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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淌黄的蛋与豁牙的嘴

曲应奎强压着把高进、孙能等人当场再揍一顿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展现出专业捕头的素养。他扶着自己脸色苍白、嘴角带血的父亲,对身旁一位年纪较长的捕快沉声道:“老赵,此案我需回避,由你负责,将一干人等全部带回县衙,请楼大人定夺!”

老赵捕快会意,立刻指挥衙役们将还在互相怒目而视、哼哼唧唧的双方人马分开。看着这群人的狼狈相,衙役们都忍不住暗自咋舌。曲家这边,雇工们多是皮外伤,鼻青脸肿者不少,最严重的是曲优老爷子,半边脸颊肿得老高,嘴角破裂,精神萎靡。而锦衣卫那边就更精彩了,个个官袍扯破,帽歪鞋掉,脸上挂彩,其中孙能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巴,含糊地咒骂着,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高进高百户——他被两个手下架着,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淋漓,双腿完全不敢并拢,每挪动一步都伴随着一声压抑的抽气,那痛苦的模样,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宫刑预演。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哭爹喊娘,吸引了无数扬州百姓围观指指点点,堪称弘光元年扬州城东最靓丽的风景线。

县衙里,知县楼挺正忙得焦头烂额。左良玉大军压境,扬州防务千头万绪,粮草、军械、民夫……哪一样不要他操心?他感觉自己屁股都快在椅子上磨出火星子了。听说手下捕快又带回一桩斗殴案子,还是锦衣卫和本地富商曲家,他心头那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起来。

“带上来!带上来!快点审完,本官还有正事!”楼挺不耐烦地拍着惊堂木。

待到双方人马被带上堂,楼挺一看这阵仗,眉头拧成了疙瘩。一边是本地纳税大户,家里老大还是自己的捕头;另一边是金陵来的锦衣卫,背景深厚。这案子,棘手!

他耐着性子,听老赵捕快和双方七嘴八舌地陈述了事情经过。楼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无正式文书,上门寻衅,态度恶劣,先行动手……这锦衣卫办事,也太不讲究了!

他目光转向被架着、几乎站不稳的高进,语气平淡地问:“高百户,依你之见,依《大明律》,此事该如何处置啊?” 他特意把“大明律”三个字咬得重了些。

高进此刻只觉得下身处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冷汗浸透了内衣,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想赶紧把这群“暴民”关进大牢好好折磨。他咬着后槽牙,忍着痛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大人……当、当街殴打锦衣卫,抗拒抓捕……形同谋逆!自、自然是将他们统统收监!严加拷问!”

楼挺还没说话,曲优不干了,他虽然脸上火辣辣地疼,但听到如此颠倒黑白,也顾不得害怕了,梗着脖子反驳道:“大人明鉴!第一,他们抓捕并无任何文书凭据!第二,他们态度蛮横,上来就毁骂殴打草民雇工,草民与之理论,那孙小旗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草民!草民的佣人雇工皆是忠厚之人,见主家受辱,又见他们行事毫无章法,还以为是冒充官差的地痞流氓前来敲诈,这才奋起自卫!若官府办案都如此不讲王法道理,与匪类何异?!”

曲优这番话,虽然带着颤音,却有理有据,引得堂外围观的百姓也纷纷低声附和。

楼挺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判断。这高进、孙能摆明了是仗着阮大铖的势来寻私仇,手段拙劣,惹出乱子。若是平时,他或许还会和和稀泥,两边安抚一下。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左良玉的大军说不定明天就打到城下了!哪有闲工夫陪他们玩这种公报私仇的把戏?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震得堂上堂下瞬间安静。

“够了!”楼挺声色俱厉,“如今是什么光景?逆藩左良玉十万大军沿江而下,扬州危在旦夕!满城文武,上至本官,下至差役小民,无不殚精竭虑,筹措防务,以备不测!尔等倒好!为些许私怨,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扰乱治安,浪费官府精力!”

他目光如电,扫过高进和曲优:“本官没空跟你们纠缠这些鸡毛蒜皮!此事,双方皆有责任,属于街头互殴!各打五十大板!所有医药费,自行承担!若再敢纠缠不休,贻误了备战正事,本官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退堂!”

楼挺这判决,堪称和稀泥的典范,但又带着乱世特有的粗暴逻辑——我没空断你们的官司,都给我滚蛋,别耽误正事!

曲优虽然挨了打,但听到这个结果,也知道这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局面了,至少不用被抓进大牢,连忙躬身称是。

高进却傻眼了,他蛋疼欲裂,还想争辩:“大人!他们可是殴伤官差……”

“嗯?!”楼挺眼睛一瞪,一股官威散发出来,“高百户是对本官的判决有异议?要不要本官将此事详细经过,连同贵属在扬州所为,一并具文上奏朝廷,请史阁部乃至马辅臣评评理?”

一顶“贻误军机”和“行为不端”的大帽子扣下来,高进顿时哑火。他这才想起,扬州现在最大的官是史可法,而马士英和阮大铖的手,在备战时期也未必能完全伸过来。再闹下去,吃亏的恐怕是自己。

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着剧痛,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不敢。”

于是,这场闹剧般的冲突,就在知县楼挺各打五十大板的强势判决下,暂时落下了帷幕。

高进被手下像抬死狗一样架回了客栈,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他感觉下半身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那种持续的、钻心的钝痛,让他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很快,郎中请来了。那老郎中一看高进的伤势,掀开衣袍检查了一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摇头。

“大人……您这伤……伤及要害了啊……”老郎中捻着胡须,面色凝重,“依老夫看,怕是……怕是有一个……嗯……碎了,里面都……淌黄水了……纵然愈合,日后恐怕也……唉,好生将养吧,切忌动气,切忌房事……”

老郎中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白:高百户,您的一个蛋,大概率是报废了,以后某些功能,恐怕要大打折扣,甚至直接下岗了。

消息传开,客栈里剩下的那几个锦衣卫顿时一片愁云惨淡。孙能躺在床上,鼻梁塌着,门牙漏风,说话瓮声瓮气,时不时还吐出一口血沫子。高进更是直接丧失了行动能力,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连如厕都需要人帮忙。

这支原本就人手不足、士气低落的“王鼎追杀特别行动小组”,在经历了“仓库血战”和“县衙判决”的双重打击后,指挥官重伤致残,副指挥破相漏风,队员人人带伤,士气彻底跌落谷底,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他们别说追杀王鼎了,现在连自己能不能全须全尾地爬回金陵,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这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