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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弗朗机商人露马脚 总兵府密议破阴谋

泉州港的晨光刚漫过码头的石阶,戚继光便接到兵士通报——有三艘悬挂弗朗机旗帜的商船,以“补给淡水”为由,停泊在港口外围,却迟迟不肯靠近指定泊位,形迹十分可疑。

“弗朗机商人?”戚继光放下手中的海防文书,与高铭远对视一眼,“‘海葵’的供词里提过,萨摩藩与弗朗机人勾结,这几艘船怕是来探路的。”两人当即登上了望塔,远远望去,那三艘商船的甲板上虽堆着木箱,却看不到寻常船员忙碌的身影,反而有不少身着劲装的人在船舷两侧来回巡视。

高铭远眉头微蹙:“看这架势,船上藏的恐怕不是货物。不如派几个懂弗朗机语的兵士,乔装成码头商贩,去探探他们的底细?”戚继光点头应允,随即召来三名精通外语的水师兵士,叮嘱道:“务必查清船上人数、货物种类,若发现异常,即刻汇报。”

半个时辰后,乔装的兵士悄悄返回,神色凝重地禀报:“将军,那些木箱里装的全是火铳和火药!船上至少有五十名弗朗机士兵,他们还在偷偷测量泉州港的水深和暗礁位置,似乎在为后续船队引路。”

“果然没猜错!”戚继光猛地攥紧拳头,“他们是想等后续船队抵达,用武力控制泉州港!”他当即召集水师将领,在总兵府内召开紧急会议。议事厅内,戚继光将海防地图铺开,指着泉州港入口处的浅滩说道:“此处水浅礁多,大型船队难以通行,弗朗机人若想进港,必走东侧的主航道。我们可在此处布设水雷,再派水师战船埋伏在两侧的岛屿后,等他们进入航道,便首尾夹击!”

高铭远补充道:“光有埋伏还不够,弗朗机商人狡猾得很,若发现异常定会撤退。不如让周知府出面,以‘欢迎外商通商’为由,邀请他们的首领上岸赴宴,趁机将其控制,打乱他们的部署。”众将领纷纷赞同,很快敲定了作战计划。

次日清晨,周知府带着礼品登上弗朗机商船,见到了为首的商人罗德里戈。“罗德里戈先生远道而来,本府特设宴席为诸位接风洗尘,还请赏光。”周知府笑容谦和,语气却不容拒绝。罗德里戈虽心存疑虑,但为了摸清泉州港的防备,还是答应带两名随从一同上岸。

宴席设在知府府内的后花园,戚继光和高铭远则乔装成府衙的幕僚,坐在角落观察。酒过三巡,罗德里戈渐渐放松警惕,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海防炮台的布防情况。高铭远趁机说道:“如今泉州港太平无事,炮台的兵士也只是日常操练,罗德里戈先生若是感兴趣,改日可去参观一番。”

罗德里戈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刚要开口答应,却突然察觉到窗外有兵士走动的身影。他猛地站起身,拔出手枪对准周知府:“你们设了埋伏!”就在此时,戚继光和高铭远同时出手,一人夺下手枪,一人按住罗德里戈的肩膀。埋伏在门外的兵士迅速冲进来,将两名随从制服。

“说!你们的后续船队何时抵达?共有多少船只和士兵?”戚继光厉声喝问。罗德里戈咬牙不肯开口,高铭远却从他的怀表夹层中搜出一封密信,上面写着:“三日后午时,率十艘战船、三百士兵,从东侧航道进港,与萨摩藩残余势力汇合,夺取泉州港。”

“好一个毒辣的计划!”戚继光冷笑一声,立刻下令:“水师战船即刻前往东侧航道布设水雷,炮台兵士严阵以待,另外派人去大牢提审‘海葵’,问出萨摩藩残余势力的藏身之处!”

审讯室内,“海葵”见罗德里戈被擒,知道大势已去,只得供出:萨摩藩的残余势力藏在泉州城外的一座废弃盐场,约定三日后与弗朗机人里应外合。戚继光当即派高铭远带着一队兵士,前往废弃盐场围剿。

盐场内,二十余名萨摩藩武士正擦拭着刀枪,等待弗朗机人的消息。高铭远率领兵士悄悄包围盐场,一声令下,兵士们如猛虎般冲了进去。武士们猝不及防,很快被全部擒获。

三日后午时,弗朗机的十艘战船如期抵达泉州港东侧航道。为首的战船刚驶入航道,便触碰到水雷,“轰隆”一声巨响,船身瞬间被炸出一个大洞。其余战船见状,慌忙想要撤退,却被埋伏在两侧岛屿后的水师战船拦住去路。炮台上的火炮同时开火,弗朗机战船纷纷中弹,燃起熊熊大火。

罗德里戈在知府府内听到爆炸声,知道船队已全军覆没,瘫坐在地上。戚继光走到他面前,沉声道:“大明的海疆,岂容你们肆意践踏!”

夕阳下,泉州港的海面上,弗朗机战船的残骸渐渐沉没。高铭远走到戚继光身边,说道:“弗朗机船队被灭,萨摩藩残余势力被擒,泉州港的威胁总算是彻底清除了。”戚继光望着平静的海面,缓缓道:“守护海疆,任重道远,我们一刻也不能松懈。”

此时,码头上传来商户们的欢呼声,海商大会的商船重新启航,泉州港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戚继光和高铭远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