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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竹白瘴缠足 童烧咒侵肌

活水村东头的竹林像被泼了桶石灰水。张叙舟站在篱笆外,望着眼前这片 “白头翁”—— 昨晚还翠绿的竹叶全裹着层灰白色雾霭,风一吹,雾团就顺着竹枝往下淌,落在地上聚成半尺高的云,脚边的笋壳被浸得发黏,捏在手里能拉出透明的丝。

“邪门了。” 李老四的烟袋锅在竹节上磕了磕,烟灰落在雾团里,竟像掉进水里似的沉了下去,“活了六十年,没见过竹子淌汗的。你看这雾,太阳都晒不散。”

张叙舟的护江力在掌心转得发滞,1060 点的暖流刚触到雾团,就像被针扎似的缩回。指尖传来麻痒的触感,像沾了把细针,青铜神雀碎片突然从兜里滑出来,红光在雾团中炸开,映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撒了把发光的尘埃,在三棵老竹根下凝成个旋转的红点。

“是瘴气符。” 他盯着红光中心,“黑袍人把咒力凝成雾了 —— 你看这光点,是‘蚀生孢子’,遇活物就钻。”

话音刚落,竹林深处传来孩子的惊叫。三丫拎着竹篮从雾里钻出来,小布鞋上沾着的雾团像块湿棉花,顺着脚踝往上爬,她的裤脚已经被染成灰黑色,白嫩的脚脖子上起了串红疹,像被蚊子叮过的包。

“张叔叔!这雾黏人!” 小姑娘往篱笆外跑,雾团竟顺着她的脚印追,在地上拖出条灰白色的痕,“我捡笋壳时,它突然缠上来了!”

张叙舟赶紧拽住她往家跑,指尖触到三丫脚踝的瞬间,护江力突然往下掉 ——1058、1055、1052,最终停在这个数字上。雾团接触到他掌心的暖流,像被烫到的蚂蟥往回缩,却在退去的地方留下层透明的膜,三丫的红疹已经肿成了水泡。

“这玩意儿吸阳气。” 他往水泡上抹了把药材田的薄荷汁,小姑娘突然打了个寒颤,脸色瞬间发白,“走,去卫生院!”

三丫娘正在灶台前烙饼,见女儿被雾团缠过,手里的锅铲 “哐当” 掉在地上。“昨儿还好好的!” 她往三丫额头上一摸,手像按在火炭上似的缩回来,“烫得能烙饼了!这孩子咋还说胡话?”

里屋传来含糊的呓语。三丫躺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嘴里反复念叨 “竹子哭了”,呼吸时鼻翼扇动,呼出的气里带着股铁锈味,床头柜上的空碗里,昨晚没喝完的米汤浮着层灰膜,像结了层冰。

“是瘴气进肺了。” 张叙舟掀开三丫的衣领,她的后颈上有片淡灰色的斑,像被墨汁洇过,“这斑会跟着血脉走,到心口就麻烦了。”

青铜神雀的红光突然在斑上变亮,在皮肤下标出个蜘蛛状的纹路。“雀爷说孢子在往心脏钻!” 赵小虎举着碎片冲进屋,屏幕上的红光正从浅红变成深红,“毒性在涨!再等半小时,就得成重症了!”

苏星潼的银簪往三丫枕头边一探,星纹突然扭曲成团。“银簪说这瘴气是‘地脉阴煞 + 南洋瘟咒’!” 她往簪尖滴了滴薄荷汁,星纹在半空画了个黑色的圈,“雾团核心的孢子能吃活肉,你看这圈,就是孢子扩散的范围!”

村民们很快聚到院子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慌。王二婶家的鸡刚进竹林啄虫,回来就耷拉着脑袋,鸡冠子从红变成紫黑;陈二叔举着锄头往雾团里砸,锄刃带起的雾落在他手背上,立刻起了层细密的水疱;连最胆大的狗蛋都躲在大人身后,指着竹林深处说:“雾会走!它刚才追着我跑!”

张叙舟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事。那年老表在山里淋雨发烧,他攥着老表借的 50 块钱,跑三里地去公社卫生院买药,回程时摔进沟里,钱被泥水浸透,他硬是用体温焐干了纸币上的字迹。此刻攥着三丫滚烫的小手,掌心的汗把青铜神雀碎片洇得发亮,像当年那张皱巴巴的纸币。

“得用阳气克。” 他往灶膛里塞了把艾草,火舌舔着干柴,冒出的烟呈淡绿色,“李婶,把薄荷精油拿来!再找口铜盆,越老的越好!”

李老四突然想起什么,往家跑:“我爹传下来个铜火盆!盆底刻着‘驱邪’俩字!” 老人的脚步声在雾里撞出回声,雾团被震得像水波似的荡漾,“那盆烧艾草,烟能穿雾!”

当铜火盆摆在三丫床头,艾草在盆里燃得噼啪响,淡绿色的烟刚触到屋顶的雾团,就听见 “滋滋” 的响。雾团像被烫的冰,化成水珠子顺着房梁往下滴,落在火盆里溅起细小的火星,三丫的呓语渐渐轻了,呼吸也平稳了些。

“管用了!” 三丫娘往火盆里撒了把薄荷叶,绿烟突然变浓,在屋里转了个圈,从门缝钻出去的瞬间,门外的雾团像被驱赶的羊群,往竹林退了半尺,“你看这烟,能赶雾!”

护江力在掌心轻轻一跳,1053 点。张叙舟掏出黄纸,往上面撒了把艾草灰,再浇上薄荷精油。1052 点的护江力顺着指尖往符纸里钻,符纹突然亮起,在纸上泛着淡绿色的光,刚贴到三丫床头,她额头上的灰斑就淡了些。

“这符能吸瘴气!” 赵小虎举着碎片往符上照,红光在符纹里流动,“雀爷说每克艾草灰能中和 100 个孢子 —— 再烧两盆艾草,就能稳住病情!”

突然有人喊 “卫生院来人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背着药箱冲进屋,听诊器刚触到三丫胸口,就倒吸口凉气:“肺里有啰音!跟之前那几个病人一样!” 他往针管里抽了支退烧药,“先降温,你们说的瘴气…… 我得取样回去化验。”

医生的镊子刚夹起片带雾的笋壳,镊子尖就立刻发黑。“这玩意儿腐蚀金属!” 他赶紧把样本扔进密封袋,“县医院已经收了仨重症,都是咳黑痰、皮肤发灰 —— 你们村这雾,得赶紧报防疫部门!”

张叙舟跟着往竹林跑,青铜神雀的红光在雾团里标出更多红点。三棵老竹的根部已经渗出黏液,顺着竹节往下淌,在地上汇成滩灰黑色的水,几只甲虫刚爬进去,就抽搐着翻了肚,甲壳在几秒内变成粉末。

“孢子在繁殖。” 他往竹根撒了把薄荷籽,种子刚触到黏液就冒出白烟,“这瘴气早上最浓,得在日出前把雾压下去 —— 李叔,组织人烧艾草,越多越好!”

村民们立刻回家抱柴禾。王二婶把给孙子做棉袄的新棉花都拿出来了,裹着艾草往火盆里塞,“棉花能聚烟”;陈二叔的二八自行车上绑着四个铜盆,车铃叮铃铃响得像救火车,“我去西头熏!那儿雾更浓!”;连孩子们都举着艾条往雾里扔,三丫的哥哥拖着妹妹的小花布裙,裙角沾着的薄荷汁在雾里划出淡淡的绿线。

张叙舟望着蔓延的绿烟,突然觉得掌心的护江力没那么沉了。1052 点的暖流里,混着艾草的苦、薄荷的凉、铜火盆的腥,还有三丫呓语里的 “竹子哭了”—— 这些带着烟火气的味道撞在一起,竟让他想起老表当年退烧后,攥着他的手说 “这辈子不忘这 50 块” 的样子。

“张叔叔!我妹说胡话喊你!” 三丫哥哥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攥着片带雾的竹叶,“她说…… 她说竹子根下有黑虫子!”

张叙舟往竹林深处跑,青铜神雀的红光在最粗的老竹根下爆亮。他抡起锄头往地里刨,三两下就挖出团黑褐色的东西 —— 像团纠缠的蚯蚓,却长着米粒大的眼睛,在阳光下蠕动着缩成球,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作了灰白色的雾。

“是瘴母!”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直立起来,星纹在雾里炸开,“银簪说这是所有雾团的源头!埋在竹根下吸地脉阳气,每小时能产一斤瘴气 —— 黑袍人把它当播种机了!”

护江力在掌心猛地一跳,1055 点。张叙舟往瘴母的坑里撒了把艾草灰,再嵌进块护江石,石面的符纹亮起时,周围的雾团突然像被抽了魂,纷纷往坑里钻,在石边凝成水珠,滴在地上竟长出棵细小的薄荷苗,苗叶上还沾着透明的孢子壳。

“它怕这石头!” 李老四举着铜火盆往坑里浇烟,“你看这雾,全往石上撞!”

远处传来三丫娘的哭喊:“退烧了!我家三丫退烧了!”

张叙舟望着那棵薄荷苗,1055 点的护江力在掌心转得沉稳。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竹林深处的雾还没散,瘴母说不定还有更多,但看着那棵顶着孢子壳的小苗,突然觉得这 1055 点的力足够了 —— 至少能护住三丫,护住眼前这片正在被绿烟驱散的雾。

青铜神雀的红光在竹林深处又亮了亮,像颗埋在雾里的毒瘤。张叙舟摸了摸碎片,1055 点的暖流里多了丝韧劲,像浸了薄荷汁的符纸,又凉又烈。他知道明天天不亮就得再来,但只要铜火盆还在烧,艾草还在熏,就没有驱不散的瘴,没有护不住的孩子。

夕阳把竹林染成金红色,绿烟与灰雾在光里纠缠,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三丫哥哥举着妹妹的小花布裙跑过来,裙角的薄荷汁在地上拖出条绿线,雾团碰到线就往两边躲。“我娘说这裙子能驱雾!” 他把裙子往竹枝上系,“张叔叔,你看像不像锦旗?”

张叙舟望着那面 “花布旗”,突然笑了。风拂过竹林,裹着艾草香的绿烟顺着旗角往远处飘,所过之处,灰白色的雾正在慢慢消退,露出底下泛着微光的翠绿竹节 —— 像大地正在悄悄睁开眼睛。

远处的药材田里,薄荷草在晚风中摇得正欢,叶片上的露水闪得像碎银。张叙舟知道,破解瘴气符的钥匙,或许就藏在这些带着阳气的草木里,就像老辈人说的:百草有灵,能克百邪。

李老四突然把铜火盆往肩上一扛,“去西头熏!” 他的烟袋锅里还燃着火星,“这瘴气比咱当年打跑的野猪还贼,得趁夜端了它的老窝!”

村民们扛着艾草跟上来,绿烟在暮色中织成张网,三丫的小花布旗在竹枝上飘得像颗小小的太阳。张叙舟望着这支队伍,突然觉得 1055 点的护江力足够了 —— 足够带着这股草木的生机,把每一寸被瘴气污染的土地,都变回能让孩子安心奔跑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