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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站在昏暗的客厅里,手里攥着那张已经皱巴巴的抵押合同,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进来,照在他那张因为焦虑而扭曲的脸上。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棒梗此刻的心情一样是灰蒙蒙的。

三个月前那个疯狂的下午又浮现在眼前——李怀德拍着他的肩膀说稳赚不赔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何雨柱递过借款合同时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自己在抵押房产文件上签字时微微发抖的手。

现在,李怀德人间蒸发,电话打不通,公司人去楼空,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即便是自己跟三大爷阎埠贵和二大爷刘海忠一起翻了个四九城,也没有找到李怀德。

很明显,他们被骗了。

老李那边来消息了吗?妻子王梦燕从厨房探出头,手上还沾着洗碗的泡沫。

棒梗摇了摇头。

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像极了他们岌岌可危的生活即将破碎的声音。

茶几上摊开的账本显示着触目惊心的数字:房子抵押借款八十万,高利贷三十万,月息五分。

他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千块钱,这是他和老婆最后的积蓄。

房子抵押给了何雨柱,高利贷的债主必将步步紧逼,他根本拿不出钱来填这个窟窿。

到时候该怎么办?

棒梗能想到的结果是房子被何雨柱收走,自己被高利贷的债主追杀?

棒梗本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一个人,根本扛不住事。

现在一想到何雨柱那张冷冰冰的脸,棒梗的腿就发软——那可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高利贷的债主。

一想到这,棒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上周在巷子口遇见的那个戴着金链子的光头,对方用打火机一下下敲着借据说:下个月连本带利,少一分钱剁一根手指。

“怎么办……怎么办……”棒梗喃喃自语,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棒梗的手足无措被他的妻子王梦燕看在眼里。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自然知道。

对于棒梗的表现,也多少有点鄙夷。

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只见王梦燕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棒梗那没用的模样,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要不……我们走吧。”

棒梗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绝望淹没。

棒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秦淮茹的样子浮现在眼前,还有继父谢土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他知道,留下来只会更惨——何雨柱不会放过他,高利贷的人更不会手软。

跑路,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母亲秦淮茹怎么办?

还有继父谢土根,他们年纪大了,难道要丢下他们不管?

王梦燕看出了他的挣扎,轻声说:“我们自身难保了,留下来只会拖累他们。”

棒梗沉默了半晌,知道妻子说的非常有道理,而且这是唯一的办法,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棒梗就是有逃离的心态,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也没有心思管了。

棒梗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一个人。

哪怕是母亲秦淮茹,此刻棒梗也顾不上了。

如今被妻子王梦燕说出了心中的打算,自然顺势而为,多少也算是心里安慰。

当晚,棒梗和王梦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准备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家。

深夜十一点四十分,棒梗最后看了眼这个住了三十几年的老房子。

他把钥匙放在餐桌上,轻轻带上门时,听见锁舌咔嗒一声咬合的声响,像是命运给他们下的最后通牒。

他们没有告诉秦淮茹,也没有和谢土根道别,只是留了一张字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妈,我们出去躲一阵,别担心。”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发现儿子和儿媳不见了,桌上只有那张字条。

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知道李怀德跑路的事情,也知道他们这次行为已经是血本无归了。

但是没有想到,棒梗说走就走,根本没有考虑过她。

而她还为棒梗瞒着谢土根抵押了房子,到现在都没有告诉过谢土根事实。

火车开动时,棒梗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偷鸡这件事。

当时秦淮茹为了自己可是没少求许大茂,否则那时候的他已经进少管所了。

现在车窗外的雪粒子啪啪打着玻璃,像极了他娘当年冻裂的手背。

或许那时候直接进少管所,自己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王梦燕靠着他肩膀嘟囔:等在南边站稳脚跟,再把妈接来......

他没搭腔,只顾数着钱包里皱巴巴的票子。

95号四合院的街坊邻居很快都知道了棒梗跑路的这事,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看见棒梗前几天在火车站,带着大包小包的;有人说他欠了高利贷被追债;还有人说看见他跟李怀德一起吃过饭......秦淮茹每天以泪洗面

棒梗的逃跑,不仅毁了自己,也毁了这个家。

此时的棒梗,正在南方某个小城的工地上搬砖。

黑下来的皮肤和粗糙的双手,已经看不出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

妻子王梦燕在附近的服装厂打工,两人住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每天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棒梗经常半夜惊醒,梦见母亲秦淮茹站在被封的房子前无助哭泣的样子。

但是也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日子一天天的过。

王梦燕起初还去工厂打工,后来见同乡的小姐妹都穿金戴银的,渐渐就夜不归宿了。

夜不归宿是能干什么好事情?

事实上,王梦燕来南方之前就有离开棒梗的打算了,毕竟,都说南方是发财的地方,王梦燕也不是屈居人下的人。

某个梅雨天,棒梗发现衣柜空了半边,梳妆台上压着张字条:跟你这种废物过到头了。

这让棒梗更加沮丧。

本就身处异地,举目无亲,唯一的依靠就是妻子王梦燕。

现在,什么都没了。

最后没钱了。

房东把行李扔到街上时,他竟觉得痛快,好像就该这么着。

从此,棒梗开启了流浪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