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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为了说动傅闻野,更是晓之以情的打起感情牌。

“傅教授,我开发鹿鸣自然保护区,不是为了应付上头的任务,更不是为了政绩。”

“我只是想让那里的孩子,能坐在暖烘烘的教室里上课,让阿爸阿妈们不用背井离乡去打工。”

“仅仅是想带动当地的经济,让他们能过上不一样的日子。”

说到这里,陈青云忽然抬头望向酒馆外。

暮色正浓,橘红色的晚霞漫过天际,将远处的屋顶染成一片暖黄。

“你和我,都是从穷窝里爬出来的,小时候是不是总盼着下雨?”

“因为下雨就能不用下地干活,能窝在漏风的土坯房里,听爹娘讲两句故事。”

“我想,你我该有过一样的经历,过年时别家孩子穿新鞋。”

“我们却只能把冻裂的脚塞进爹娘补了又补的胶鞋里,鞋帮硬得像块铁板。”

“我去过苗侗自治州,去过鹿鸣自然保护区,那里的孩子,跟当年的你我一模一样。”

“十岁的娃背着三十斤的柴,光着脚踩在结着冰碴的路上,脚后跟裂得像老树皮。”

“阿妈们为了省五块钱车费,凌晨三点就背着菜往镇上赶,膝盖冻得比路边的石头还硬。”

“他们不是不努力,是连努力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你知道穷到骨子里是什么滋味吗?不是饿肚子那么简单。”

“是看着亲人被欺负,却只能攥碎了拳头往肚子里咽。”

“是明明活着,却活得像粒没人在意的尘埃。”

最后,陈青云将目光重新投向傅闻野,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而RS生态科研团队的技术,能让生态和经济一起活过来,能让那些穷地方长出骨气。”

“这不就是你当年,拼了命想争的东西吗?”

陈青云这番掏心掏肺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傅闻野沉寂多年的心湖。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童年画面,忽然就冲破记忆的闸门涌了上来。

娘临终前枯瘦的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

“野娃,要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来……”

爹靠着门框磨镰刀,断了的腿在门槛上支棱着,铁屑混着汗珠子往下掉。

“咱穷是穷,但不能让人踩一辈子脊梁骨……”

那些被贫穷啃噬、被屈辱碾碎的日子,本以为早已在逃亡路上磨成了灰。

此刻,却被陈青云一句话勾得活了过来,在眼前烧得发烫。

陈青云看傅闻野指尖微微发颤,知道这话戳中了要害,便趁热打铁往下说。

“你总说,现在混江湖得靠脑子,靠商业盘算。”

“可再大的生意,赚再多的钱,到头来不还是图个心安?”

“你帮我把RS生态科研团队带回去,跟我合作,看着鹿鸣自然保护区里长出新的希望,看着那些娃能穿上暖鞋、坐在亮堂教室里。”

“这份踏实,难道不比在岛国揣着满口袋钞票,却夜夜做着逃亡的梦强?”

这番话,猝不及防刺破了傅闻野,强装的镇定。

即便他现在,已经是福清帮的老大。

可终究摆脱不了,童年的记忆。

就连一旁的豹女,也忍不住挑了挑眉,眸底闪过一丝讶异。

像陈青云这样把穷人的苦嚼碎了、揉烂了说的,还真是头一个。

“好家伙,你这当官的,倒是头一个在我面前把穷人俩字,揣在心尖上的。”

豹女说罢,眼风朝傅闻野一扫,递过去一个眼神。

“能和陈青云这种,一心为民的好官合作,可是好事。”

怎料,傅闻野却只是扯了扯嘴角,“这话听着确实动人,跟唱小曲儿似的。”

“可我在海外漂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套路,比吃过的盐还多。”

“还真没见过哪个当官的,能把为穷人当回事儿的。”

傅闻野抬眼看向陈青云,目光里带着老江湖的审慎。

“再说了,越是听着一本万利的好事,里头越可能藏着看不见的坑。”

“说句不好听的,这要是裹着糖衣的诈骗,也不是没可能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豹女立刻皱起眉,语气急了几分。

“陈青云要是想骗你,犯得着费这么大劲帮你把李清河拉下马?”

“再说了,我用我的人格担保,他绝不会干不出这种龌龊事。”

傅闻野冷笑一声,“他或许干不出,但他背后的国内官场呢?”

“国内的营商环境有多糟,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当年有个官员说过什么,你忘了?“

“或许扶持不起一个企业,但搞垮一个企业,分分钟的事。”

“这些弯弯绕,你难道不懂?”

“我带着RS生态科研团队回去,说不定哪天就被嚼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豹女张了张嘴想反驳,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半晌发不出声。

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比谁都清楚,很多时候个人的意愿,在庞大的官场机器面前,轻得像一根随时会被碾碎的鸿毛。

傅闻野说的,是她最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吞下的现实。

“你跟从前真不一样了。”

豹女望着傅闻野,眼神里浮起一丝陌生,“以前的你,哪会顾忌这么多弯弯绕。”

“不是我变了。”

“是这些年的世道,一巴掌一巴掌打在脸上教会我的。”

傅闻野笑了笑,“在国内混,得先学会把自己裹成个铁壳子,明哲保身。”

“当年从国内逃出来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还能堂堂正正回去。”

“那地方于我而言,是火坑,是地狱,是耗尽了我所有指望的绝望之地。”

说到最后一个字,傅闻野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理了理唐装的衣襟,动作慢得像在告别什么。

“豹女,看在你我二十多年的情分上,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豹女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太清楚这种说辞背后的潜台词,多半是婉拒的托词。

刚要开口再替陈青云说几句,脚踝却被陈青云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

豹女诧异的抬眼看向陈青云,却只见陈青云朝傅闻野笑了笑,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傅教授愿意考虑,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我等你三天后的答复。”

“好。”

傅闻野点点头,转身就要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对豹女说。

“你来岛国一趟不容易,我给你订了家温泉酒店,是那种老宅子改造的,正宗的岛国风味。”

“你今晚就在那儿好好歇着,明天我抽时间陪你转转,带你看看岛国这时节独有的晚樱。”

随着傅闻野的身影,消失在酒馆门口的暮色里。

豹女突然猛地探过身,在桌下一把攥住陈青云的手腕。

用力按在自己温热的大腿上,指尖甚至带着点刻意的摩挲。

“我帮你说了这么多好话,总该有点奖励吧?”

陈青云嘴角勾起一抹笑。

奖励自然是要的。

刚才跟小泽空野拍摄电影时,憋的那股火。

此刻被豹女这主动的撩拨一勾,已经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窜。

正好,就拿这只主动送上门的小野猫,好好泄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