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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雷霆镇恶,暗流涌动

税吏的狞笑僵在脸上,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恐与窒息带来的惨白。喉间那柄造型奇古、泛着幽冷寒光的匕首,正是传说中的刑天匕首,其锋刃紧贴皮肉,传来的死亡触感是如此真实而冰冷,让他浑身血液都仿佛瞬间冻结。他毫不怀疑,只要身后那独臂汉子手腕轻轻一送,自己立刻便会血溅五步,魂归地府。

“你……你敢袭击官差……”税吏从牙缝里挤出颤抖的声音,色厉内荏,试图以官威压人,但破碎的语调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恐惧。

石猛独臂稳如磐石,那只饱经风霜、布满老茧的巨手,蕴含着千钧之力,控着税吏如同控着一只待宰的鸡雏。他面容沉静,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扫过周围那些被这突如其来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其余税吏和衙役。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无不脊背发凉,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官差?”石猛的声音低沉,却带着金石交击般的铿锵,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尔等身着官衣,不行官事!瘟疫横行,民生凋敝,不见尔等施药救灾,只见尔等如豺狼般扑向这救命的草棚!砸药罐?断生路?尔等可还配得上这身官皮!”

字字如锤,敲打在众人心头。那些原本因官差到来而噤若寒蝉的民众,此刻被石猛的气势和话语点燃,积压的怨愤与对墨漓的感激交织在一起,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石将军说得对!”

“他们就是豺狼!”

“不能让他们毁了仙姑的药棚!”

群情瞬间激奋起来,人们虽然不敢上前动手,但愤怒的目光和斥责声如同潮水般涌向那些税吏衙役。场面一度几乎失控。

被刑天匕首抵住的税吏头目,感受着颈间刀刃的冰冷和周围民众的怒火,冷汗涔涔而下,再不敢妄动分毫。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墨漓先生上前一步。她先是看了一眼石猛,眼神中传递出感谢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劝阻,随即目光落在那面如土色的税吏头目脸上,声音依旧清冷平和,却带着一种安抚躁动的力量:“石将军,且息雷霆之怒。这位差官,也请稍安。”

她先对石猛微微颔首,示意他稍作控制,然后对税吏道:“贫道在此施药,确未及办理官凭。然事急从权,疫病如火,救人为先。若官府需查验贫道医术师承,或需登记造册,贫道愿全力配合。只是这棚中药罐、药材,关乎数十重症病患之性命,毁之不得。还请差官行个方便,容贫道先救治眼前危急之人,后续事宜,再行商议如何?”

墨漓这番话,既给了石猛台阶,也给了税吏一个体面的下台阶。她并未否认“无牌行医”的事实,但将重点引向了“救人要紧”的大义之上,同时提出愿意补办手续,姿态放得低,道理却站得稳。

税吏头目此刻保命要紧,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连忙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道:“仙……仙姑所言极是!是……是小人孟浪了!救人要紧,救人要紧!手续……手续容后补办,补办!”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哀求地看向石猛。

石猛冷哼一声,手腕微动,刑天匕首离开了税吏的喉咙,但那股凛冽的杀意并未完全消散。他沉声道:“带着你的人,滚。若再敢来此滋扰,惊了病患,休怪石某认得你是官差,某这拳头却认不得!”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税吏头目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开,也顾不上去扶那被石猛掀翻的税车和散落一地的文书铜钱,带着一众吓破胆的手下,仓皇鼠窜,逃离了这片让他们胆寒的区域。

望着官差狼狈逃窜的背影,民众中爆发出了一阵压抑后的欢呼,看向石猛和墨漓的眼神充满了更深的感激与崇敬。

石猛这才转身,对着墨漓抱拳一礼,语气郑重:“墨漓先生,石某来迟,让先生受惊了。”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棚前,尤其是那几个被砸碎的药罐,眉头紧锁,“这些胥吏,愈发无法无天!先生在此救死扶伤,功德无量,竟遭如此对待!此事,石某定要向郡守讨个说法!”

墨漓还礼,淡然道:“将军言重了。些许纷扰,不足挂齿。只是这疫情……”她看向棚内棚外那些面带病容、眼含期盼的民众,忧色浮现于眉宇,“恐非一棚一药可解。将军请看,病患日益增多,症状亦多有变化。”

石猛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草棚内外,或坐或卧的病患确实比前几日所见更多,咳嗽声、呻吟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的药味也压不住那股疾病特有的衰败气息。他常年治军,深知疫病一旦在人口密集处爆发,其危害更胜刀兵。他沉声道:“先生有何需要,尽管开口。军中尚有些许药材储备,亦可抽调些手脚麻利的兵士前来帮忙维持秩序、煎药送药。”

“将军高义,贫道代百姓谢过。”墨漓微微躬身,“药材与人力确是急需。此外,贫道根据连日诊治,对此次瘟疫的病因、传变略有心得,拟了几张方剂与一套防疫章程,正欲寻机呈报官府,望能推行全城,以期遏制蔓延。今日将军在此,或可……”

石猛立刻明白了墨漓的意思,接口道:“先生是说,借今日之事,将方略上达?”他眼中精光一闪,“不错!正好借此由头,石某亲自去郡守府走一遭!既要问责胥吏扰民之罪,更要力陈先生抗疫之策!看那郡守还有何话说!”

两人正商议间,刑天已默默地将翻倒的税车扶正,并将散落的物件粗略归拢。他动作麻利,神情却依旧冷峻,仿佛刚才那场冲突并未在他心中激起太多波澜。只有细心观察,才能发现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凝重。他并非畏惧官府,而是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税吏前来捣乱,恐怕并非简单的例行公事或敲诈勒索。时机太过巧合,态度也过于强硬,背后或许另有隐情。联想到之前城门处的严密盘查,以及入城后感受到的那种无形紧张感,他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墨漓也注意到了刑天的沉默,她走近几步,低声道:“方才多谢你出手护住药炉。”她指的是在税吏砸罐时,刑天及时挡开的那一击。

刑天摇了摇头,目光扫过远处街角,那里似乎有几个人影在冲突结束后迅速消失。“份内之事。”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这些官差,不寻常。”

墨漓微微颔首,她亦有同感。“且看石将军如何应对。当务之急,是稳住疫情。”

就在这时,张锋安排好军务后也赶了过来,见到棚前一片狼藉,听学徒简述了经过,亦是怒形于色。得知石猛决定亲自去见郡守,他立刻表示愿一同前往,作为目击证人陈述事实。

石猛对墨漓和刑天道:“先生,刑少侠,此处便交由你们。张某这便随将军去郡守府。定要为先生,也为这满城百姓,讨个公道,争个生机!”

说罢,石猛与张锋翻身上马,带着亲兵,蹄声嘚嘚,径直朝着城中心那代表着郢都最高行政权力的郡守府方向而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草棚前的民众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有石猛将军这样的硬骨头出面,或许官府真的会重视起来。

墨漓收回目光,立刻重新投入到救治工作中。破碎的药罐需要清理,受惊的病患需要安抚,新的病人还在不断前来。她和学徒们,以及一些主动帮忙的康复民众,再次忙碌起来。

刑天则主动担负起更多的警戒和维持秩序的职责。他高大的身影和冷峻的气质,本身就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威慑,让一些原本可能因混乱而心生歹意或试图插队的人收敛了心思。他看似随意地站在棚边,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他怀中的幽冥玉佩,在官差退去后,似乎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对东南方向的微弱感应,但在这繁杂的人气与病气交织的环境中,变得更加飘忽不定。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四合。草棚内点起了更多的灯火,熬药的雾气在灯光下氤氲升腾,映照着墨漓专注而疲惫的侧脸,以及排队病患那充满期盼又带着痛苦的眼神。

郢都的夜晚,并未因这场小小的风波而改变其固有的节奏。远处的街市依旧传来隐隐的喧嚣,更夫敲梆的声音在巷陌间回荡。但在这西南一隅的简陋草棚周围,空气却格外凝重。一场与瘟神的搏斗正在持续,而另一场关乎人心、权力与未知阴谋的暗流,也随着石猛马蹄踏向郡守府,而悄然加速了涌动。

刑天倚靠在棚柱旁,耳中听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与墨漓偶尔低声吩咐学徒的声音,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灯火,心中默念:“郢都之水,果然深得很。阿飞,看来学‘鸟语’之前,先得学会在这浑水里辨清方向了。”

心底那个活跃的印记似乎瑟缩了一下,嘀咕道:“个板马……这差事,比砍人难多了……”

夜色,愈发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