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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影女携秘至 爪痕破镜光

月亮刚爬过祠堂的飞檐,活水村的影子就开始 “窃窃私语”。

不是风声穿过巷弄的呜咽,是无数细如发丝的 “沙沙” 声,从家家户户的墙根下钻出来,汇在青石板路上,像群搬家的蚂蚁。赵老大蹲在码头补渔网,手里的麻线明明绕着梭子,地上的影子却在打结,把网眼缠成个死结,黑黢黢的线头还往他脚脖子上爬。

“娘的,白天没闹够?” 老船工往影子上吐了口烟袋锅里的灰,火星落在黑影上,竟 “滋” 地烧出个小洞。可那洞眨眼就合上了,影子的手腕突然长出半寸长的尖爪,在地上抓出三道白痕 —— 和李老四晒谷场石碾子上的爪印一模一样。

张叙舟的银簪在怀里发烫。他刚用铜镜照过祠堂的柱子,镜中的柱影里,竟藏着个模糊的人影,正往梁上爬,而现实中梁柱上空空如也。“这些影子在‘囤积’形状。” 他往赵老大身边走,银簪的星纹透过衣料映在地上,倒转的速度比白天更快,“它们在模仿见过的东西,爪痕、人影、甚至... 船的样子。”

话音未落,江面上突然漂来艘小划子。

不是村里的渔船,是艘掉了漆的乌篷船,船影在月光里比船身本身更清晰,像贴在水面的黑纸。船头坐着个穿靛蓝布衫的姑娘,辫子上系着块铜镜,她的影子落在船板上,竟比本体快半拍 —— 姑娘还没抬胳膊,影子已经举起了船桨,动作利落得像提前知道她要做什么。

“是外来的!” 赵老大抄起渔网就想扣,被张叙舟按住了。银簪的星纹在那姑娘的影子上扫过,没有出现预警的红光,反而泛起层淡紫,和青铜神雀尾羽的颜色有些像。

小划子刚靠岸,姑娘就跳了下来。她的脚刚沾地,影子就抢先往村里跑,在巷口转了个弯又折回来,像只引路的猎犬。“我叫阿影。” 姑娘的声音很轻,带着股水汽,她掀开右边袖口,手腕上有块巴掌大的青灰色胎记,纹路像团乱转的影子,“我爷爷是灯塔的守塔人,他说... 活水村的影子要反了。”

赵老大的烟袋锅 “当啷” 掉在地上。他的影子突然扑上来,尖爪对着阿影的影子就抓,却在碰到那片胎记影纹时弹了回来,像撞在铁板上。“你爷爷?” 老船工的眼睛瞪得溜圆,“三十年前守塔人不是失踪了吗?连影子都没留下!”

阿影的影子突然蹲下去,在地上画了个灯塔的形状。塔尖的位置,用爪尖刻出个极小的 “影” 字。“他没失踪,是进影界了。” 姑娘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本泛黄的日记,纸页边缘泛着层灰雾,“爷爷说,灯塔的影子里藏着‘另一个世界’,当影子开始不听使唤,就是影界要开闸了。”

周婶突然往阿影的水里撒了把草药末。是她药箱里最烈的 “驱邪散”,按理说沾了邪祟的人喝了会打寒颤,可阿影只是皱了皱眉,她的影子却剧烈扭动起来,在地上缩成团黑球,“你果然有问题!” 妇人把药箱挡在身前,“普通影子哪会怕驱邪散?”

就在这时,小雅的尖叫从巷口传来。

姑娘的影子正抢过她的考古铲,用铲尖往自己腿上划。现实中的小雅突然抱着腿摔倒,脸色惨白:“腿... 腿像被冰锥扎了!” 她的笔记本掉在地上,页面上的影子图案突然渗出墨汁,在 “灯塔” 二字周围晕开,像片正在扩大的阴影。

阿影的影子 “嗖” 地窜过去,用爪尖在小雅的影子伤口上划了个十字。奇怪的是,十字划过的地方,墨汁般的黑血立刻止住了,小雅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这是影界的急救符。” 姑娘捡起笔记本,指尖刚碰到页面,那些墨汁就顺着她的指缝钻进袖口,胎记的影纹亮了亮,“爷爷教的,能暂时压住影煞。”

张叙舟的银簪突然飞向阿影的胎记。簪尖悬在影纹上方半寸处,星纹倒转的速度突然变慢,像在解析什么。“她的影子里有护江人的灵力。” 他拦住要动手的赵老大,“银簪没预警,说明她不是敌人。”

可赵老大的影子不这么想。它挣脱本体的束缚,尖爪化作半尺长的黑刃,直扑阿影的面门。老船工气得大骂:“反了你个龟孙!” 他抄起船桨就拍,却拍了个空 —— 影子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竟在阿影身后凝成个黑色的茧,把她裹在里面。

“别碰!” 阿影的声音从茧里传出来,带着回音,“这是影界的‘茧衣’,硬撕会伤着本体!” 她的影子突然从茧顶钻出来,在地上画出个复杂的符,和张叙舟银簪的星纹有几分相似,“爷爷说,当影子主动攻击外来者,说明影噬咒已经激活了‘排异程序’,它们在怕... 怕我带的东西。”

周婶往茧衣上撒了把艾草灰。黑茧冒出股白烟,竟慢慢透明了些,能看见阿影正往怀里掏东西 —— 是块巴掌大的镜片,边缘碎了个角,镜片后的影子比现实中更清晰,甚至能看到里面有座模糊的灯塔。“是灯塔顶楼的老镜片!” 姑娘把镜片往银簪上一靠,“爷爷说这是‘破影镜’,能照出影子的真身!”

镜片与银簪相碰的瞬间,赵老大的影子发出声凄厉的尖叫。黑刃般的爪子突然融化,化作滩黑水,被月光一照,竟显出无数细小的人影,都是些模糊的村民轮廓,“是被吞噬的影子碎片!” 小雅的笔记本自动翻开,页面上的墨汁开始重组,画出个正在狞笑的黑袍人,正往灯塔里扔什么东西。

黑茧 “啪” 地裂开,阿影踉跄着扶住墙。她的胎记影纹淡了些,脸色也白了,“爷爷的日记里写,影噬咒的核心在灯塔的‘影炉’里,黑袍人用活人影子当燃料,已经烧了三十年...” 她突然指着村西头,那里的灯塔影子在月光下动了动,塔尖的方向,正有无数细小的黑影在聚集,“它快满了,今晚子时就会开闸。”

赵小虎举着登记本跑过来,纸页被风吹得哗哗响。“护江力 2375 点!” 少年的笔尖在 “影子攻击性增强” 的字样下画了道线,“银簪说阿影姑娘的镜片能暂时镇住影子,但... 但她的影子刚才在茧衣里,偷偷往灯塔方向发了个信号!”

这话让刚缓和的气氛又紧张起来。周婶的药箱 “啪” 地合上,“俺就说不对劲!哪有影子会自己发信号的?” 她往阿影的水里又加了把驱邪散,“你老实说,是不是黑袍人派来的卧底?”

阿影的影子突然蹲在地上,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姑娘叹了口气,翻开爷爷的日记,指着其中一页:“1987 年,江堤溃口,我用半条影子换了影界出手加固,代价是... 永远做影界的守门人。” 纸页上的字迹突然扭曲,化作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往灯塔里走,“我爷爷不是失踪,是成了影界和人间的‘中间商’,他怕我出事,才让我带着镜片来找护江人。”

张叙舟的银簪突然指向日记。星纹在纸页上炸开,映出段隐藏的画面:阿影的爷爷站在灯塔顶楼,手里举着破影镜,影子正被个巨大的黑影吞噬,而他脸上带着决绝的笑。“他是自愿的。” 张叙舟收起银簪,“银簪解析出他的灵力,和赵老大爷爷的护江符同源。”

就在这时,祠堂的铜钟突然自己响了。

“哐 —— 哐 ——”

钟声在巷弄里回荡,所有躁动的影子突然静止,像被按了暂停键。赵老大的影子乖乖回到他脚下,尖爪消失了,只留下三道浅浅的白痕。阿影的胎记突然发烫,她指着灯塔的方向,声音发颤:“影炉... 影炉开始预热了!爷爷的镜片在发烫,说明... 说明里面的燃料已经够开闸了!”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村西头的灯塔影子在黑暗中涨大了一圈,塔尖的黑影里,浮出个模糊的巨爪,正往村子的方向抓来。张叙舟握紧银簪和破影镜,“不管她是谁,现在只有她能帮咱们。” 他往码头走,“赵叔,备船,去灯塔!”

赵老大望着自己服帖下来的影子,又看了看阿影手腕上发亮的胎记,最终把烟袋锅往腰上一别:“娘的,信你这丫头一次!” 老船工的船桨在地上拖出道白痕,“要是敢耍花样,俺不光劈了你的影子,连你这小划子都给劈了!”

阿影的影子突然对着赵老大鞠了一躬,动作憨得有点可笑。姑娘把破影镜塞进怀里,跟着张叙舟往码头走,胎记的影纹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像在传递什么信号。小雅的笔记本上,墨汁般的黑影已经全部消失,只留下页空白,右下角却多了个小小的灯塔图案,塔尖的方向,画着个正在旋转的符 —— 和阿影影子画的急救符,一模一样。

船驶离码头时,张叙舟回头望了眼。活水村的影子在月光下安静了许多,却像群蛰伏的野兽,在墙根下、树影里悄悄蠕动,等待着子时的钟声。他摸了摸怀里的银簪,簪尖的星纹已经停止倒转,在镜面上映出个模糊的图案 —— 是阿影胎记的影纹,和护江符的某个角落,完美重合。

阿影坐在船尾,手里摩挲着爷爷的日记。风吹起她的袖口,胎记的影纹在月光下舒展,像只展翅的鸟。她知道,爷爷用半条影子守护的秘密,今晚终于要揭开了,而那座废弃的灯塔里,藏着的不仅是影噬咒的真相,还有她从未见过的、爷爷的影子。

赵老大的船桨在水里划出哗哗的响,他的影子老老实实地跟着,只是偶尔会偷偷抬爪,往阿影的方向望一眼,像在好奇什么。张叙舟望着越来越近的灯塔,银簪和破影镜同时发烫,他知道,今晚的影子,不会再只满足于恶作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