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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天蓬的决断与镇元子的转变

第268章:天蓬的决断与镇元子的转变

那片叶子尚未落地,天蓬已察觉异样。

树根深处的“咔响”不是断裂,是闭合——金纹符络在自我修复,像是某种活物正收紧它的触须。他指尖微动,钉耙星纹悄然蔓延入地,顺着侧脉探去,不过瞬息,便觉一股逆流之力自幽深处涌来,如针刺神识。他立即收力,瞳孔微缩。

“它们在反向扫描。”他低声道,“不是被动防御,是在搜寻入侵痕迹。”

镇元子仍坐在石阶上,玉瓶已收回袖中,指节轻轻压着瓶身。他未抬头,声音却不再滞涩:“三日前,我用因果枝试过剥离一根染金侧脉。剥离成功,可半个时辰后,那根脉络又重新覆上金纹,且比先前更密。”

天蓬盯着地面,那里落叶铺陈,暗金细线正缓缓爬行,勾连成网。他忽然抬手,钉耙轻点台阶边缘,星纹渗入石缝,逆溯地脉流向。片刻,他眉峰一沉。

“不是单纯复制。”他说,“是记忆回灌。佛门阵法将被清除的节点信息储存于某处,一旦检测到空缺,立刻补全。这不只是寄生,是镜像同步。”

镇元子终于抬头,目光冷峻:“你意思是,我们每一次尝试干预,都会被记录,成为下一次加固的依据?”

“正是。”天蓬收耙,立身而起,“所以不能再碰侧脉。任何清除动作,都会触发反制机制。唯一机会,是找到最初接入点——那个尚未被纳入镜像系统的源头。”

镇元子沉默良久,手指缓缓抚过袖口。那里有一道极细的裂痕,是他前夜强行催动因果枝时留下的。他没再掩饰疲惫,只问:“你要怎么找?”

“顺着污染溯源。”天蓬道,“金纹虽能复制形态,却无法完全模拟气机流转。最初的烙印,必然留下一丝不协调的‘迟滞’。我要潜入地脉,以星纹推演三百六十种流向,捕捉那一瞬的错频。”

“若你在途中被镜像系统捕获?”

“神识会被拖入乱流,永世困于因果回环。”天蓬平静道,“但只要主根不动,地脉就不会崩。”

“可你会死。”

“我会。”

镇元子盯着他,眼神复杂。他曾以为这头猪只是个装疯卖傻的逃将,靠着几分小聪明在夹缝中苟活。可此刻站在石阶上的,是一个明知必死仍要前行的破局者。

“高翠兰伤得如何?”他忽然问。

“胎记黯淡,银线灼痕未消。”天蓬答,“昨夜她昏迷中喃喃一句‘桃树结果了’,沙僧听见后整晚未眠。”

镇元子神色微动。他知道那株桃树的意义——女娲残魂所化之胎记,竟与混元珠裂痕共鸣,而桃果能照见被篡改的记忆。若佛门长生祭仪的核心是抹除自由意志,那么这棵树,便是最锋利的破绽。

“你为何非现在行动?”他再问。

“因为它们也在加速。”天蓬指向落叶上的金纹,“你看这些线条,昨日还只是零星浮现,今日已连成闭环。第四引魂桩激活后,它们获得了胎记反噬的能量,正在强化整个伪律网络。再等三天,所有侧脉都将完成镜像同步,届时,连源头都会被覆盖。”

镇元子缓缓起身,不再犹豫。他从袖中取出一截枯枝,通体灰白,无叶无芽,唯有末端一点青光微闪。

“因果枝本体不可离瓶太久。”他将枝条递出,“但我可借你一道投影气息,缠于神识之外。它不能护你免死,但能在乱流中为你标定归途方向。”

天蓬接过,指尖触及枝条刹那,仿佛有无数记忆碎片掠过脑海——十二万年的静修,一片叶子飘落万丈深渊,一条根须穿透九幽,一个名字在混沌中低语。

他猛然清醒,发现镇元子额角渗出冷汗,显然强撑不小。

“你付出代价了。”

“不过是提前耗损些寿元。”镇元子冷笑,“我这一生,守着清净因果,到头来却发现,清净本身也是枷锁。它们让我以为不战便是保全,实则早已沦为共犯。”

他望向大殿深处那棵人参果树,枝干轻摇,果实未落,可地下每一寸都在腐烂。

“你去。”他说,“若七日未归,我便引雷火焚山,宁叫五庄观化为焦土,也不留半寸净土供它们作恶。”

天蓬点头,不再多言。他将因果枝投影缠于左手腕,钉耙横握,星纹自掌心蔓延至双目,瞳孔深处三十六道细纹缓缓旋转,开始推演地脉走向。

“入口在主根北侧第三岔口。”他低语,“那里金纹最薄,但波动最诡,极可能是原始接入点。”

镇元子退后两步,盘坐于石座之上,双手交叠于膝,闭目凝神:“我会以袖中乾坤镇压地表异动,若感知到主根震颤,立即切断外联。你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便再无时机。”

天蓬深吸一口气,钉耙猛然插入石阶裂缝,星纹爆闪,牵引地脉之力形成一道微弱漩涡。他身形微沉,脚尖轻点地面,如坠水般向下渗透,整个人逐渐隐入地底。

就在他即将完全消失之际,镇元子忽然睁眼。

“天蓬。”

天蓬顿住,半身已没入地下,只余头部与右臂在外。

“若你真能找到源头……”镇元子声音低缓,“别只切断它。”

天蓬回头。

“把那枚最初的金纹,带回来。”镇元子眸光锐利,“我要亲眼看看,是谁的手笔,敢将佛门邪术接在我人参果根系之上。”

天蓬默然片刻,点头。

下一瞬,他彻底沉入地脉。

镇元子重新闭目,手中掐诀,袖中玉瓶微微震动。五庄观内外,落叶停止蔓延,金纹凝固如刻。他以自身为锚,镇压地脉震荡,等待那一丝来自幽冥深处的讯号。

地底。

天蓬沿着侧脉疾行,周身裹着星纹光膜,左手腕上因果枝投影散发微光,如一线游丝缠绕神识。四周根系交错,青光与金纹交织,宛如血管中流淌着两种血液。他不敢停留,每一步都需计算星纹频率,避免与金纹共振。

越往深处,空气越滞重。他能感觉到,那些金纹并非死物,而是随着某种规律搏动,像呼吸,又像心跳。忽然,前方一根粗壮侧脉上,金纹剧烈闪烁,随即裂开一道缝隙,一道无形波纹扫过。

他立刻伏低,星纹收敛,屏息不动。

波纹掠过头顶,带着灼热感,像是某种探测之力。待其远去,他才缓缓抬头。

那道缝隙正在愈合,可就在闭合瞬间,他捕捉到了一丝异常——金纹内里,流转的并非纯粹佛力,而是一缕掺杂着檀香与霜华的气息。

他瞳孔微缩。

这不是单纯的佛门手段。

有人在背后协同施法。

他继续前行,速度更快。距离主根越近,金纹密度越高,可他也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迟滞”——某一区域的气机流转,总比周围慢半拍。

那就是源头。

他咬牙推进,钉耙横于胸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反噬。就在他即将抵达目标区域时,脚下一根细小支脉突然剧烈震颤,金纹暴起,如荆棘般刺向他的脚踝。

他猛地跃起,钉耙横扫,星纹炸裂,将那团金纹斩断。

可断口处并未流出汁液,反而渗出一滴金色液体,落地即燃,化作一朵微小火焰,静静悬浮,照亮了周围的根系。

火焰中,浮现出一张脸。

一张闭目的罗汉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