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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厚的身体,猛地一僵。

王富贵见石厚看来,立刻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那股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得语无伦次,疯狂地磕头:

“是我啊!表弟!我是你富贵表哥啊!”

“哎呀!我就说看你眼熟!”

“你……你成仙了!你成仙了啊!!”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此人的身份——

自己的表兄,王富贵。

他记得,几年前这位表兄结婚,曾趾高气扬地来村里家中拜访过一次。

言语间满是对乡下穷亲戚的优越感和鄙夷,之后便再无任何来往。

石厚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对身旁的穷修会弟子示意了一下。

一名身材魁梧、眼神锐利如鹰的弟子立刻上前。

他叫李虎,是穷修会里出了名的悍勇之辈,对石厚更是忠心耿耿,奉若神明。

“起来!”

李虎一把抓住王富贵的胳膊,如同拎小鸡一般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带到近前。

他的手掌如铁钳,暗暗用力,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与警告。

王富贵疼得龇牙咧嘴,浑身都在颤抖,一半是激动,一半是来自修士的威压所带来的恐惧。

他想凑上来套近乎,却被石厚身上那股无形的炽热气息逼得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别靠太近。”

石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叫石敢。有事?”

“是……是!石敢仙师!石敢表弟!”

王富贵连忙点头哈腰,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下意识地就想说些攀龙附凤的市侩话。

但话到嘴边,看到石厚那双古井无波、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脸上的谄媚笑容,渐渐凝固,最终垮了下来,变成了一种深深的懊悔和悲戚。

“表弟……仙师……”

他“噗通”一声,竟又挣脱李虎的手,跪了下去,这次不再是激动,而是发自内心的懊悔。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石山姑父啊……”

他泣不成声,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当年我爹娘不让我跟你们来往,嫌你们穷……”

“可我记得,我记得小时候,姑父来城里卖山货,每次都会省下几个铜板,偷偷给我买一串糖葫芦……”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甜的糖葫芦……”

“我……我真不是个东西啊!”

石厚静静地听着。

他眼中的冰冷,终于融化了一丝。

他想到的,并不是眼前这个势利的表兄,而是那个老实巴交、不善言辞,却会用最朴素的方式,去疼爱孩子的父亲。

那份早已淡漠的血脉联系,因为这串“糖葫芦”,重新变得温热起来。

眼前这个人,再不堪,也是父亲在世间,所留为数不多的“痕迹”。

然而周围的凡人百姓听得云里雾里,但穷修会的弟子们,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就在王富贵哭得最伤心的时候,陈大山终于忍不住了。

他迈出一步,挡在石厚身前,仿佛一座山,隔开了王富贵。

他对石厚沉声说道:

“石兄弟!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攀炎附舍、见风使舵的小人!”

“他怕就没说实话?!”

陈大山掷地有声,带着浓浓的担忧。

“您现在是手握玄阳令的宗门执事!”

“一定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来沾你的光!”

“可千万不能被骗了啊!”

“是啊!头!”

“山哥说得对!” 李虎和其他穷修会弟子也纷纷附和。

看向王富贵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鄙夷,仿佛他是什么会玷污石厚威名的秽物。

他们不能理解,为何刚刚还杀伐果断、威严如神的领袖,会对着这么一个市侩的凡人,流露出犹豫。

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一边,是跪地哭诉、看似不堪的“亲情”。

另一边,是忠心耿耿、立场坚定的“忠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石厚身上。

石厚静静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陈大山,看着他那张写满“为了你好”的真挚脸庞。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拍一拍陈大山坚实的臂膀,随即想到自己滚烫的身体,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看样子就像在阻止大家说话,石厚叹了口气,收起手说道:

“大山。”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时空,看到了那个老实巴交的身影。

“我信的,不是他……”

“是我爹。”

一句话,如同一座大山,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与质疑。

让在场所有穷修会弟子,都为之一震。

陈大山身体猛地一僵,立刻明白了什么。

便退到一旁,再无二话。

所有人都明白了。

他们的领袖,有他自己心中不可动摇的标尺。

那标尺,无关利益,无关威严,名为“义”,名为“情”。

一个连逝去亲情的“痕迹”都愿意守护的人,又怎么会抛弃他们这群活生生的兄弟?

这一刻,他们对石厚的敬畏之中,更多了一份发自内心的……信服。

石厚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富贵,叹了口气……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几瓶对凡人而言,能延年益寿的丹药,用灵力包裹递了过去。

“起来吧。”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这个你拿着,算是亲戚一场。”

“若无他事,就此别过。”

“有事!有事啊!!”

王富贵接过丹药,如同接过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嚎啕大哭。

“表弟!仙师表弟!”

“你可得救救我,救救你那未曾谋面的小侄子啊!”

原来,他成婚后生了个儿子,如今三岁多。

可就在几个月前,孩子正在自家院子里玩耍,他不过是进屋倒杯水的工夫,再出来时,孩子就没了!

院门紧锁,墙高三丈,他们家找遍了整个南山郡,报了官,官府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石厚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院门是从里面锁的?”

“是啊!”

“墙上可有攀爬的痕迹?”

“没有!官差都查过了,半点痕迹也无!”

“孩子失踪时,可有听到任何哭喊或挣扎的声音?”

“没有!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官后,衙门的仵作来验过,说我家院子里的青苔地上,只有我儿子一个小小的脚印!”

“没有留下任何第二个人的,就像……”

“就像是被什么飞在天上的东西,直接叼走了一样!”

石厚心中一沉。

这绝非凡人手段。

能在悄无声息之间,从一个封闭的院落里掳走一个孩童,不留任何痕迹,必定是修士所为!

他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表兄,心中那丝早已淡漠的血脉联系,终究还是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他转头对陈大山说道:“大山,这里的收尾工作就交给你了。”

“将所有查抄的资产清点造册,带弟兄们先行返回宗门,不必等我。”

陈大山重重点头:“兄弟放心!”

石厚这才看向王富贵,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

“走,带我去你家。”

“我亲自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