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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放羊娃捡到金凤钗天下大乱我无敌 > 第252章 馋嘴惹祸,臭豆腐引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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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馋嘴惹祸,臭豆腐引笑场

雷淞然翻身坐起,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摸了摸干瘪的肚皮,又听见巷子外那声“臭豆腐——炸得脆喽——”拖得老长,像钩子一样勾着他鼻子。

他低头舔了下嘴唇,脚趾在地板上蜷了蜷。

李治良正踮着脚往窗外看,王皓还坐在桌边,手按在胸前那个竹简匣子上没动。史策背着手站在窗边,罗盘垂在袖口,一动不动。蒋龙的身影刚从巷口拐角闪过去,张驰靠在门框上,眼睛闭着,但刀柄斜了一寸。

没人盯着他。

雷淞然猫腰从枕头底下摸出两枚铜钱,赤脚溜出门,贴着墙根蹭到巷口。

摊主是个缺牙老汉,铁钳夹起一块黑乎乎的豆腐,“滋啦”一声扔进油锅。油花四溅,豆腐慢慢鼓起来,表皮变得金黄酥脆。老汉捞出来,刷上一层红酱,撒上剁碎的蒜苗和辣椒粉。

雷淞然递钱,接过豆腐就咬。

咔嚓。

外皮真脆。可下一秒,滚烫的汁水涌进嘴里,先是咸,再是辣,最后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直冲脑门。他眼睛瞪大,脸瞬间涨红,喉咙发紧,吸不进气,只能张着嘴“嗬嗬”倒抽冷风。

眼泪鼻涕一块往外冒。

他想吐,可嘴里那口酥皮还没嚼完,舍不得。他仰头灌风,脚尖离地蹦了三下,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狗。

李治良第一个探出头,看见他这副模样,“噗”地笑出声,赶紧捂住嘴,肩膀抖个不停。

蒋龙从巷口折回来,边走边拍大腿:“哎哟我的天,咱雷爷这是吃炮仗了?”

张驰睁开眼,嘴角一扯,哼出半声笑,手却还搭在刀柄上。

史策转过身,墨镜后的眼睛弯了一下,没出声,手指在算盘珠上轻轻一拨,叮当两响。

王皓终于站起来,走到廊下,看着雷淞然满脸通红、手舞足蹈,喉结动了动,低声说:“……下次带醋。”

雷淞然蹲在青石阶上,捧着碗漱口,一口凉茶差点喷出去。他哈着气,耳朵通红,眼睛却亮,偷偷瞄王皓手里那方湿布巾。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

老板端着一碗凉茶走出来,布鞋踩在青砖上没声,脸上还沾着一点葱末。他笑着问:“咋啦?这豆腐辣着啦?”

雷淞然抹了把脸,含糊说:“不……不辣!是香!太香!”

老板目光扫过众人。他在王皓胸前停了半秒,像是认出了什么。他又看了眼史策手里的罗盘,指针还在微微颤,指向墙上那幅地图。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雷淞然手里那半块黑豆腐上。

眼角一跳。

笑意没变,可瞳孔深处闪过一道光,像刀刃出鞘。

他立刻低头,抬手抹掉眼角的葱末,再抬头时又是那副憨厚样:“几位要找古墓?巧了,我爷爷当年就在这片山里放过牛,听他说过——有座‘火洞子’,里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夜里能见鬼火飘……”

话说到这儿,他忽然咳嗽两声,摆手笑道:“嗐,老糊涂,胡吣!几位歇着,歇着!”转身回屋,布鞋踩得咯吱响,比来时快了一拍。

李治良站在雷淞然身边,递过水碗。他衣襟沾了两点泥星,手指不再发抖,嘴角还挂着没收尽的笑纹。

雷淞然捧着碗漱口,辣得直哈气,耳朵尖通红,眼睛亮晶晶的,正偷偷瞄王皓手里那方湿布巾。

王皓从屋里取出干净布巾,递给雷淞然,自己踱到墙边,指尖悬在地图边缘一寸处,没碰。

史策倚着门框,墨镜滑下半寸,目光在老板消失的门缝与地图之间来回一转,罗盘静静躺在掌心。

张驰坐回条凳,解下腰间酒葫芦喝了一口,喉结滚动,刀鞘斜倚膝头。

蒋龙蹲在院中水缸边,用瓢舀水泼脸,水珠顺着脖颈淌进衣领,笑声还卡在嗓子里,嗡嗡作响。

雷淞然吐掉最后一口茶水,抬头看向王皓:“哥,你说那豆腐……是不是坏了?”

王皓没回头:“不是坏,是正宗。”

“那为啥我跟中毒似的?”

“你没中毒,你只是没吃过这种香。”

“香?”雷淞然咧嘴,“那是臭杀我了!”

李治良小声说:“我觉得……还挺香的。”

雷淞然扭头看他:“你尝过?”

“没。”李治良摇头,“但我闻着,不像坏的。”

“那你去尝一块?”

“我不敢。”

“怂。”

“我不是怂,我是怕辣。”

“你刚才笑得最欢。”

“我笑你。”

“笑我啥?”

“笑你蹦得像猴。”

“我那是反应快!”

“你还流鼻涕。”

“那是热的!”

蒋龙甩了把水,回头喊:“你俩别吵了,吵得我脑仁疼。”

张驰喝了口酒,说:“吵不死人。”

史策轻声说:“吵得我算盘都乱了。”

王皓终于转身:“你们谁还记得昨晚吃的面?”

“记得。”雷淞然说,“素的,没肉。”

“对。”王皓点头,“所以今天这豆腐,就算贵点,也值。”

“才两枚铜钱。”雷淞然嘀咕,“我还以为你要说它多稀罕。”

“不是稀罕。”王皓说,“是有人愿意做,有人愿意吃,这事就能成。”

雷淞然挠头:“你这话……怎么听着像讲课?”

“不是讲课。”王皓说,“是活着。”

李治良低头看自己手心,小声说:“我娘以前也炸过臭豆腐,可她炸的不臭。”

“那叫豆泡。”雷淞然说,“不算数。”

“反正我没吃过这么冲的。”

“你以后会习惯。”

“我不信。”

“不信也得信。”

蒋龙擦干脸,站起身:“行了行了,别掰扯了,我饿了。”

张驰说:“我也饿。”

史策把罗盘收回袖中:“中午该加菜了。”

雷淞然站起来,拍拍屁股:“老板呢?怎么还不露面?”

话音刚落,后厨传来锅铲响。

王皓盯着那扇门,没说话。

雷淞然凑过去:“哥,你瞅啥呢?”

“门。”

“门怎么了?”

“刚才关得太快。”

“他不是忙嘛。”

“他听见我们提古墓。”

“你也提了。”

“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他是老板。”

“老板就不能提古墓?”

“能提。”王皓说,“但他不该知道‘火洞子’。”

雷淞然一愣:“啥?”

“长沙这一带,没人叫‘火洞子’。”

“那叫啥?”

“叫阴风口。”

“他咋知道火洞子?”

“我不知道。”

“那他……”

“嘘。”

王皓抬手,目光钉在那扇门上。

锅铲声停了。

一秒。

两秒。

门开了条缝,老板探出半个身子,手里端着一盘炒蛋:“几位,加个菜?”

没人应声。

他笑了笑,把盘子放在桌上,转身又要走。

王皓突然开口:“老板。”

“哎?”

“您爷爷……是哪年放的牛?”

老板脚步一顿:“……民国初年吧。”

“具体点?”

“记不清了。”

“那火洞子……他进去过?”

“没。”老板回头,“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一个土夫子,外号叫任全生。”

空气静了一瞬。

王皓的手,慢慢按回胸口。

雷淞然眨眨眼:“任全生?这名字……咋有点耳熟?”

老板已经走回后厨,门关上了。

锅铲声又响起来,节奏比刚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