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号”的火光染红了半边海面,弗朗机舰队的十余艘战船如饿狼般扑来,船头的弗朗机炮不断喷射火舌,炮弹落在水师战船周围,激起数丈高的水花。
“将军,敌舰火力太猛,‘靖波号’船尾被打穿,正在进水!”兵士连滚带爬地来报,脸上满是焦灼。戚继光按住腰间长刀,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沉声道:“传我命令,弃守‘镇海号’,所有兵士撤回其余战船!高铭远,你率三艘快船缠住敌舰主力,我带剩下的战船绕到侧翼,用火箭攻击他们的船帆!”
高铭远领命,立刻率领快船冲向敌舰,水师兵士将火药包绑在箭上,点燃引线后朝着弗朗机战船射去。然而弗朗机战船船身坚固,火药箭落在甲板上,仅燃起零星火苗,很快便被船上的弗朗机人扑灭。
“将军,这样不行!敌船外壳包着铁皮,火箭根本伤不了他们!”一名副将大喊道。戚继光盯着弗朗机战船吃水线的位置,突然眼前一亮:“让兵士准备钩镰枪和火油桶,贴近敌船后,将火油倒在船身吃水线处,再用火箭引燃!”
命令下达,水师战船冒着炮火,朝着弗朗机舰队冲去。高铭远亲自掌舵,快船如离弦之箭般避开敌舰炮火,靠近一艘弗朗机战船后,兵士们迅速甩出钩镰枪,将两船牢牢锁在一起。随即,几桶火油顺着船舷泼下,一支火箭射去,火油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舌顺着船身蔓延,很快便烧到了船舱。
“着火了!快灭火!”弗朗机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戚继光抓住时机,率领战船发起总攻,兵士们手持长刀,顺着钩镰枪纵身跳上敌舰,与弗朗机人展开近身厮杀。
激战半个时辰后,弗朗机舰队的三艘战船被烧毁,两艘被俘,其余战船见势不妙,调转船头朝着浙江方向逃窜。高铭远刚要下令追击,却被戚继光拦住:“穷寇莫追!我们战船受损严重,兵士也伤亡不少,当务之急是清点伤亡,修补战船,再做打算。”
夕阳西下时,水师战船终于停靠在蛇尾岛西侧的沙滩。兵士们忙着修补战船,救治伤员,沙滩上一片忙碌。戚继光坐在一块礁石上,手中拿着从弗朗机俘虏口中撬出的情报——逃走的弗朗机残部,正前往浙江宁波府外的“普陀岛”,那里藏着他们更大的据点,还集结了大批海盗,准备半月后突袭泉州港。
“将军,清点完毕,此战我们损失两艘战船,伤亡一百二十余名兵士,俘虏弗朗机人三十余人。”高铭远走上前,声音低沉,“那三十个俘虏嘴巴很硬,只肯透露普陀岛的消息,其余的一概不肯说。”
戚继光站起身,望向浙江的方向,眼神坚定:“看来,我们必须赶在半月之内,捣毁普陀岛的据点。高铭远,你留下五艘战船和部分兵士,看守蛇尾岛的暗堡,防止弗朗机人反扑。我带着剩下的战船,先返回泉州港补充粮草和弹药,再率领水师精锐前往普陀岛!”
“将军,你一人前往泉州,会不会有危险?”高铭远担忧地问道。戚继光摇了摇头,笑道:“放心,弗朗机人的主力已被我们打散,短时间内不敢再对泉州港动手。况且,周知府在泉州坐镇,定能守住港口。”
次日清晨,戚继光率领五艘战船启航返回泉州。海面上,风平浪静,可他知道,这平静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危机。普陀岛的弗朗机据点、集结的海盗、半月后的突袭计划……一系列的难题摆在面前,一场更大的恶战,即将拉开序幕。
战船驶入泉州港时,周知府早已带着官员在码头等候。看到戚继光归来,周知府连忙上前:“戚将军,你们可算回来了!昨日收到消息,说你们在蛇尾岛遇袭,我这颗心一直悬着!”
戚继光拱手道:“多谢周大人挂念,幸不辱命,虽损失两艘战船,但也重创了弗朗机舰队。如今情况紧急,还请周大人立刻筹备粮草和弹药,我们半月后要前往普陀岛,捣毁弗朗机人的据点!”
周知府点头道:“戚将军放心,粮草和弹药我早已备好,随时可以调拨。只是,普陀岛地势险要,弗朗机人又集结了大批海盗,你们此行务必小心!”
戚继光应了一声,转身登上战船,开始部署前往普陀岛的计划。夜色渐深,泉州港的灯火依旧明亮,水师兵士们忙着装卸粮草和弹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毅的神情,他们知道,一场关乎泉州港安危的恶战,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