只论些北地的风土。

说这么会儿话,大家拘束渐去,几口酒下肚,再吃到煮的浓香的熊肉,很快气氛便变的活跃,倒是江戟和甘平几人那一桌最为热闹。

冯氏将切好的肉并豆腐、粉条之类都分去各桌,自己过来坐在女儿身边,照应几个年幼些的孩子,听到那边谈笑声浓,丝毫不以渐大的风雪为意,再看看眼前谈笑吃喝的孩子们,也觉心底一片安稳。

往常在江州,山野常年青翠,一年难得几回雪,如今想来,已恍然如同隔世,唯有眼前此景才更真实,便想着,只要边关有君家父子,有那数万大历将士,能守住这方安宁,他们就如此在这北地居住下去,也无不可。

一餐饭,谈谈说说,直闹了一个多时辰,熊肉是添了又添,眼瞧着天色已黑,君钰廷才起身,先去嘱咐君少廷:“如今你既有伤,且安心养着,回头再来瞧你。”也不管他应不应,又去向叶牧告辞

叶牧送出大门,君钰廷才在阶下回身,沉默片刻,低声道:“叶族长,钰廷今日前来,原是打算接少廷回去,只是……这场雪一下,恐怕边关立刻便会有一场战事,怕我们顾不上他,只能烦请叶族长再留他些日子。”说着,拱手一礼。

叶牧急忙扶住,应道:“纵大公子不说,叶某也自当尽力。”

君钰廷点点头,这才由甘平扶着上车。

楚拓临到上马,又向叶牧低声道:“叶族长请回,楚某明日再来。”说完,便翻身上马,跟着君钰廷的车子驰去。

叶牧实不知他此话何意,直目送那车马一行消失在风雪里,这才转身回来。

那边君少廷也早已尽兴,江戟、吕义见君钰廷一走,也过来劝他回去歇息。

君少廷也不拒,只是握着叶松的手腕笑道:“我住在这里,平日多见景珩,却很少见你,闲时也过来坐坐。”

这一顿饭吃下来,两人谈的甚是投机,叶松心里感叹,若非叶氏这场大难,纵都在京城,两家门第一文一武,也难有深交,不想来这北地,倒有此机缘,见他亲近,也含笑应承。

等君少廷被抬回去,叶氏众人也已尽欢,说说笑笑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