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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一个小太监冲进院子,手里拿着一封信。

“有密报!城南酒肆的伙计说,有个穿灰袍的人约了今晚子时,带人从京营偏营后门进去!”

沈知意马上站起来,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线。她把边军送来的布防图铺开,手指按在京营偏营的位置。

“他们要动手了。”

秦凤瑶抓起桌上的匕首,插进腰带里:“我们现在就调人,把偏营围住。”

“不行。”沈知意摇头,“我们还没拿到他们交接东西的证据。现在动手,只能抓到几个跑腿的,幕后的人还会躲起来。”

“那怎么办?”

“等。”沈知意合上图纸,“让他们进营,但不能让他们活着出来。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京营有人私自放外人进来,还带着不明物品。”

秦凤瑶眯眼:“你是想让皇帝出手?”

“皇帝最怕军权不稳。”沈知意声音很轻,“只要我们能证明京营守将私放人进出,又和帮派勾结,他就不会不管。”

她走到墙边,拿了一块木牌,写下“巡查组”三个字,又写了一串名字。

“程猛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地方的事不能拖。但朝廷这边也得有人配合,不然政令走不出京城。”

“你说那些常来东宫的大人?”

“就是他们。”沈知意点头,“他们既然愿意投靠太子,就得做事。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

秦凤瑶立刻出门,让小禄子去请几位大臣来议事厅。

半个时辰后,六位官员陆续从侧门进了东宫。有人穿着便服,没来得及换朝服,脸上还有刚起床的倦意,但神情都很严肃。

萧景渊也在。他坐在角落的软椅上,手里端着一碟冷掉的豆沙饼,一边吃一边看人进来。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没人问他为什么在这儿。

沈知意站在主位前,等人到齐才开口。

“各位大人今天能来,说明心里还有公道。”

一位户部郎中拱手:“太子妃有什么事直说,我等听命。”

沈知意点头,让秦凤瑶上前。

秦凤瑶从袖子里拿出一叠纸,打开第一张。

“这是从恶霸身上搜到的暗语——‘初五茶棚’‘钱在香炉底’。我们在城南茶棚守了三天,发现一个穿灰袍的药材商,多次进出京营偏营。”

她拿出第二张纸:“货单上写的是川贝母和当归片,但箱子很轻,不像真药材。而且每次他进出,都有京营士兵接应。”

礼部主事皱眉:“这人是铁脊帮的?”

“不是。”沈知意接过话,“他是中间人,负责传消息。真正买货的,是京营偏营的守将。”

她展开布防图,指给大家看:“边军密报,近一个月有三批东西从偏营夜里运出去,登记说是废料,其实是兵器零件。这些零件,和西街闹事用的刀棍完全一样。”

户部郎中脸色变了:“所以那些混混打人的凶器,是从京营流出来的?”

“没错。”秦凤瑶冷冷地说,“他们打着收保护费的名头闹事,其实是在试探东宫会不会管。如果我们不管,下一步就会纵火烧市集、抢粮仓,再把罪推给我们。”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沈知意接着说:“更麻烦的是新政。”

她拿出一份册子:“江陵、永安两地报上来的账目,表面减税,实际加了‘补额税’。百姓没得好处,负担反而更重。这不是个别贪官干的,是有人故意破坏新政。”

礼部主事急忙问:“谁在背后指使?”

“现在还不能说。”沈知意看着大家,“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两地的巡按御史,都曾和国舅爷李嵩一起吃饭。负责采买的官吏,大多是苏记钱庄的股东。”

“又是苏记钱庄!”户部郎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所以我们必须做两件事。”沈知意把计划分成两条路,“第一条,派人去地方查账。选可靠的人,以查粮道为名,拿到贪官和贵妃党勾结的证据。”

她看向几位大臣:“谁愿意去?”

户部郎中马上说:“我去江陵。那里是我老家,我熟。”

礼部主事也说:“我可以去永安府。”

沈知意记下名字,继续说:“第二条,清查帮派。放出风声,说东宫要整治京城治安,凡是举报帮派活动的,赏银十两。逼铁脊帮的人联系上线拿钱。”

秦凤瑶补充:“我会安排老兵混进茶棚附近的酒楼当伙计,盯着香炉。今晚灰袍人要是进营,我们的暗卫会全程记录。”

有官员问:“如果他们带武器进去呢?”

“那就更好。”秦凤瑶冷笑,“私运兵器进军营,是死罪。”

沈知意最后强调:“所有行动,不准提贵妃的名字,也不准私自抓人。只收集证据,等皇帝下令。”

“为什么不直接上报?”

“因为我们现在只有线索,没有实证。”沈知意说,“一旦打草惊蛇,他们会烧账本、杀证人。我们必须等他们自己暴露。”

几位大臣互相看了看,齐声说:“我等愿听安排。”

会议结束,大臣们一个个离开。

沈知意收起图纸和名单,准备回西阁。

秦凤瑶叫住她:“你真信他们能办成事?”

“一半吧。”沈知意淡淡地说,“但只要一个人做成,就够了。”

“那你刚才说的两条路……”

“其实还有第三条。”沈知意停下脚步,“程猛走之前,我给了他一份密令,可以调动地方驻军协助调查。如果地方官阻拦,就用军令压人。”

秦凤瑶挑眉:“你早有准备?”

“从贵妃第一次动东宫开始,我就在准备。”沈知意望着远处,“你以为我只是在查案子?”

这时萧景渊走过来,嘴里还嚼着最后一口豆沙饼。

“你们说的事,我都听见了。”

两人回头看他。

他把空碟子递给小禄子,拍拍手。

“巡查组要用钱吧?我柜子里有三千两私房钱,你拿去用。”

沈知意一愣:“你知道我们要花钱?”

“废话。”萧景渊翻白眼,“出去查账不打点人?能查出什么?我又不是真傻。”

秦凤瑶笑出声:“你还知道自己不傻?”

“我当然知道。”萧景渊哼了一声,“我只是懒得天天装聪明。”

说完他就走了,背影懒洋洋的。

小禄子赶紧追上去:“殿下,您还没吃午饭呢!”

沈知意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对秦凤瑶说:“他比谁都明白局势。”

“所以他一直待在厨房。”秦凤瑶握紧腰间的匕首,“只要他在那儿,东宫就不会乱。”

沈知意点头,低头整理手里的文书。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冲进来,单膝跪地。

“启禀太子妃、侧妃,城南茶棚刚刚有人取走了香炉底下的布袋——是个黑衣人,已经往京郊去了!”

沈知意立刻抬头。

“通知暗卫,跟着他,不准动手。”

秦凤瑶抓起外袍往外走。

“我去校场调人。”

沈知意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新的命令。

笔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沿途驿站,准备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