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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重生1957:我的香江实业 > 第156章 南洋明珠,林家的初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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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南洋明珠,林家的初步调查

一九六零年五月七日下午二时,中环云咸街“翰墨斋”画廊。

轨道射灯斜斜打在宣纸上,墨色浓淡被照得分明。暖黄光线裹着宣纸的凉味,混着角落里现磨咖啡的醇香,飘在空气里。

“水墨新境”当代画展正在进行,参观者多是穿长衫或西装的体面人,三三两两站在画前,交谈声压得很低。

陈东应收藏家挚友之邀而来。他是东兴集团的掌舵人,数年间,这家企业以令人瞩目的速度从粘鼠贴扩张至实业制造与航运,成为香港华资中不容小觑的力量。尽管作风低调,但其在商业上的凌厉手腕,尤其是近日雷厉风行的“清风行动”,已引得各界侧目。

身上穿的深灰色暗纹西装,袖口随意卷起,腕上那块经典的欧米伽腕表,是去年集团航运业务突破30万吨吞吐量时,管理层联名赠送的——表盘边缘已经被他摸得发亮,指尖还留着早年调试新型产品时,被玻璃罐磨出的细痕。

二楼转角处,他脚步一顿。

射灯刚好落在那道身影上。林静薇穿一身月白色改良旗袍,领口绣着细巧的兰草,外罩浅灰色开司米开衫。羊脂玉簪绾着发髻,耳坠是小巧的翡翠耳钉,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

她正侧身对着一位银发老者,指尖轻轻捻着旗袍下摆的珍珠盘扣,听得格外专注。老者是艺评家徐仲谦,正指着一幅泼墨山水,说着什么。

陈东刚要转身,林静薇恰好抬眼。琥珀色眸子撞进他的视线,先是愣了愣,随即嘴角弯起,颊边梨涡浅浅陷下去。

“陈先生?”她轻步走来,旗袍下摆随着步子微微摆动,身姿清雅。说话时,她下意识抬了抬下巴,眼神里带着几分意外的欣喜。

“林小姐。”陈东颔首回应,目光掠过她的指尖——指腹有一层薄茧,那是常年握画笔的痕迹。

徐仲谦抚着下巴的白须,目光在陈东脸上扫了扫,语气温和:“这位便是东兴集团的陈先生?久仰大名。”

三人站在画前,话题自然落到了书画上。林静薇谈起各派技法时,眼神亮了亮,身体微微前倾,语速也快了些。聊到八大山人,她突然转头看向陈东,眼里带着点试探:“陈先生对他的简笔写意,有何看法?”

陈东指尖虚点了点墙上的《孤禽图》,射灯的光在他指尖晃了晃。“八大妙在‘留白’,更妙在‘孤高’。”他声音平稳,“计白当黑不只是构图,更是把心事藏在空白里,以简驭繁。”

这话正说到林静薇心坎里。她眼神亮了亮,指尖轻轻拍了下掌心:“陈先生说得透彻!很多人只看到‘简’,却没懂背后的‘繁’。”

观展结束,林静薇邀陈东去画廊后侧的茶室小坐。红木茶几上摆着紫砂茶具,窗外的阳光透过竹帘,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影。

“今日我是代父亲来的。”她斟茶时,手腕轻轻转动,茶水顺着壶嘴缓缓流入杯中,“他是高剑父先生的藏家,这次画展有两幅真迹,特意让我过来看看。”

抿了口茶,她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寻常事:“林家在南洋立足三代,现有二十万英亩橡胶园,覆盖马来亚好几个州。”“连带棕榈种植、锡矿,还有侨兴银行和通达船务,算是把实业铺得较开。”

陈东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尖摩挲着杯壁的纹路。“东兴是做综合实业起家的。”他抬眼,语气诚恳,“集团在日化产品包装、航运货轮配件等方面都需要大量优质橡胶原料,航运网络也已覆盖东南亚主要港口,或许我们有合作的契机。”

林静薇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了:“父亲常说,实业家最靠谱,若能合作,想必会愉快。”

临别时,林静薇递过来一张烫金名片,指尖递出时微微前倾。上面印着“香港大学艺术系客座教授 林静薇”。

陈东回赠的名片很简单,只印着姓名和总机号码。他递名片时,手指关节微微弯曲,那是常年握钢笔、审批文件留下的习惯。

同日傍晚,新加坡武吉知马路上的林家庄园。

磨砂玻璃罩台灯下,林文渊正在翻看着一叠财报。红木书桌宽大,上面摊着橡胶出口数据、锡矿开采进度,还有侨兴银行的季度报表。

他今年五十二岁,头发已有些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穿一件白色亚麻衬衫,袖口挽起,手臂上一道浅褐色疤痕格外显眼——那是二十年前在橡胶园被毒蛇咬的。

“老爷,大小姐从香港来电。”管家阿福轻手轻脚走进来,垂着声道。

林文渊放下钢笔,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拿起桌上的rotary电话。这是加密专线,通话时没有丝毫杂音。

“爸爸,我今天在画展遇到一位陈先生,叫陈东,是东兴集团的。”女儿的声音带着雀跃,透过听筒传过来。

林文渊原本放松的肩膀微微绷紧。他早听过这个名字——香港近年崛起的实业新贵,以创新产品和多元布局迅速扩张,势头正劲,绝不简单。

“你们聊了些什么?”他语气温和,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电话听筒的边缘。

“聊了书画,还说起可能合作,他的集团在多个业务板块需要橡胶原料。”林静薇说得兴致勃勃。

挂了电话,林文渊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按了按桌角的铃,很快,亲信秘书阿昌走了进来。

“阿昌,查一个人。”林文渊的声音沉了下来,“香港东兴集团的陈东,查他的实业规模、原料渠道、资金源头,还有为人。”“要低调,但必须查透。”

阿昌垂手应道:“明白,老爷。”

三日后,还是这间书房。台灯的光线依旧柔和,阿昌却垂着手站在书桌前,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不敢抬。

他把一份薄薄的报告放在桌上,声音压得极低:“老爷,这个陈东,很不简单。”

林文渊拿起报告,指尖沾了点茶水,一页页翻看。报告上只有些基础信息:元朗籍,早年从事卖粘鼠贴起家,后创立东兴集团,业务涵盖药品生产、地产开发、远洋航运等,近期在集团内部推行“清风行动”整顿管理。

关键信息全是空白——核心资产规模、关键原料的稳定供应商、与港英政府的深层关系,甚至早年创业的原始资金流向,都查不到任何确切线索。

“就这些?”林文渊放下报告,眉头皱起,指腹摩挲着报告的纸边,纸页被蹭得发毛。

“是,老爷。”阿昌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汇丰的董事只说他是优质客户,拒绝透露更多细节;中华总商会的老友暗示我们适可而止,像是背后有阻力。”“私家侦探追查他早年的卖粘鼠贴的起家史,发现记录被刻意清理过,根本找不到确切地址。”

林文渊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橡胶树在暮色中只剩剪影,晚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短短数年间崛起至此,要么是天纵奇才的实业家,要么是背景深不可测的谋略家。”

“告诉静薇,可多接触,但绝不能透露家族核心产业的机密。”他转头对阿昌说,“继续查,动用伦敦和旧金山的海外渠道,重点突破他的原料供应链和离岸股权结构。”

同一时间,香港浅水湾。一栋欧式别墅的露台上,几位贵妇正在喝下午茶。

午后阳光透过白蕾丝桌布,在银质茶具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穿宝蓝色香云纱旗袍的贵妇摇着团扇,扇柄上的翡翠坠子晃来晃去。

“你们听说了吗?林家大小姐在香港认识了一个人。”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按了按同桌贵妇的手背。

“是谁呀?能入得了林小姐的眼。”穿粉色套裙的贵妇好奇地探过头。

“东兴集团的陈东。”宝蓝色旗袍贵妇的声音更低了,“就是那个以创新产品发家,如今横跨多个实业领域的新贵,势头很猛。”

“林家可是南洋的巨头,二十万英亩橡胶园,富可敌国。”另一位贵妇轻笑道,“这两家若是联手,东兴有渠道和产能,林家有原料和资本,东南亚的实业格局,怕是要变天了。”

五月十日晚上,香港半山公寓。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暖光打在书桌的速写纸上——那是陈东为林静薇画的维多利亚公园。

电话铃突然响起,是父亲的越洋电话,通过总机转接,带着细微的电流杂音。

“薇薇,陈东的背景查不到任何实质性内容,你交往时务必谨慎。”林文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严肃,“橡胶底价、锡矿开采技术、船务航线布局这些核心机密,绝不能泄露,记住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林静薇握着听筒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她目光落在速写里的长椅上,指尖轻轻碰了碰画纸,低声应道:“我明白,爸爸。”

挂了电话,她走到窗前。窗外的香港已是万家灯火,昏黄的路灯串成一条河,车流声隐约传来。她想起陈东谈画时专注的眼神,想起他递名片时弯曲的指节,心里愈发好奇——这个神秘的实业新贵,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了单纯的合作,还是另有图谋?

此刻,东兴大厦顶层办公室。落地窗外,香港的暮色正浓,城市灯火在远处闪烁。

陈东坐在红木办公桌后,面前摆着一份关于林家的详尽报告。他穿一件黑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指尖划过报告上“二十万英亩橡胶园”几个字,指甲在纸面上留下浅浅的痕。

“老板,林文渊动用了伦敦和旧金山的海外渠道,重点调查我们的原料供应链和股权结构。”李振走进来,低声汇报,“他还安排了保镖,下周林小姐在港大的讲座,会有人暗中随行保护。”

陈东端起桌上的威士忌杯,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抿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意料之中。林家在南洋立足三代,行事必然谨慎。”

“通知商务部,准备一份正式方案。”他放下酒杯,眼神锐利起来,“以东兴实业的名义,正式接洽林氏家族的侨兴银行与通达船务,探讨在橡胶原料采购与远洋航运上的战略性合作。我们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和实力,让他们看到,东兴是值得平等合作的伙伴。”

李振应道:“明白。”

“下周末港大的讲座,我去。”陈东补充道,指尖敲了敲桌面,“安保不用刻意隐藏,让林文渊知道——我对与林家的合作有诚意,对他的女儿,也有欣赏之情。适当展露我们的实力,反而能加快合作的推进。”

次日清晨,新加坡林家。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红木桌面上投下竖条光斑。

林文渊坐在早餐桌前,翻看着新加坡《联合早报》,对对面的夫人说:“陈东的神秘背后,藏着我们开拓香港乃至东亚市场急需的渠道和资源。”

他放下报纸,拿起钢笔,在纸上圈出“陈东”两个字,笔尖顿了顿,墨水晕开一小点。

“阿福,安排一下。”他对站在一旁的管家说,“下月我去香港考察,举办华商交流会,正式向陈东发出邀请。”“让静薇也过来,我要亲自会会这个年轻的实业新贵,看看他到底藏着多少底牌。”

林文渊清楚,这场始于艺术的邂逅,早已超越了单纯的相知相交。两大实业巨头的试探与博弈,已在香江之畔悄然拉开序幕。而这段交织着商业利益与个人情愫的缘分,注定将搅动东南亚的实业风云,走向一个充满未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