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军队的钢铁洪流并未因首日大捷而稍作停歇。旭日东升,战火再度燃遍北疆。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任何负隅顽抗都显得苍白无力。张自忠麾下的第7集团军主力,如同巨大的铁砧,从正面持续施加着毁灭性的压力;而吴佩孚的第2集团军与聂宪藩所部,则如同两柄沉重的铁锤,从东、西两翼不断进行迂回、包抄,将溃散的敌军一股股分割、围歼。
战场上,随处可见帝国士兵押解着垂头丧气的俘虏,长长的队列蜿蜒向后输送。缴获的武器、弹药、物资堆积如山。那些曾经桀骜不驯的白俄残军和日本浪人,此刻在帝国军队明晃晃的刺刀和黑洞洞的枪口下,温顺如羔羊。帝国的“烈风改”战机不时超低空掠过,引擎的轰鸣声仿佛是胜利的凯歌,进一步摧垮着残敌本就濒临崩溃的意志。
“报告师座!三团已攻克敌‘黑风堡’据点,俘敌二百余,缴获火炮四门!”
“报告!我部先头营已抵达额尔古纳河西岸,正在架设浮桥!”
“敌约一个营的兵力试图向东北方向逃窜,已被我骑兵部队截住,正在围歼!”
前线指挥所里,捷报频传。傅作义站在地图前,手中的红铅笔不断向前延伸,标记着帝国军队迅猛推进的路线。敌人的抵抗正在迅速瓦解,许多据点几乎是望风而降。这场战役,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武装行军,一场以绝对力量进行的领土接收。
然而,帝国军队在北疆势如破竹的攻势,不可能不引起北方那个庞大邻国的注意。尽管苏俄仍深陷内战的尾声,其远东地区的控制力相对薄弱,但一个强大且意图不明的华夏帝国在其南部边境大规模用兵,收复原属清朝、后被沙俄侵占的领土,无疑牵动着莫斯科敏感的神经。
就在帝国军队兵锋直指战略要地赤塔外围时,一份由苏俄远东共和国外交部发出的、措辞谨慎的外交照会,通过特殊渠道,被紧急送到了紫禁城。
武英殿内,内政总理孙文向溥仪皇帝呈上了这份照会。
“陛下,苏俄方面对我在北疆的军事行动表示‘严重关切’。他们声称,帝国军队的推进,‘可能危及’该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并‘敦促’帝国保持克制,通过‘和平谈判’解决历史遗留的边界问题。”孙文语气平稳地汇报着,“照会中,他们并未明确承认我国对北海(贝加尔湖)以东地区的主权,但也没有断然否认,态度……颇为暧昧。”
总参谋长蒋百里分析道:“陛下,苏俄红军主力尚在欧俄部分清剿白军残部,其在远东的力量有限,且立足未稳。此刻,他们绝无能力,也无意与我帝国爆发大规模直接冲突。这份照会,更多是一种试探,一种外交上的姿态,意在摸清我帝国的最终目标和底线,并试图为其在未来可能的谈判中争取一些筹码。”
陆军部长蔡锷冷哼一声:“试探?姿态?我帝国雄师收复故土,天经地义!何须与他国多费唇舌?若苏俄敢派一兵一卒阻拦,便让他们尝尝我‘猛虎’坦克的厉害!”
溥仪皇帝端坐御座,静静听着臣僚们的分析与争论。他体内来自未来的灵魂,对于苏俄这个邻居有着清醒的认知。这是一个信奉实力至上、地缘政治嗅觉极其敏锐的国家。在其虚弱时,它会选择隐忍和妥协;一旦强大,其扩张的野心绝不会消弭。
“苏俄的反应,在意料之中。”皇帝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他们无力阻止,便想以外交手段迟滞我军,或为日后讨价还价埋下伏笔。”
他站起身,走到巨幅北疆地图前,目光坚定地扫过那片即将全部光复的区域。
“告诉孙文,以帝国政府的名义,回复苏俄。明确告知他们:帝国军队此次行动,旨在剿灭盘踞于帝国历史疆域内的非法武装,恢复帝国对该地区的有效管辖。此乃帝国之内政,不容任何外国干涉!帝国愿与所有邻国和平共处,但国家主权与领土完整,不容谈判,不容侵犯!”
这是最强硬的外交表态,不留任何模糊空间。
“同时,”溥仪看向蒋百里,“命令张自忠、吴佩孚、聂宪藩,进攻节奏不变!继续以最大力度,清剿残敌,巩固占领区!朕要在苏俄反应过来,或者说,在他们有能力做出实质性反应之前,完成对北海以东所有目标区域的军事控制!造成既成事实!”
这是最关键的军事决策,以快打慢,利用时间差完成战略目标。
“至于那些俘虏和缴获,”皇帝补充道,“严格甄别。首恶者、顽抗者,依法严惩!协从者、投降者,可酌情宽大。所有缴获,登记造册,充实我军。”
这是战后处理的方针,宽严相济,以利消化。
皇帝的意志清晰明确:军事上毫不留情,全力推进;外交上寸步不让,宣示主权;行动上抢抓时机,造成事实。帝国的目标,就是要凭借此刻拥有的相对力量优势,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解决北疆问题,不给任何外部势力插手的机会。
旨意迅速传达。前线的帝国军队攻势更猛,推进更快。后方外交照会发出,态度强硬。帝国的战车,沿着既定的轨道,以无可阻挡之势,隆隆向前,誓要将北疆故土上的一切阴霾与障碍,彻底犁庭扫穴,恢复朗朗乾坤!苏俄的试探性照会,如同投入洪流的一颗石子,未能激起任何波澜,便被帝国坚定的决心和强大的实力所吞没。收复北疆的大势,已不可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