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安静的卧室内投下温暖的光斑。
汐月反锁了房门,拉上窗帘,确保不会有人打扰,她坐在书桌前,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桌沿那个装着半杯水的玻璃杯。
它会掉下去吗?
她集中精神,回想着那天在小巷里那种紧迫感和强烈的意念,尝试着再次“唤醒”那种奇特的状态。
脑海里,那张名为 【因果·命途浮光】 的纯白卡片虚影若隐若现,她努力将意念集中在杯子上,试图“看”到它未来的状态。
几分钟过去了,眼睛都瞪得有些发酸,脑海里却空空如也,只有杯子静静立在桌沿的现实景象。
“不行吗……”汐月有些气馁地趴倒在桌子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难道只有在那种吓死人的情况下才行?”
她不甘心,又换了种方式,她拿出数学试卷,找到一道她不太确定的选择题。
答案是A?b?c?还是d?
她盯着四个选项,努力调动情绪,试图让自己“在乎”这个结果。
这一次,当她想着“如果选错了可能会不及格,会被老师找家长”时,精神似乎集中了一些。
脑海中那白色的卡片虚影似乎清晰了一瞬,但依旧没有具体的画面出现,只是隐隐有种模糊的“倾向感”,指向选项c。
“c?”汐月犹豫着,凭自己的演算,答案更偏向b。她最终选择了相信自己的计算,填了b。
等第二天校对答案时,她惊讶地发现,正确答案确实是c!
“真的……有点用?”汐月看着试卷上的红叉,心里却有些雀跃,虽然没“看”到具体画面,但那模糊的“倾向”是对的!
经过多次小心翼翼的尝试,她逐渐摸到了一些规律。
这个能力似乎与事件对她的“重要性”和她的“情绪投入度”紧密相关,越是让她在意、能引发她紧张或强烈期待的事情,成功“观测”的几率就越高。
而且,目前她似乎只能看到极短时间内、与她自身相关的、可能性最高的那一个“果”。
想要改变这个“果”,她必须付出实际行动去干预,就像踢翻垃圾桶那样,而且似乎无法干涉过于宏大的、或者与她关联不大的事件。
“看来只能当个高级点的直觉来用了……”汐月叹了口气,揉了揉因为精神集中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每次尝试,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消耗她大量的精力,让她感到疲惫,这也是她最近疲惫的原因。
…………
与此同时,在蚀光会的训练场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嗡!”
顾溟的身影在训练场中快速移动,脚下步伐变幻,他刚刚发动了 【命途歧路之视】 ,三个分裂的瞳孔在他眼中剧烈震颤,脑海中瞬间涌入前方三个高速移动的球形靶机在未来两秒内的多种运动轨迹和攻击预判。
信息流杂乱而汹涌,如同同时观看数个快进的、画面重叠的战斗录像。
左上方靶机,大概率散射能量针,覆盖区域是……右前方靶机,直线冲击,但一秒后可能变向……后方靶机,蓄力攻击,需要优先打断。
头痛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认知混乱的感觉让他一阵恶心,但他强行集中精神,如同高速运转的处理器,迅速过滤、分析着这些碎片化的未来影像。
他猛地向右侧滑步,险险避开了一片无声射来的能量针,同时右手抬起,指尖微光闪烁, 【心绪穿刺之视】 的卡片瞬间凝聚、注入灵智、化作黑暗消散。
那针尖般的目光跨越空间,精准地刺中了后方那个正在蓄力的靶机核心。
“嗤——”蓄力靶机剧烈地闪烁了一下,蓄能过程被打断,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漂亮!老顾!”在一旁观战的刘瑞忍不住喊了一声。
但顾溟没有丝毫放松, 【心绪穿刺之视】 对这类模拟能量核心、偏向“精神指令”操控的靶机效果显着,但他清楚,如果面对的是皮糙肉厚、主要依靠物理攻击的灾魇,这招的效果恐怕要大打折扣。
他喘着气,感受着灵智的快速消耗和双眼传来的灼痛与酸涩。
新能力的强大毋庸置疑,但驾驭它们所需要的精准控制力、瞬间判断力以及承受反噬的意志力,都是巨大的考验。
周末,顾溟和汐月难得都有空,约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
“给你点了热牛奶。”顾溟将杯子推到汐月面前,看着她眼下的淡青色阴影,眉头微蹙,“最近学习很累?黑眼圈都出来了。”
汐月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连忙低下头,用吸管搅动着杯子里的牛奶,含糊地应道:“还、还好吧,就是快要模拟考了,有点紧张。”
顾溟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和略显疲惫的神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以为是自己最近忙于训练和任务,忽略了她,让她独自承受学业的压力。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他放柔了声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过去,“听说这个挺补的,晚上别熬太晚,身体最重要。”
看着桌上那盒包装精致的补品,汐月心里五味杂陈,温暖于他的关心,愧疚于自己的隐瞒,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因为拥有了秘密而产生的微妙距离感。
“嗯,知道了,谢谢。”她接过盒子,声音轻轻的,“你……你也别太累了。”
她注意到顾溟的眼神似乎比以往更加深邃,偶尔流转间,会带给她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被看透的错觉,虽然他极力掩饰,但那份锐利是藏不住的。
“我没事。”顾溟笑了笑,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转移了话题,“最近天气不错,等考完了,我们出去走走?”
“好啊。”汐月抬起头,努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压了下去。
…………
蚀光会安全屋内,姜砚知面前的多个光屏上正飞速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加密信息。
她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突然,她敲击的动作停了下来,将几段看似无关的资金流水和物资报关单提取出来,并列放在中央主屏幕上。
“胡队,有发现。”她头也不回地喊道。
胡尚锋和刘瑞闻声围了过来。
“看这里,”姜砚知指着屏幕上高亮显示的部分,“三笔来自边境免税区的资金,最终通过七个空壳公司周转,流入了本市一家新注册的古玩艺术品交流公司。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段,一批申报为普通工艺品原石的货物,通过非主要口岸入境,最终收货方也是这家公司。”
她调出了海关的扫描影像放大,虽然图像模糊,但能隐约看到那些原石内部,似乎有极其微弱的、不正常的暗紫色能量光晕。
“这种能量特征……”胡尚锋眼神一凝,“非常淡,但很像……虚源能量的残留。”
“没错。”姜砚知点头,又调出了一份国际矿石交易市场的暗网数据对比,“而且,这类蕴含特殊能量的玉石原石,在过去半年里,在黑市上的交易量和价格都被不明资金小幅推高。”
“交易方很谨慎,用了多层代理,但追溯到最后,有几个Ip地址和已知的邪使团外围组织活动区域高度重合。”
她将最终的分析结论投屏显示:
“高度怀疑,有邪使团势力,正在通过隐秘渠道,向本市输送一批蕴含微弱虚源能量的特殊玉石,目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