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难眠。
次日，叶小天起了个大早。
他蹲在灵植田边，指尖刚触到一片花瓣，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田大海扛着玄铁斧，石勇攥着叶家军的旗帜，熊椰则恋恋不舍地摸着练功房的石门，显然是要动身了。
“叶老弟，我们……该走了。”田大海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玄铁斧的斧柄被他攥得发烫，“以后在世俗，我们肯定会好好发展，不辜负你给的机缘。”
叶小天站起身，从储物袋里摸出两个玉盒。
一个雕着淡金纹路，装着十枚筑基丹，一个刻着灵草图案，盛着两百五十粒聚灵丹。
他把玉盒递到田大海手里，指尖轻轻按了按盒盖：“这些你拿着，以后培养手下也都用得上，筑基丹先给他们备着，聚灵丹按修为分，炼气八重以上的弟子多给一粒，别浪费。”
田大海捏着玉盒，只觉掌心沉甸甸的。
十枚筑基丹，在青云宗够内门弟子抢破头，叶小天却眼都不眨就给了自己，眼眶瞬间热了：“叶老弟，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这么多。”
“拿着。”叶小天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世俗王朝灵气薄，没资源寸步难行。你们要建势力、招弟子，没有丹药怎么行？再说这是我炼废了二十口铁锅才成的，你要是不收，我这铁锅就白废了。”
这话逗得石勇和熊椰都笑了，田大海也不再推辞，把玉盒小心翼翼收进储物袋的暗格里，连斧柄都往旁边挪了挪，生怕碰坏。
“对了，还有这个。”叶小天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沉甸甸的布袋，扔给石勇，“这里面是一万斤金币，我用一百块中品灵石换的，在世俗能买灵田、招士兵，你们刚去比奇王朝，先用这个站稳脚跟。”
石勇接住布袋，只觉手腕一沉，打开一看，金灿灿的金币晃得人眼晕。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币，在世俗当散修时，十枚金币都够他和兄弟们活半年，一万斤简直是天文数字！
“叶仙尊！”石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后的叶家军弟子也跟着齐刷刷跪下，声音里满是激动，“您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我们以后要是发达了，一定给您立神庙，天天供奉，视您为神尊！”
叶小天赶紧扶起他，指尖悄悄捏了个隐匿诀。
怕这动静引来宗门弟子围观，“都是自己人，别来这套。你们好好做事，比什么都强。”
心里却门儿清：葫芦说的信仰之力，恐怕就是群众基础吧，得让他们心甘情愿，细水长流才稳妥。
石勇却梗着脖子，非要把话说完：“我石勇对天发誓！以后叶家军不管到哪，都以叶小天为尊！要是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誓言声在院子里回荡，连晨风吹过灵植的声音都弱了几分。
叶小天没再拦着，只是笑着点头，算是默认。
这誓言里的诚心，比任何丹药都管用，信仰之力这东西，就得靠这份真心攒。
熊椰站在旁边，看着田大海和石勇的模样，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他拽了拽叶小天的袖子，声音压得很低：“叶先生，我……我要是以后修炼遇到瓶颈，还能回来找您指导不？我怕在世俗没人捶我，境界就卡住了。”
叶小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带着笑意：“随时来。不管你在比奇王朝还是哪，只要想回来，览山居的门就给你开着。”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又从储物袋里摸出张淡青色的传讯符，递给田大海。
这是九长老给的“千里符”，能跨王朝传讯，比普通传讯符靠谱十倍。
“要是遇到急事，捏碎这张传讯符，我能收到。”田大海接过符，紧紧攥在手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你放心吧！这修仙界玩不转，俗世还能难倒咱吗，等我在俗世站稳脚跟，一定给你带最好的灵椒，比边境的还辣！”
叶小天笑着点头，转身喊小黄：“别啄灵椒苗了，该走了，送完田大哥他们，回来给你烤灵肉串，多放辣椒。”
小黄正蹲在灵椒苗旁，金喙都快碰到叶子了，闻言立马扑棱着翅膀跑过来，金喙里还叼着颗没吃完的灵果：“真的？要十串！不，二十串！”
“一百串！到时候一定少不了你的。”
一行人出了览山居，叶小天租的三艘安澜舟早已候在石柱山下。
飞舟泛着淡蓝色的灵光，船身刻着防御符文，看着就比上次的云舟扎实。
“上去吧，船坊主我打过招呼了，会送你们到比奇王朝的都城外。”
叶小天帮田大海扶上飞舟，又叮嘱道，“到了地方先找个隐蔽的院子，别露富，世俗的修士也不少，小心被盯上。”
田大海点点头，站在船头，看着叶小天，突然想起什么：“叶老弟，你以后要是去比奇王朝，一定要来找我们！我给你留最好的庭院，让熊椰天天给你烤灵肉串！”
“一定。”叶小天笑着挥手，看着飞舟缓缓升空，淡蓝色的灵光渐渐消失在云层里，才收回目光。
小黄蹲在他身边，金喙还在嘟囔：“灵肉串还没烤呢……”
“回去就烤。”叶小天刚转身，识海里突然传来葫芦的笑声，带着几分调侃：“你小子倒是会算，十枚筑基丹、一万斤金币，就想换一个宏大的未来，这风险投资，比我当年在神域还要看的远！”
叶小天心里吐槽：还不是跟你学的，嘴上却装傻：“什么信仰之力？我就是帮朋友，别瞎猜。”
“别装了。”葫芦的声音带着笑意，“石勇发誓的时候，信仰之力都快凝成实质了，你以为我没看见？不过你这法子好，不张扬，还能细水长流。”
叶小天没接话，只是摸了摸腰间的亲传腰牌。
何谓信仰之力？天知地知鬼知，反正叶小天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凭着感觉走：既是风险投资，要么不成，若成则石破惊天，到时候捅破大天都说不定呢！
他早就想明白了，修仙界不仅要实力，还得有人脉，这次送田大海他们走，既帮了朋友，又攒了信仰，还避开了四长老的眼线，一举三得，这才是谨慎的门道。
“走，烤灵肉串去。”叶小天对着小黄说，脚步轻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