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小比设在主峰演武场，比外门考核时热闹了数倍。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挤了满满一场，连几位宗门长老都坐在观礼台正中，秦浩站在长老身侧，锦衣华服，眼神扫过台下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气。
林凡攥着灵铁剑站在外门弟子队列里，赵小胖在他旁边搓着手：“林凡兄弟，你可得加油！要是能赢了内门弟子，咱们外门也能扬眉吐气！”
林凡点头，目光却落在秦浩身上——昨夜刺杀他的黑影虽没留下实证，但十有八九是秦浩的手笔。今日小比，对方说不定会在台上动手脚。
小比按修为分组，炼气三层一组，炼气四层一组。林凡抽到的第一个对手，是个炼气三层中期的外门弟子，练的是偏防御的《厚土诀》。
两人上台时，那弟子抱拳道：“我知道你练了新剑谱，我不会留手的。”
“请指教。”林凡摆开《烈火剑谱》的起手式，火灵力往剑刃聚，剑身泛出淡红的光。
那弟子举着剑盾冲过来，盾面泛着土黄色的灵气，硬实得很。林凡没硬撞，侧身避开盾尖，剑刃贴着盾沿往他手腕划——“星火燎原”的灵力散成点点红光，虽没伤到对方，却逼得他后退两步，盾面还燎焦了块边。
“好快的剑！”台下响起片喝彩。
那弟子咬了咬牙，将灵力全灌进盾里，猛地往林凡身前砸——想靠防御耗他灵力。林凡却忽然收剑，脚下踩着从苏月那学的粗浅步法，绕到他身后，剑刃抵在他后腰：“你输了。”
那弟子愣了愣，随即苦笑着认输：“我输了。”
首战告捷，赵小胖在台下喊得嗓子都哑了。苏月站在人群后，看着林凡收剑时沉稳的手势，眼里闪过丝赞许。
连着赢了两场，林凡闯进了炼气三层组的决赛。他的对手，是个叫楚峰的内门弟子——秦浩的跟班，炼气三层巅峰的修为，据说刚得了秦浩指点，实力比同阶弟子强不少。
楚峰上台时，故意撞了林凡一下，低声狞笑：“秦师兄说了，废了你的手，赏我十块灵石。”
林凡攥紧剑柄，没说话。
裁判刚喊“开始”，楚峰就动了。他练的是《青云剑法》的进阶版，剑风凌厉，灵气比林凡预想的更凝实——显然秦浩给了他不少资源。林凡不敢怠慢，火灵力全聚在剑上，“烈火剑谱”的第四式“火蛇缠腰”施展开，剑刃像条红蛇般往楚峰剑上绕。
“铛铛铛”的脆响连成片，两人在台上斗了十几个回合，竟没分出胜负。楚峰渐渐急了，猛地将灵力往剑刃灌，剑招变得狠辣起来，招招往林凡要害刺——显然想下死手。
林凡看穿他的意图，故意卖了个破绽，等楚峰的剑刺到近前时，忽然转身，剑刃带着“烈火焚城”的灼热气浪反劈过去！这一剑又快又猛，楚峰根本来不及躲，只能举剑硬挡——
“咔嚓”一声，楚峰的剑被劈断，剑刃的红光顺势扫在他胸口，烫得他惨叫一声，倒飞下台，摔在秦浩脚边。
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外门弟子喊得尤其响，赵小胖甚至跳起来挥拳头。
秦浩的脸铁青得像块铁，踹了楚峰一脚：“废物！”
观礼台上的长老却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李执事道：“这外门弟子不错，剑招刚猛，心性也稳。叫什么名字？”
“林凡。”李执事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林凡站在台上，握着剑向裁判拱手。刚要下台，秦浩忽然飞身跳上台，拦住他的路：“你赢了炼气三层组？”
“是。”林凡警惕地看着他——秦浩是炼气四层巅峰，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我跟你打一场。”秦浩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刃泛着炽烈的火光，是柄中品灵器，“你要是能接我三招，我就把内门弟子的奖励让给你。”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内门大弟子挑战外门新晋弟子？这分明是欺负人！赵小胖急得喊：“你不能这样！”
苏月也皱起眉，手悄悄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上台帮忙。
林凡却按住了剑柄，抬头直视秦浩：“三招？”
“没错。”秦浩冷笑，“接不住就自认废物，滚出青云宗。”
“好。”林凡握紧剑，火灵力疯狂往剑刃涌——他知道这是秦浩的羞辱，可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只能接招！
秦浩的第一招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剑刃的火光凝成条赤蟒，直扑林凡面门。林凡将《烈火焚城》的灵力催到极致，剑刃的红光撞上赤蟒，“轰”的一声炸开，气浪把他震得后退三步，虎口都裂了。
“第一招接得不错。”秦浩狞笑，第二招接踵而至，剑风裹着魔气——他竟在剑上淬了黑鸦堂的蚀心毒！
林凡瞳孔骤缩，想躲却来不及。就在这时，胸口的混沌玉坠忽然爆发出强烈的金光，将魔气挡在体外！同时，一股精纯的混沌灵力涌进他经脉——炼气三层巅峰！竟在这时候突破了！
“怎么可能？”秦浩满脸错愕。
林凡抓住机会，将混沌灵力和火灵力融在一起，剑刃的红光里掺了丝金色，猛地劈出——这一剑竟破开了秦浩的剑招，还在他手臂上划开道血口子！
“你敢伤我？！”秦浩又惊又怒，第三招不管不顾地往林凡丹田刺——想废了他的修为！
观礼台的长老脸色一变，刚要出手阻止，却见林凡忽然转身，脚下步法变得玄妙起来——是玉坠刚才涌入灵力时，顺带印在他脑海里的残缺身法！他像道影子般避开剑尖，同时剑刃往秦浩手腕一挑——
“当啷”一声，秦浩的剑掉在台上。林凡的剑，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全场死寂。
过了半晌，才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长老们捋着胡子点头，李执事的脸上笑开了花。
林凡收剑下台，路过秦浩身边时，对方怨毒地瞪着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凡没回头，握着剑往苏月和赵小胖走去。阳光落在他带血的虎口上，却暖得很。
他知道，今日一战，彻底得罪了秦浩，往后的路会更难走。但他也证明了——就算没灵根，就算被人轻视，他也能靠着自己的剑，在这青云宗站稳脚跟。
剑刃上的红光还没散去，映着他的眼睛，亮得像团不肯熄灭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