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沉吟一番：“交肯定是要交的，不过也不能这么轻松。”
林长生微微一笑。
“等典韦他们回来了，孩儿会让汪直好好招待一番，至少也得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至于能不能完全恢复，就看他大嬴愿不愿意花大价钱了。”
“汪直......”
林江对林长生这个内臣，是感觉到有点惊悚的。
这逼玩意，胆子大得可怕。
除了林长生，谁都敢监视！
要不是因为，对方是一品之上，林江舍不得。
早就让他下狱了。
也就是最近这些时日，后宫才没有了对方的眼线。
而且手段也是恐怖得紧！
这才多久，执金卫和无常司都被对方完全收服，甚至他的人都插不进去了。
除了林长生，能完全使用这两把利刃，林江都不一定能使唤得动。
“你这个内臣倒是了不得，比朕给你准备的曹安强多了。”
林长生笑呵呵“术业有专攻，汪直就是干这些的。”
说到这里，林长生突然建议道：
“父皇，儿臣想成立一个新的组织！”
“哦？”林江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看向林长生，“生儿且详细说说。”
林长生坐直身体：“儿臣想成立一个专门负责情报与特殊任务的机构，全部由内侍组成。”
“全部由内侍组成？”林山若有所思，“这倒是闻所未闻。”
凌月星眼眸微动：“内侍无后，少了家族牵绊，确实更适合做这些隐秘之事。”
“不仅如此。”林长生继续道。
“此组织专司侦缉、刑狱、诏狱之事，尤重监察百官、刺探民隐、肃清宫闱。
此司，名为‘东辑事厂’，简称‘东厂’。”
“东厂？”顾婉仪仔细打量着这个名字。
“正是！”
林长生肯定道。
“东厂提督及核心骨干，皆由心腹内侍担任。
一则，内侍无家室之累，无宗族之绊，身家性命皆系于皇家，忠诚可倚；
二则，身处深宫，便于监察内外，不易为外朝势力渗透；
三则可与汪直麾下形成制衡，使其相互砥砺，不敢懈怠，更不敢生出异心。
权分则散，权制则衡。”
“好一个权分则散，权制则衡。”林江哈哈大笑。
“生儿，你这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他本来就打算告诫林长生这些东西！
因为，他发现林长生手底下的人，权力太大了，而且只受林长生约束！
但是，人心是会变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改变对林长生的忠诚！
做帝王，永远不可能完全相信一个臣子！
臣子与帝王，不是同事关系，也不是相辅相成！
相反，是亦敌亦友！
林长生自然也明白，他虽然对气运珠很有信心，但是皇帝嘛。
永远要学会权衡之术！
“父皇过誉了，孩儿这点只是小伎俩。”
“那你打算让谁来掌管？”
林江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林长生。
“这东厂提督人选，你心中可有定数？
此职非同小可，须得是心狠手辣、心思缜密、且对你绝对忠诚之人方能胜任！
朕观你身边内侍，汪直之下，似乎并无此等人物？
莫非……又是你暗中网罗的奇人？”
林长生微微一笑。
“孩儿自然早有准备。”
“魏忠贤，进来！”
林长生的话语刚落，只见庭院门口，出现了一个白发却装扮得一丝不苟的老年人。
面容苍白，无一点胡须。
只是看上去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阴鸷，反而更像一个与世无争的小老头。
在林长生的呼唤下。
魏忠贤，一路小跑，来到林长生等人面前。
直接双膝下跪，对着林长生叩首，额头撞在花园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声，力道之重显示出绝对的恭敬与臣服。
“奴才，见过主子！”
随后又对着林江等人，叩首：
“奴才魏忠贤，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见过王爷，王妃！”
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内侍特有的阴柔。
皇帝林江的目光如同鹰隼般落在魏忠贤身上，上下打量。
林山和两位王妃也停止了闲聊，眼神中带着审视。
凌月星微微蹙眉，顾婉仪则带着一丝好奇。
他们都感觉到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魏忠贤，绝非普通内侍。
“魏忠贤？”林江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抬起头来。”
“是，陛下。”
魏忠贤依言抬头，目光依旧谦卑地落在林江身前的石桌上沿，并未直视天颜，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
“生儿说，你是这‘东辑事厂’提督的合适人选？”林江声音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奴才惶恐。”
魏忠贤再次微微俯身。
“奴才才疏学浅，一切皆凭主子与陛下圣心独断。
奴才只知，主子吩咐，便是奴才的天职。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话语间没有丝毫谄媚，只有一种刻入骨髓的服从与忠诚，仿佛这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而且魏忠贤的话很巧妙，主子的吩咐！
主子是谁，是林长生！
也就是说，他只认林长生！
林江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转向林长生：
“生儿，此人……你从何处寻来？朕观其气度，绝非池中之物。
这‘东厂’提督，权柄极重，你可有把握？”
林长生微微一笑，神色从容：
“父皇，你们可别被他这模样骗了，论修为，他可是妥妥的一品之上！”
“论手段，那是比他的修为更加高明！”
林长生话音落下，庭院内一片寂静。
皇帝林江目光微凝。
一品之上的内侍？又是一品之上？！
这等境界放在任何势力都是擎天柱般的存在，竟甘心在深宫中做个阉人？
“生儿此言当真？”林江沉声问道。
“魏忠贤，展示一下吧。”林长生看向魏忠贤。
魏忠贤仍旧保持着谦卑姿态，但周身忽然闪过一道幽光，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瞬间笼罩整个庭院，又迅速收敛。
仅仅是这一瞬的展露，便让林江等人确信无疑——这确实是超越一品的威压！
“奴才这点微末修为，全赖主子恩赐。”
魏忠贤额头触地，声音恭敬得近乎虔诚。
“主子要奴才生，奴才便生；主子要奴才死，奴才立刻自绝经脉。”
凌月星与顾婉仪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般境界的强者竟能驯服至此？
生儿的手段当真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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