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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船工传异讯 声呐锁空屏

活水村的炊烟在无声中笔直地窜向天空。张叙舟蹲在祠堂门槛上,看着铜符上的桐油慢慢凝固,油膜反射的晨光里,能看见自己张嘴说话的虚影,却听不见半点声息。赵小虎的登记本递到眼前,纸页上画着个歪斜的船,旁边标着 赵老大来了。

江堤上果然泊着艘蓝漆斑驳的渔船。船头站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正挥手往村里比划,正是跑船的赵老大。他看见张叙舟,急得原地转圈,突然想起什么,从船舱里掏出个铁皮盒子,打开后取出支粉笔,在船板上飞快地写:下游出事了!

粉笔划过木板的动作很用力,却连最轻微的

声都没有。赵老大把船板卸下来往张叙舟手里递,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乱石滩成了哑巴湾,船开进去连马达声都没了,浪拍石头跟拍棉花似的。 他指着江下游的方向,又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李老四凑过来看,烟袋锅往船板上敲了敲,铜锅碰撞木板的震动透过指尖传来,耳朵里却空空如也。老人急得往自己手心写字:俺去看看! 他转身就要回家取渔具,被张叙舟一把拉住 —— 张叙舟在他手心里写:你不熟水情。

赵老大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铁盒子,上面布满锈迹,还缠着圈电线。声呐仪。 他在张叙舟手心比划,按下开关后,屏幕亮起来,却只显示片空白,连最基础的波纹都没有,在乱石滩就这样,啥都听不见,连鱼群的回声都没了。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飞向声呐仪,簪尖的星纹接触屏幕的瞬间,像被烫到似的缩成团。她往赵老大手心写字:银簪说这不是普通的静音,是

噬声 ,声音刚产生就被吃掉了。 姑娘的笔记本上,朱砂线在 乱石滩 和 江中心漩涡 之间画了道直线,星纹在旁边抖得厉害。

李老四终究还是回了趟家,拎来个布包往张叙舟怀里塞。打开一看,是用油纸包好的银杏树皮粉,还有十几片剪碎的老人指甲,带上。 他在地上写字,能镇邪的都带上。 老人往赵老大的渔船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俺守村子,你们去。

张叙舟往铜符上撒了把树皮粉,符纸突然泛起层淡金光,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突然想起什么,往祠堂跑,抱出那面青铜镜 —— 卯时收集的曦光还在镜里流转,接触空气的瞬间,竟在地上投下道无声的光斑,像块融化的金子。

赵小虎举着登记本在村里跑了圈,回来时纸页上记满了村民的留言:刘老五说他的渔网在江边捞到过银色的线 王二婶把铜铃铛砸了,说碎末能听响 陈大爷要跟着去,被李叔按住了。善念值 4500 万的数字旁,用红笔圈出个向上的箭头,银簪说大家没慌,善念能顶住点。

赵老大的渔船驶离码头时,马达的轰鸣声彻底消失了。螺旋桨搅动江水的动作很剧烈,却连丝

声都没有,像在搅动一锅黏稠的粥。张叙舟站在船头,看着活水村的轮廓越来越小,李老四还站在江堤上挥手,身影在无声中显得格外单薄。

船过响水湾时,苏星潼突然抓住张叙舟的胳膊。往常这里水流湍急,礁石碰撞的

声能传三里地,此刻却静得吓人。她指着船舷边的浪花,白色的泡沫在礁石上撞得粉碎,动作凌厉如刀,却连最细微的碎裂声都没有,银簪的星纹变成锯齿状了!

赵老大往江里撒了把鱼食,突然指着水面 —— 一群鲫鱼游过来抢食,鱼尾拍打水面的动作快得像扇子,却依旧是死寂。他突然往自己嘴里灌了口白酒,然后对着江面大喊,嘴型张得极大,喉咙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最终却只在嘴角溢出些酒沫。

张叙舟取出青铜镜,让镜面对着江面。曦光在镜中流转,突然折射出道银线,从江底直往上窜,快到水面时又突然消失。他往银线消失的地方撒了把指甲屑,江水竟泛起层淡红,像被稀释的血,是噬声咒的痕迹。 他在苏星潼手心写字,银线就是被吃掉的声音。

赵小虎的登记本上,善念值的数字突然跳了下,4510 万。他往江面上指,远处的水鸟正掠过水面,翅膀扇动的频率快得像蓝影,却连丝风声都没带起。纸页上添了行字:银簪说离乱石滩越近,噬声力越强,连善念值的增长都慢了。

船行到离乱石滩还有三里地时,赵老大突然停了马达。他指着前方的水面,那里的江雾泛着层淡青色,像被染过的棉絮。到这儿就得划桨了。 他在张叙舟手心写字,进去后连船板碰礁石的声都没了,怕触礁。

苏星潼的银簪在雾里剧烈震动,星纹投射出的直线上,突然多出无数个细小的断点,像被剪断的琴弦。她往雾里撒了把铜铃碎末,粉末接触青雾的瞬间,竟发出阵无声的闪光,银簪解析出了! 姑娘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张开的嘴,里面没有舌头,咒核在乱石滩中心,像个无底洞。

张叙舟突然往江里扔了块石头。石块落水的动作很清晰,却连

声都没有,只有圈涟漪在无声扩散。他往赵老大手心写字:你在这儿等,我和小虎、星潼过去。 赵老大急得摆手,在船板上写:一起去,我熟礁石。

李老四此刻正在村里组织村民。他让每家每户把铜器都挂在门口,破铜盆、旧铜锁、断了弦的铜锣,密密麻麻挂了半条街。老人往每样铜器上撒灶膛灰,俺娘说过,铜器能收声,邪祟怕热闹。 他往祠堂的方向看,那里的铜符正泛着淡金光,却依旧无声无息。

江面上的青雾越来越浓,渔船像钻进了棉花堆。张叙舟握紧怀里的青铜镜,曦光透过镜面向前照,在雾里劈开道无声的通路。他突然听见 —— 不,是感觉到,有阵细微的震动从指尖传来,银簪的星纹在雾里画出个清晰的箭头,直指乱石滩的方向。

赵小虎举着登记本,纸页被江风吹得哗哗作响,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往张叙舟眼前递,最新的一行字是用颤抖的笔迹写的:银簪说,乱石滩的噬声范围还在扩大,再有三天就会吞掉活水村 —— 我们必须快点。

三丫举着相机蹲在江堤上,镜头对着远去的渔船。相纸上的船影在青雾里若隐若现,旁边用铅笔写着:声音被吃掉了,但影子还在跑。 小姑娘把相纸塞进兜里,觉得那青雾像头慢慢长大的怪兽,正张开嘴往村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