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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密道死守拒敌援 港岸布防待黎明

“列阵!以密道入口为界,盾兵在前,火铳手垫后!”戚继光反应极快,钢刀直指入口方向,声音沉稳如铁,“逆党援军不知虚实,定不敢贸然深入,我们只需守住这狭窄通道,等秦兄的人来!”

十名精锐兵士立刻行动。两名持盾兵士迅速上前,将铁盾竖在入口两侧,形成仅容一人通过的隘口;其余兵士中,四人握刀守在盾后,四人端着火铳瞄准通道深处,火折子的微光映在他们紧绷的脸上,空气中除了兵器碰撞的轻响,只剩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片刻后,密道深处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逆党嘶哑的呼喊:“里面的人听着!识相的赶紧投降,不然等我们冲进去,定让你们碎尸万段!”话音未落,一柄长矛突然从通道内刺出,直逼盾兵面门。

“挡!”戚继光一声低喝,盾兵猛地向前顶盾,长矛撞在铁盾上,发出“当”的脆响。盾后兵士趁机挥刀,刀刃顺着盾缝劈下,只听一声惨叫,长矛应声落地,通道内传来逆党慌乱的退避声。

“放!”戚继光再次下令,四名火铳手同时扣动扳机,“砰砰”的铳响在密道内回荡,铅弹穿透黑暗,通道深处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可未等众人喘息,更多逆党便涌了上来,有人举着盾牌推进,有人搭着人梯试图翻越盾阵,狭窄的通道内瞬间陷入混战。

俞大猷手持长剑,目光紧盯着通道内的动静,见一名逆党趁乱从盾缝钻进来,他立刻侧身避开对方的弯刀,长剑顺势刺出,精准穿透逆党咽喉。“戚兄,这样死守不是办法!逆党人多,我们的火铳弹药有限,撑不了太久!”他抽空喊道,剑锋又挑飞一名靠近的敌兵。

戚继光心中清楚局势危急,他瞥了一眼厅堂角落的火药箱,突然有了主意:“你且守住入口,我去取火药!”说罢,他趁机退到角落,打开火药箱,将火药倒在事先撕好的布条上,再用火折子点燃布条一角——简易的火攻武器瞬间制成。

此时,逆党已突破第一道盾防,一名兵士的手臂被砍中,鲜血直流。戚继光见状,立刻将燃烧的火药布条扔向通道内,布条带着火星滚向逆党人群,火药遇热瞬间燃烧,火焰顺着通道蔓延,逼得逆党连连后退,惨叫着躲避。

“好办法!”俞大猷眼前一亮,立刻让兵士们效仿,将剩余火药分成数份,制成简易火具。一时间,通道内火光冲天,浓烟弥漫,逆党被火与烟逼得不敢上前,只能在通道深处谩骂,却再也不敢贸然进攻。

戚继光趁机查看受伤兵士的伤口,撕下衣襟为他包扎:“撑住!秦兄的援兵很快就到!”话音刚落,便听见密道外传来熟悉的呼喊:“戚将军!我们来了!”

是秦良玉的声音!众人精神一振,只见通道入口处的逆党突然乱作一团,伴随着兵刃碰撞声与惨叫声,秦良玉手持长枪,率先从人群中冲出,枪尖挑飞最后一名阻拦的逆党,身后兵士们紧随其后,很快便将通道内的逆党清理干净。

“戚兄,让你久等了!”秦良玉走到戚继光面前,抹去脸上的血渍,“我们在外围听到密道内的动静,便立刻杀了进来,逆党援军已被我们击溃,只剩几个漏网之鱼逃了!”

戚继光松了口气,刚要说话,俞大猷突然上前:“现在不是松劲的时候!逆党与倭寇约定明日清晨在泉州港汇合,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港口布防,否则一旦让他们乘船出逃,再想追查就难了!”

“说得对!”戚继光立刻点头,“秦兄,你带一半兵士留守地下厅堂,清查逆党巢穴,搜捕漏网之鱼,同时派人将俘虏押回军营;我与俞兄带另一半兵士,即刻赶往泉州港,提前布防!”

安排妥当后,戚继光与俞大猷即刻率军出发。夜色渐深,众人骑着战马,朝着泉州港的方向疾驰。沿途经过村落时,偶尔能看到零星的灯火,可将士们无暇顾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在黎明前抵达港口。

约莫一个时辰后,泉州港的轮廓出现在眼前。港口内停泊着数十艘船只,大部分是渔民的渔船,唯有三艘快船格外显眼,船身较大,船头装有防护木板,显然是逆党准备的逃生船。此时港口内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偶尔有巡逻的逆党兵士在岸边走动。

“传令下去,兵士们分批隐蔽,绕至港口两侧,避免打草惊蛇!”戚继光勒住马缰,压低声音下令,“火铳手瞄准岸边巡逻兵,盾兵准备随时冲锋,待我下令,一举控制港口!”

兵士们立刻行动,分成两队,分别从港口东西两侧隐蔽前进。俞大猷带着一队火铳手,悄悄靠近岸边,瞄准巡逻的逆党兵士。待众人就位后,戚继光举起钢刀,猛地挥下:“动手!”

火铳声突然响起,岸边的逆党兵士猝不及防,纷纷倒地。俞大猷趁机率队冲锋,钢刀劈落间,将剩余的逆党制服。戚继光则带着另一队兵士,迅速登上三艘快船,清查船上的逆党。

“将军!船上没有逆党,只有几名船夫被绑在船舱里!”一名兵士前来禀报。

戚继光皱眉,走到船舱内,解开船夫的绳索:“逆党可有留下什么话?他们何时会来?”

船夫惊魂未定,颤声说道:“逆党说……说明日清晨卯时,会带着财物来乘船,还说会有倭寇的船队来接应……”

“卯时……”戚继光抬头望向天空,夜色渐淡,东方已泛起鱼肚白,“看来,我们还有一个时辰的准备时间。俞兄,你带人在港口两侧布置埋伏,火铳手藏在渔船内,盾兵守在岸边;我去检查船只,防止逆党在船上留下火药或陷阱!”

俞大猷领命而去,兵士们迅速行动,在港口内布下天罗地网。戚继光则逐一检查三艘快船,从船头到船尾,从甲板到船舱,每一处都仔细查看。当他检查到最后一艘快船的底层船舱时,突然发现角落的木板松动,掀开一看,里面竟藏着十几根引线,一端连接着船底的火药桶,另一端延伸至船舷——显然是逆党准备的后手,一旦登船,便会引爆炸药。

“来人!将这些火药桶搬到岸边,集中看管!”戚继光脸色一沉,立刻让人处理隐患。待一切布置妥当,东方的天空已泛起橙红色,卯时将至,远处的海面上,隐约出现了几艘船只的影子。

俞大猷快步走到戚继光身边,压低声音:“戚兄,来了!看船的样式,像是倭寇的船队!”

戚继光握紧钢刀,目光锐利地望向海面:“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等逆党与倭寇汇合,我们再一网打尽!”

海风吹拂着将士们的战袍,岸边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等待着黎明时分的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