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已有新的妖尊,那里不需要我了,我可以毫无顾忌的留下来。”
他提到“温暖”二字时,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一瞬。
“后来......”
墨云清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后来,便是因为君璃此人。
真人,我墨云清此生,纵横妖界,见过无数生灵,却从未有一人,如君璃这般,光风霁月,心性纯善。
他救我,不为利,不为名,只因一条‘性命’。
他待我,哪怕当我只是一条懵懂小蛇时,亦是悉心照料,尊重呵护。”
他的语气渐渐激动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
“我对他,绝无半分恶意!
更无利用掌控之心!
若我有此心,天道共弃,神魂俱灭!”
他发下了重誓,眼神坦荡。
“我知人妖殊途,知身份悬殊,更知此举会为他带来无尽麻烦。”
墨云清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苦涩,但随即变得无比坚定,
“但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我留恋他,心悦他,想守在他身边。
不是以妖尊的身份,只是以墨云清,以‘清清’的身份。”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玄诚真人,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恳求:
“真人,我知您担心什么。
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有生之年,绝不做任何伤害君璃、损害青云派之事!
只要他们不伤害君璃。
我所求不多,只愿能得一隅之地,伴他左右,护他周全。
若他日我身份暴露,引来祸端,我墨云清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君璃与青云派分毫!
若真人仍不放心,我可立下心魔大誓,或由真人种下禁制,我绝无怨言!”
一番话,掷地有声,情真意切。
没有狡辩,没有退缩,只有坦荡荡的承认和无比坚定的承诺。
玄诚真人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掠过种种复杂的情绪:
审视,考量,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他活了几百年,见过太多虚情假意,而眼前这妖尊的这番话,其中的分量和真实,他感觉得到。
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檀香袅袅,时间仿佛凝滞。
许久,玄诚真人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可知,此事若传扬出去,对君璃,对青云派,意味着什么?”
墨云清深深一揖:
“墨某深知其中利害。
故而平日绝不轻易显露形迹,在外亦只以灵宠形态相伴,绝不会主动生事。
若有朝一日事不可为,墨某会自行离去,绝不拖累。”
玄诚真人看着他,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
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罢了。” 他挥了挥手,“你且记住今日所言。
君璃那孩子心思重,责任也重。
你既选择留下,便要好自为之。”
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反对。
但这句“好自为之”,听在墨云清耳中,却如同天籁!
这意味着,至少没有立刻驱逐他,给了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