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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是哪来的?”老人家悄悄地问雨荷。

苏雨荷告诉她这孩子是在路上捡的,随后把路上的经历跟外婆讲了一遍:“雨娟给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红豆。”

“可怜的孩子,你放心,今后由我来照顾红豆。”说着,老太太打开她的箱子,拿出一匹红花布,在红豆身上比量了一遍,“让红豆先穿她二姐的衣服,我再给她做套新衣服。我发现你们姐俩的衣服怎么都没有鲜艳的?”

“外婆,你忘了我们在山上躲着坏人,哪敢穿鲜艳的衣服!”

“瞧我差点把这事忘了,看来这块布还要留着,等有一天我们下山了,再给红豆做鲜艳的新衣服。”

“外婆,我们这次回来最主要的还是要多制造些炸弹,给兵营送去,确保他们打胜仗。明天,我们还要去山里——那里有我们储存的木炭,得趁天没下雪,赶紧取回来做成炸药。”

“……”

早晨,四个人早早地向后山走去。到了储存木炭的地方,没走出几步,雨林和雨娟撒腿就窜了出去,等苏雨荷二人撵上来,见二人手中各拎着一只野鸡、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木炭比较轻,每个人除了背一篓,还额外有一大袋子横在背篓上面。

“姐姐,我们为什么不让大公鸡来帮忙啊?”雨娟问道。

“你忘了师傅当初说的?大公鸡帮助我们是需要消耗一定能量的。这几天我们没少用它,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现在前方战事吃紧,得留着关键时刻用,每次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求助大公鸡帮忙,平时得多节省它的能量。”

一路上,秦子墨边走边说:“三王爷战死以后,可把这几个王爷吓坏了,都不敢带兵打仗,实在没办法,只能坐在家里指挥。这下倒好,皇帝拨下来的军饷,他们拿出一半,整天歌舞升平、大肆挥霍,兵营里缺医少药,粮草不足,连换季的棉服都没有,他们根本不管,还整天给老皇帝谎报喜讯。听说我们截获了吐蕃的物资,里面还有棉服,吴大将立刻跟我不客气了,张口就要我支援。这次我跟他们定好了,三天后在苏家屯村尾见面,再给他们送去三车粮草、两车棉服、一车武器炸弹。”

回来后,他们就着手配制炸药。这次做的炸药和炸弹规格都比较大,有圆形的炸弹,也有方形的炸药包,足足装满了一马车。因为现在要进攻大城池,或者往人多的地方投掷,大炸弹威力更大,而且做起来速度也快,一天时间就完成了。

又花了一天时间,他们从暗河出发,把物资运到了苏家屯出口。多亏现在能施展轻功,换作以前,走这段路至少得三四天。

苏雨荷担心炸弹在路上颠簸,就用马车上的棉服做缓冲:在马车最底下一层放上缴获来的兵器,上面铺一层棉被,摆一层炸弹,再用一层棉服隔开,接着放第二层炸弹。就这样,武器放在车底,然后棉被、炸弹层层间隔,装满了三辆马车。苏雨荷心想,闲暇时间还是得多编织些竹筐,甚至打造竹制车厢,可眼下也只能先用这种方法装车了。她看着忙得团团转的四个人,虽然疲惫,却也透着股乐劲儿。

他们又清点了两辆粮食车、一辆牲畜草料车,规整好要运走的货物后,火速返回山上休息了一宿。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们就出发了。这次大公鸡把他们送到苏家屯出口,等六人将六辆装满货物的马车牵出来,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几人赶紧把洞口封死,想在兵营派来的人到达前收拾妥当,生怕对方发现这里的秘密。

秦子墨把接头地点定在村尾,等四人把马车赶到时,兵营派来的十个人也正好抵达。秦子墨把货物清单交到对方手上,随后又递过去自己亲手写的炸弹使用方法,以及一些排兵布阵的策略:“别在战场上跟他们正面比武,对待这些侵略者不能心慈手软,得想办法智取。要是遇上他们扎堆,就趁机扔炸弹……”

苏雨荷也叮嘱道:“大家卸车时一定要小心,所有炸弹都在后面三辆车上,得一层一层解开,轻拿轻放,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十名士兵看着六车物资,激动得眼眶发红,嘴里不停地念叨:“不打胜仗都对不起这些物资,更对不起你们这些大恩人!我们几个代表全体官兵,谢谢你们……”

目送着士兵远去,四个人在心里默默祈祷,盼着他们旗开得胜。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迎着朝霞,他们决定重走一次当年进山的路。

他们首先来到那棵枯树前,苏雨荷伸进树洞里抓出一把当年没拿走的粮食——如今早已结成硬块,看不出原本模样。

众人继续往前走,来到他们第一次歇脚过夜的小山洞。雨娟和雨林这儿摸摸、那儿看看,既觉得熟悉,又感到陌生。

苏雨荷站在洞口,心里百感交集——这里是他们逃离苦海的第一站。

四人在这儿休息了一会儿,拿出早餐吃完,又像当年一样继续赶路。

钻进荆棘丛时,秦子墨感慨道:“真不敢想,当初你们三个孩子是怎么从这里走出来的。尤其是你俩,那时候丁点大,走一步陷一脚,不知吃了多少苦……”

话还没说完,雨林脚尖点地,施展轻功跳出荆棘,气沉丹田,小跑着在荆棘丛上穿行。雨娟见状,也紧随其后。秦子墨拉起苏雨荷:“走吧,咱们也别慢悠悠的了。”

刚走出荆棘,雨林脚尖一挑,一块石子飞出去,击中河面上觅食的飞鸟。

“手里的食物还有多少?”秦子墨问道。

苏雨荷弯腰捡起路边一根枯枝,答道:“每人还有一个馒头。”

“啊?咱们送出三车粮食,自己倒快断粮了?”

“别担心,我们还有这个。”雨林举起手里的野兔晃了晃,“姐,我都饿扁了,赶紧停下来烤点肉吃吧!”

“不行,得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山洞口。在野外露宿太危险,只有进了山洞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