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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明坐在会所顶层的私人包厢里,窗外是繁华都市璀璨的夜景,流光溢彩,却丝毫照不进他深邃的眼眸。包厢里只开了几盏暖黄色的壁灯,光线暧昧地勾勒出他略显锐利的侧脸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雪茄和威士忌的混合气息。

他等了大约一刻钟,门外终于传来轻微的响动。他的心腹保镖阿诚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不合身西装、神色惶恐的中年男人。

“二少,张总监请到了。”阿诚低声禀报,声音平稳无波。

齐景明抬起眼,目光落在那个微微佝偻着背的男人身上。这就是张维,曾经在娱乐圈叱咤风云、掌握着不少艺人生杀大权的艺人总监。如今看来,当年的意气风发早已被岁月和失意磨平,只剩下眼底无法掩饰的惊惧和疲惫。

“辛苦了,阿诚。”齐景明淡淡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在外面候着吧。”

阿诚无声地点头,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厚重的包厢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齐景明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水晶醒酒器,将琥珀色的液体注入自己的杯中,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摇晃着酒杯,看着酒液挂壁,这才仿佛刚想起对面还站着个人,随意地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张总监,别来无恙?坐。”他语气轻松得仿若真是老友叙旧一般,“别紧张嘛。放松点,毕竟当年你在娱乐圈,也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什么场面没见过。”

张维几乎是挪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坐了半个屁股,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用袖子擦了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齐二少……您、您太抬举我了。那都是老黄历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怎么可能不紧张?眼前这位齐家二少,名声在外,可不是什么温良恭俭让的主。更何况,他几乎是被人从港岛“请”回来的。几天前,他还在为自己在澳门的巨额赌债焦头烂额,试图躲开追债的人,却突然被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客气”地请上了一架私人飞机,一路沉默地被带到了这里。这种阵仗,他只在电影里见过。

“说笑了。”齐景明抿了一口威士忌,任由那辛辣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听说张总监在欢仁影视离职后,去了港岛发展?那边机会多,想必混得风生水起?”

张维的心猛地一沉,知道正题要来了:“混口饭吃,勉强糊口而已,比不上二少您。”

齐景明仿佛没听见他的恭维,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上,那双冷漠的眼睛似是能看透人心:“我最近对些陈年旧事比较感兴趣。比如,四五年前?谢观颐那场轰轰烈烈的雪藏,背后到底是谁的手笔?圈子里都传是因为她和宫宵的八卦惹恼了上层,可我觉得罪不至此,宫宵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他自顾自,仿佛在讲故事一般,说了一长串,话音一转,又道:“不过我最近听说了些新故事。有人传,谢观颐被雪藏,其实是她自己不开眼,得罪了某个不能得罪的人,有这回事吗?”

“哐当”一声,张维手一抖,差点打翻桌上的水杯。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声音发颤:“二、二少……这……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当时、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也记不太清了……”

“过去再久,也有痕迹。”齐景明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他如同变戏法一样,从旁边拿起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慢条斯理地抽出几张纸和照片,推到张维面前。“就像这些,张总监最近在澳门新葡京、永利的‘战绩’。啧啧,这数字,光是靠你现在在港岛那个小公司挂名的闲职顾问那份薪水,怕是到下辈子都很难还清吧?那些放债的,可没什么耐心。”

照片上是赌场内部的清晰影像,打印出来的账户流水明细更是触目惊心,欠款金额后面的零长得让人头晕。张维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粗重,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证据,像是看到了索命的符咒,整个人都开始轻微地发抖。

齐景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崩溃的模样:“帮我好好回忆回忆。”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恶魔般的蛊惑,“当时和谢观颐有关的具体经过,每一个细节,我都很感兴趣。还有确定雪藏,最初是谁递的话?谁施的压?流程为什么走得那么快?背后真正拍板的人,到底是谁?”

他顿了顿,身体更向前倾了几分,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张维惊恐的双眼。

“尤其是……这件事,和我齐家,有没有关系?”

“没、没有!绝对没有!”张维猛地抬起头,矢口否认,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绝对和齐家没关系!二少您明鉴!当时、当时是……”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仿佛提到了什么比澳门赌债更可怕的存在。

齐景明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了然和得逞的光芒,但他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表情,缓缓靠回沙发背,叹了口气:“看来张总监还是没想明白,现在谁才能真正帮你解决眼前的‘麻烦’。”

他不再逼迫,只是按下了桌上那个精致的呼叫铃。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张总监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们再聊。”他语气淡漠,“毕竟,那些债主,可能今晚就会去敲你在港岛那个小公寓的门了。对了,你的妻女,应该不是今天从老家返程吧,可别被他们吓到了。”

话音未落,阿诚已经推门进来。

“送客。”齐景明挥了挥手,仿佛只是打发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给张总监安排个安静的地方,让他好好‘想一想’。”

张维面如死灰,浑身瘫软,几乎是被阿诚架着胳膊带离了包厢。门再次关上,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威士忌冰球融化时细微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