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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峡谷,如同大地上的一道黑色伤疤,横亘在极北雪原与南方沃土之间。

两侧是光秃秃的、呈现出深邃黑色的山峦,不算高耸,却足够险峻,有效地阻挡了大部分南下的寒流,也成为了地理与气候上的天然分界线。

峡谷本身则像一条狭长的走廊,是南北通行的要道。

五万哀地里亚精锐,此刻便驻扎在峡谷靠北的一端。

这些战士自幼在苦寒的极北之地磨砺,早已习惯了恶劣的环境。

即便驻扎在这荒凉的黑石地带,他们依旧能保持着旺盛的斗志和严明的纪律,不受太多影响,默默地擦拭着武器,检查着身上那些由格林提供、远超对手的精良装备。

格林悄无声息地立于峡谷一侧的山巅,黑色的岩石与他暗色的衣袍几乎融为一体。

他极目远眺,南方平原的方向尚且平静,但空气中已然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联军尚未抵达,但己方的情报网络早已将对方的动向传来。

这一战,必须打,而且必须赢。

输了,不仅会失去刚刚到手的斯提科西亚这颗重要的沿海棋子,断绝急需的海洋资源补给,更会严重挫伤哀地里亚的扩张势头和军心士气。

好在,联军的目标似乎仅限于将哀地里亚赶回极北。

他们大概率不敢,也不愿深入那环境恶劣、补给困难的雪原进行追击。

这意味着,哀地里亚即便战事不利,也还有退守极北、苟延残喘的余地。

但格林的目光更为冷酷和长远。

“早死晚死,结局都一样。”

他心中默念。

按照一周目的记忆,这些城邦终究难逃黑潮的吞噬。

既然注定要死,不如现在就成为他和他军队升级的经验包,为应对最终那场毁灭性灾难多积累一分力量。

他已决定亲自下场,但并非现在。

他需要先看看这支由遐蝶和阿蒙内特指挥的军队,在真正面对数量远超自身的敌人时,能展现出怎样的韧性与战术。

以他如今116级的实力,配合新获得的力量增幅护腕,独自在万军丛中杀个几进几出并非难事。

若是五个分身齐至,即便这十五万联军一拥而上,他也有信心将其搅得天翻地覆,甚至……全歼!

三天后,联军的庞大身影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正如情报所示,这支军队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个部分。

其中约五万人,虽然装备制式不一,但至少人人身穿皮甲或镶铁甲,手持像样的刀剑枪矛,队列也相对整齐,算是正规军。

而另外多达十万人的部队,则显得杂乱无章,穿着五花八门,武器更是千奇百怪,锄头、草叉、甚至削尖的木棍都不在少数,活脱脱一群被强行征召而来的农夫杂牌军。

有趣的是,那五万正规军并非作为先锋或两翼,而是被那十万杂牌军层层包裹在中央,形成了一个坚实的“内核”。

意图再明显不过,打算先用数量庞大的杂牌军作为炮灰,消耗哀地里亚军队的体力和锐气,待其疲惫之时,再放出养精蓄锐的正规军,给予致命一击。

黑石峡谷之外,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平原,本是骑兵理想的冲锋战场。

可惜,双方都缺乏成建制的骑兵。

大地兽虽然力量巨大,但作为坐骑冲锋实在不够灵活,且价值昂贵,无论是哀地里亚还是这些并不富裕的城邦联军,都舍不得将它们投入正面战场充当肉盾。

双方大军在平原与峡谷入口之间摆开阵势。

阿蒙内特老谋深算,试图利用地利,将军队主力隐藏在峡谷之内及两侧山脊后,布下埋伏,引诱联军进入这相对狭窄的地域,以削弱其人数优势。

然而,联军方面似乎也并不全是蠢人。

他们的统帅显然看出了这地形不利强攻,大军在距离峡谷入口约两公里处便停下了脚步,就地扎营,摆出防御姿态,就是不肯上前。

僵局,就此形成。

谁先动手,谁就可能失去地利,暴露在对方的防御工事或埋伏之下,承受不必要的损失。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对峙中流逝。

期间,联军派出了信使,趾高气扬地传达了他们统帅的最后“通牒”。

要求哀地里亚军队立刻退回极北之地,并立誓永不南下,如此便可放他们一条生路,否则必将踏平黑石峡谷,鸡犬不留。

这不过是试探虚实和心理施压的惯用伎俩。

遐蝶甚至懒得亲自接见,直接让人将那信使轰了出去,并让传令兵站在阵前,以更冰冷强硬的语气回应。

“要战便战,何须多言!尔等若识时务,速速跪降,可免一死!”

狠话放完,局面依旧。

谁也没有先动手,只不过有几轮小小的试探。

联军派遣小股队伍前来,要举行阵前比武。

哀地里亚方面,自然应允。

几个高大的雪原汉子走出来,联军方面也不甘示弱,派出高大威武的军官比斗。

比斗倒也算互有胜负,并不对大局势有多大影响。

后续,对方又派出死士想要潜入峡谷里探听消息,却只见进入,不见逃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打出来,让联军方面再不敢派人进入,只用弓箭在外围射击,却也不见峡谷中有人射箭反击。

“难道说,对方缺少弓箭这类远程武器?”联军中的军官们思考着。

两个星期,就在这种令人焦躁的对峙中过去了。

没有骑兵进行骚扰和侦查,双方都像是被捆住了手脚的巨人,只能隔着空旷的平原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轻易迈出第一步。

缺乏机动力量的痛苦,在此刻显露无疑。

战争的主动权,似乎被这片平坦之地和双方共同的“穷困”给牢牢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