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魁梧的身影不知从哪里“噌”地一下窜了出来,一把拉住了老李正准备取灵石的衣袖。
“嘿!大爷!您要护卫不要?身体倍棒,踏实可靠!”
来人是个年轻小伙子,嗓门洪亮,带着一股子未经雕琢的莽撞和急切。
老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和大动作吓得手一哆嗦,储物袋都差点掉地上。
他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脸上立刻浮起一层嗔怪。
“好小子!你这一惊一乍的,大爷我快让你吓死了!到时候护卫是不要了,得直接找抬棺的了!”
那小伙子被老李这么一呛,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一张还带着点稚气的脸庞涨得有些发红。
他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眼神清澈却透着窘迫,一时语塞。
下意识地将手放在粗布长袖的下摆上,用力地捻搓着,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被老李这么一打岔,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像被扎破的水球一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似乎也对自己的莽撞和唐突感到羞愧,那小年轻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身后。
老李对眼前这小伙子倒并不反感,对方虽然冒失,但眼神清正,不像是奸猾之辈。
他只是搞不懂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见他不断焦急地望向身后,老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街角,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同样穿着粗布衣裳、脚蹬布鞋的年轻人,正探出半个身子,一脸焦急地朝这边比划着手势,嘴巴无声地一张一合,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街角那年轻人见老李的目光突然扫过来,就像受了惊的兔子,火速把身子缩了回去,紧紧贴在墙角,仿佛生怕和老李对上眼,那模样活像个害羞扭捏的大姑娘。
“奶奶的!憨熊!”
孤立无援的小伙子气得跺了跺脚,低声骂了一句。
被逼到这份上,他也没办法了,只能转回头,对着老李,努力扯出一个尽可能灿烂、却因为紧张而显得有点傻气的笑容,露出一口与他粗糙外表不太相称的洁白牙齿。
“大、大爷……”
他吸了口气,磕磕巴巴地说道。
“您、您就行行好,带俺们进去吧……俺兄弟俩大老远来这一趟不容易,实在是……实在是兜比脸还干净,不然俺也不会舔着这个大脸,求您破费哩……”
这朴拙的乡音,这窘迫却又努力争取的模样,瞬间触动了老李心底深处对乡土的记忆。
老李定睛细看这小伙子。
只见他皮肤黝黑,脚上的布鞋沾着干涸的泥点,一双手虽然年轻,指节却已粗大,他的眼神虽然因为窘迫而有些躲闪,但底色却是端正、清澈的,没有市井油滑之气。
老李心里有了判断,这年轻人应该是从那个偏远的村子来的,一定有一个非要进去不可的理由,不然也不会轻易向陌生人开这个口。
“行!”
老李也是个爽快人,心中那点柔软被触动,当即大手一挥,那股子豪气就上来了。
“把你那个兄弟喊过来!今儿个,老李我就雇佣你俩当我的保镖了!”
成天乐的小伙子,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随即笑开了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激动得语无伦次。
“哎!哎!谢谢您嘞!谢谢大爷!您真是大好人!”
他猛地转身,朝着街角用力挥手,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成天喜!你个憨熊!还躲着干啥!快过来!咱们遇上好心肠的大爷了!”
老李痛快的交了一百五十块灵石,带着俩兄弟,一左一右,推着粉红小车,大摇大摆走进了进去。
“让老李我来看看,这是啥好地方!”
待三人身影消失后,迎宾小哥终于能长出一口气。
今日真是见识到了,拿石头当灵宠,偏爱粉色的怪老头,大街上拦人蹭灵石的双生子……
这门童当的,可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