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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从树林边缘的硝烟和枝叶掩映中缓缓走出。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尸体和伤员。

那个腿部中箭的押运员还在挣扎着去捡枪。楚言左手一抬,随手一枪,地上的挣扎彻底停止。

楚言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刘队长身上。那眼神平淡,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刘队长被那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他握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想要抬起枪口,却感觉手臂重如千斤。

砰!

一声枪响。刘队长刚一抬手,就只觉得右小臂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凿了一下!剧痛瞬间淹没了他,手中的92式手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呃啊!”他捂着血肉模糊的手臂,痛苦地蜷缩下去。

楚言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枪口微微下移,指向刘队长的眉心。

“谁让你们来的?”楚言的声音冰冷刺骨。

“恒、恒润集团,胡震海!”刘队长剧痛难忍,心理防线早已崩溃,脱口而出。

“他儿子胡杰……是你杀的!他悬赏五十吨粮食加核心区居住资格,买你的命……还有你爹妈的命!”

楚言眼神一凝,杀意瞬间暴涨。

刘队长用没受伤的手,哆哆嗦嗦地从胸前的战术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防水纸,还有几张黑白照片和手绘草图。

“画像,地址,哪来的?”枪口纹丝不动。

“情报、情报组收集的,找到认识你们村的人,提供了信息,画了图……”

楚言左手持枪指着刘队长的头,右手拿过那叠东西。

摊开防水纸,是恒润集团签发的正式悬赏令,上面清晰地写着楚言和他父母的姓名、九峰山村的具体地址,以及悬赏内容。

那几张照片和草图,有些是模糊的远拍,有些是依据口述画的肖像,笔法粗糙但特征抓得挺准。

一股冰冷的怒火在楚言胸中燃烧。恒润的情报网比他想的要麻烦。

“胡震海……”楚言低语,声音里的寒意让刘队长浑身一颤。

刘队长忍着剧痛,试图求饶:“我、我们只是拿钱办事……饶了我、我……”

砰!

枪声再次响起。刘队长求饶的话语戛然而止,眉心多了一个血洞。

他眼中的惊恐凝固,身体软软地倒在了自己流出的血泊里。

林间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血腥味。

楚言收起枪,拿出打火机,将悬赏令和那些图纸凑到卡车旁燃烧的路障火焰上。

纸张迅速卷曲、焦黑,化作飞舞的黑蝶。

火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他快速打扫了战场。从尸体和卡车车斗里,一共搜罗出七支完好的95式自动步枪,以及四个压满子弹的弹匣,散装步枪子弹大概三百多发。

还有刘队长和司机身上的两把92式手枪和四个手枪弹匣,加上散落的手枪子弹,总共约七十发。

收获颇丰,足够支撑一段时间。

--------------

两公里外的银杏树林旁,皮卡车斜斜急停在倾倒的树干前。

三人左支右绌,眼看都要命丧当场!

“嗷呜——汪!”

一声如同饿狼般的凄厉嚎叫,突然从皮卡车后斗响起!

那声音充满了狂暴和嗜血,震得人耳膜发疼!

一道黄色的影子,快得像闪电,带着腥风,从车斗里狂扑而下!

目标直指正要挥刀砍向夏栀语和王秀珍的络腮胡!

是大黄!它双眼赤红如血,嘴巴大张,露出森白獠牙,涎水飞溅,哪里还有半分家犬的温顺,分明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络腮胡听到背后恶风不善,骇然回头,只看到一张血盆大口瞬间占满视野!

“啊!”他惊恐的惨叫只发出一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清晰响起!

大黄一口狠狠咬在络腮胡持刀的右臂上,锋利犬齿穿透皮肉,深深嵌入臂骨!

巨大冲击力撞得络腮胡一个踉跄,长刀当啷一声脱手掉在地上。

“呃啊!我的手!”络腮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他想甩开大黄,但大黄死死咬住不放,硕大狗头疯狂甩动,喉咙里发出低沉咆哮,巨大力量拖拽着络腮胡,将他狠狠掼倒在地!

尘土飞扬!络腮胡在地上痛苦翻滚挣扎,右臂血肉模糊,骨头茬子露出,鲜血喷涌。

大黄像疯了一样,死死咬住那块肉,疯狂撕扯甩头,每一次甩动都带起一蓬血雨!

这血腥狂暴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夏栀语最先反应过来。

看着在地上被大黄疯狂撕咬、毫无反抗之力的络腮胡,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楚言教过的一句话:“对敌人,要补刀!”

她尖叫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举起长矛,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地上翻滚的络腮胡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

锰钢矛头深深扎进了络腮胡的腹部!

“呃……”络腮胡身体猛地一弓,眼珠凸出,口中喷出血沫。

几乎是同时,王秀珍也冲了过来。

她看着大黄疯狂撕咬敌人的样子,看着夏栀语刺出的矛杆,看着丈夫那边危急的形势,混杂着恐惧、愤怒和保护欲的情绪冲垮了她。

她不再尖叫,而是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双手握着钢筋长矛,狠狠刺进络腮胡的胸口!

络腮胡身体剧烈抽搐几下,眼睛死死瞪着天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终于不动了。

另一边,魁梧大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

他眼看同伴瞬间惨死,那条疯狗又如此凶残,他哪里还敢恋战?

他虚晃一刀逼退楚拥军,转身就想跑!

“嗷呜——”

大黄抬起头,满嘴是血,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逃跑的魁梧大汉。

它发出一声更加暴戾的嚎叫,后腿猛蹬地面,如同一道黄色闪电般追了上去!

它的速度极快!魁梧大汉只跑出几步,就感到脚踝一阵钻心剧痛!

“啊!”他惨叫一声,脚踝被大黄一口咬住!

锋利犬齿刺穿皮靴,深深嵌入骨头!巨大力量拖得他一个趔趄,半跪在地。

剧痛和恐惧让他疯狂,他反手一刀就朝大黄的狗头狠狠劈下!刀光凌厉,誓要将这疯狗斩首!

然而,一道黑影带着劲风,后发先至!

一杆冰冷的螺纹钢长矛,从魁梧大汉的后心刺入,前胸透出!

矛尖带着淋漓鲜血和破碎内脏,在阳光下闪烁红光。

魁梧大汉劈刀的动作僵在半空,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矛尖,喉咙里咯咯作响,眼中充满不甘和恐惧,随即光芒黯淡下去。

楚拥军站在他身后,双手紧握矛杆,剧烈喘息,额头上青筋突起,汗水混着尘土从脸颊滑落。他用力抽回长矛。

魁梧大汉的尸体栽倒在地,扬起尘土。

现场安静。

只有大黄喉咙里发出的低沉咆哮,它还在撕咬着魁梧大汉的脚踝,仿佛要将骨头都嚼碎。

鲜血染红了它的皮毛和地面。

夏栀语和王秀珍互相搀扶着,呆呆看着眼前血腥的战场,看着那条如同地狱恶犬般的大黄,又看看剧烈喘息、身上染血的楚拥军。

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恐惧,让她们一时说不出话。

楚拥军拄着长矛,深吸几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他看了一眼还在撕咬尸体的大黄,眉头锁紧,眼中露出忧虑。

他走到夏栀语和王秀珍身边,声音有些哑:“没事吧?”

夏栀语摇摇头,又点点头,手臂疼得厉害。王秀珍则哇一声哭出来,身体抖得厉害。

楚拥军拍了拍妻子的背,目光扫过地上的两具尸体和那条明显不对劲的大黄狗,沉声道:“快,把路障挪开,离开这里!血腥味太重了!”

语音未落,身后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