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阵的淡金光罩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晕,苏清欢捧着一个锦盒站在主阵眼旁,右手拇指反复摩挲着盒面凸起的云纹,指腹蹭过木纹的触感让她稍稍定了定神 —— 盒中装着的浊气净化珠,曾在混沌渊帮他们吸收过大量魔气,如今却因负荷过重陷入休眠,表面蒙着的淡灰像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她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指尖微微收紧,锦盒的边角硌得掌心发疼,“若能唤醒它,日后应对魔气又多了一份助力,万魔窟探查也能更有底气。”
“之前古籍上说,浊气净化珠需纯净灵脉灵气滋养,聚灵阵主阵眼的灵气最浓郁,再加上引气玉的加持,应该能激活它。” 苏清欢轻声给自己打气,左手扶住锦盒底部,右手食指与中指捏住盒盖边缘,缓缓掀开 —— 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盒中的珠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珠子入手微凉,她用指腹轻轻滚了滚,表面的灰雾像凝固的尘埃,没有丝毫脱落;轻轻晃动时,内部只有极微弱的光晕流转,像濒死的萤火,让她心里又沉了几分,指尖下意识地蹭了蹭珠体,似想擦去那层灰雾。
她屈膝蹲下身,膝盖轻碰地面的青石,左手拨开主阵眼凹槽旁的细草,右手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放在引气玉碎片旁 —— 特意调整了三次位置,让珠子与玉碎片的距离恰好能让灵气顺畅流转。引气玉的金芒立刻与珠子产生呼应,一缕淡金色灵气顺着凹槽蔓延,轻轻缠绕住珠子,像温柔的手在轻抚沉睡的生命。苏清欢挺直脊背,双手结出简单的印诀,指尖凝聚灵力,缓缓向珠子递去 —— 能清晰感受到灵力在珠体内流动的滞涩,像穿过厚厚的棉絮,她微微蹙眉,手指保持着稳定的姿势,一点点加大灵力输出,“得有耐心,灵脉的纯净气息总会慢慢渗透进去的。” 她在心里默念,目光紧紧盯着珠子,连眨眼都放慢了节奏,生怕错过一丝变化。
接下来的三日,苏清欢每日都会守在聚灵阵旁,定时为浊气净化珠注入灵气。第一日傍晚,她发现珠子表面的灰雾淡了些许,内部光晕亮了几分,忍不住握紧拳头,指节微微泛白,心里涌起一丝希望;第二日清晨,灰雾开始消散,露出底下莹白的珠体,灵气注入时的滞涩感弱了许多,她特意多待了一个时辰,指尖反复在珠体表面轻触,感受着每一次灵力流动的细微变化;到了第三日清晨,当她再次结印注入灵气时,珠子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 “嗡鸣”,莹白光芒瞬间爆发,她下意识地向后撤步,双手抬起挡在眼前,指缝间漏出的光芒让她忍不住眯起眼 —— 这光芒比她想象中还要亮,显然珠子不仅醒了,还可能有了新变化。
浊气净化珠悬浮在半空中,表面灰雾完全消散,莹白珠体上流转着淡光纹,像有水流在内部涌动。苏清欢放下手,慢慢走上前,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小心翼翼地靠近珠子 —— 在距离珠体半尺处停下,能清晰感受到它散发出的纯净气息。更令人意外的是,珠体下方竟凝结出一滴透明的液体,她连忙腾出左手,用指尖轻轻接住,液体滴落在指腹,微凉的触感瞬间蔓延,滴落在地面的青石上时,瞬间被石面吸收,石缝里甚至冒出了一丝细微的绿意。“这是…… 灵液?” 她将珠子捧在掌心,拇指轻轻摩挲着珠体,能清晰感受到它散发出的新力量 —— 不仅恢复了吸收浊气的能力,还多了转化的本事。她想起混沌渊时珠子只能吸收不能转化,如今竟能变废为宝,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敲了敲珠体,发出清脆的声响,心里满是意外之喜,“有了这能力,培育灵草、修复法器都方便多了!”
为了测试珠子的新能力,苏清欢从丹房取来一株冰魄花幼苗 —— 她用双手捧着陶盆,脚步放得极轻,生怕颠簸影响了本就蔫蔫的幼苗。这是制作净化符的重要灵草,生长速度缓慢,且对灵气纯度要求极高,之前因灵气不足,幼苗的叶片都有些发黄。她将陶盆放在聚灵阵旁的平整青石上,蹲下身,先将珠子放在幼苗旁的土壤边,再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小心翼翼地倒入少量微弱浊气 —— 动作慢得像在倒珍贵的琼浆,生怕浊气过多损伤幼苗。只见浊气刚接触土壤,浊气净化珠便发出淡淡的光芒,将浊气缓缓吸入珠内,片刻后,一滴透明的低阶灵液从珠体滴落,她连忙用指尖轻轻引导灵液流向幼苗根部,看着灵液渗入土壤,才松了口气,双手撑着膝盖慢慢站起身,又蹲下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幼苗,心里既期待又紧张,“要是能促进生长,以后符箓班的灵草供应就不愁了。”
不过半日时间,原本蔫蔫的幼苗便挺直了枝干,发黄的叶片变得翠绿,甚至冒出了一个小小的花苞。苏清欢凑得更近了,鼻尖几乎碰到叶片,她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轻轻碰了碰花苞,软嫩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弯起嘴角,又轻轻拂过叶片表面,能感受到叶脉里流动的灵气,“比普通冰魄花的净化气息浓多了!” 她心里满是成就感,起身时还特意扶了扶陶盆,确保它放得平稳。
林砚巡查聚灵阵时,恰好看到这一幕。他快步走上前,脚步轻得没发出声响,站在苏清欢身后片刻,才开口问道:“这珠子竟有转化浊气的能力?” 苏清欢转过身,将珠子递给他,他双手接过,先用指腹轻轻掂了掂重量,再缓缓转动珠体,感受着内部流动的灵气,指尖划过珠体的光纹,忽然眼前一亮 ——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苏清欢,握着珠子的手都紧了几分,指节微微泛白,“若日后我们深入万魔窟,那里的浊气定然浓郁。有了这颗珠子,不仅能吸收浊气保护我们,还能将浊气转化为灵液 —— 灵液可补充灵力,还能修复法器,简直是重要的资源储备工具,能大大缓解万魔窟内灵气不足的问题!” 他越说越激动,还轻轻晃了晃珠子,看着内部流转的光芒,眼里满是认可。
“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清欢笑着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符纹的丝袋,伸手接过珠子,小心翼翼地放入袋中,指尖轻轻将袋口的绳子系成活结,确保珠子不会掉落,“之前还担心万魔窟内法器受损后难以修复,现在有了它,这些问题都能解决不少。我得记录下新能力的使用方法,回头教给符箓班的弟子 —— 说不定他们能用珠子培育出更多高品质的灵草,制作出更强的净化符。” 她摸着丝袋,指尖轻轻捏了捏袋中的珠子,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后续的教学计划,觉得抗魔的准备又扎实了一步。
两人站在聚灵阵旁,林砚双手背在身后,苏清欢则捧着装有珠子的丝袋,目光都落在陶盆里的幼苗上 —— 花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长大,叶片在晨光中泛着光泽。浊气净化珠在丝袋里泛着淡光,透过丝袋的纹路,能看到隐约的莹白,像颗小太阳,温暖而有力量。林砚微微侧头,望着万魔窟的方向,右手不自觉地握紧,心里对未来的探查多了几分底气 —— 引气玉预警、聚灵阵防护,再加上这颗珠子,应对隐患的保障又多了一层。他想起新弟子们握着木剑认真练剑的模样,想起清溪镇护镇队队员扛着木棍巡逻的身影,手指轻轻敲了敲身后的剑柄,觉得这份准备不仅是为了他们,更是为了守护所有人的安稳。
风从山间吹过,带着灵草的清香与聚灵阵的纯净灵气,拂动两人的衣摆 —— 苏清欢的发丝被风吹到颊边,她抬手轻轻将发丝别到耳后,又将装有珠子的丝袋往怀里紧了紧,指尖轻轻抚摸着丝袋上的符纹,感受着袋中珠子的温度。陶盆里的冰魄花,花苞又大了几分,在晨光中透着鲜活的绿,像在无声诉说着这份意外之喜带来的希望。远处传来新弟子练剑的喝声,与山间的鸟鸣交织,苏清欢与林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两人并肩站着,身影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长,与聚灵阵的光罩、陶盆里的幼苗,构成了一幅充满希望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