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那些符文琢磨了不知多长时间，白頔终于长舒一口气。
这个看上去十分玄妙的符文，总算被她研究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发现，这符文并非无懈可击的“万能钥匙”。
每一次动用这个超凡力量，都伴随着相应的代价，绝非随心所欲便能施展。
就像那些效果微弱、仅能附加些许负面状态的小符文，虽无需倾尽全力，却也得消耗自身的些许东西。
若是她身处有实体的状态，代价便是体内流转的气血。
这个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那往往只是指尖泛起一丝苍白。
以她的体质来讲，这点儿代价转瞬便会恢复，可以说和没有代价没区别。
可若是没有肉体存在、仅有影子形态的情况下，消耗的便是自身的鬼力。
不过那也只是影子边缘掠过一缕几不可察的淡薄，对整体并无影响。
可一旦涉及到“即死”这类霸道绝伦的强效符文，代价便会呈几何级数增长。
先前她曾对着自己的分身尝试激活“去死”符文。
当时只觉指尖符文一闪，分身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彼时她身处本体，竟未感受到有半点儿代价。
直到后来复盘时，她才猛然惊觉——那代价并非不存在，而是由那具分身本身的“命”全额承担了。
用分身的命，换掉了她的分身。
正因如此，她才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只是她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蹊跷。
若是真能如此轻易地以命换命，那当初将她驱逐出那个世界的强者，早就该死于某个走投无路的无名之辈手中了。
毕竟世间从不缺孤注一掷之人，她就不信这人真的一个人都没得罪过。
思来想去，白頔终于理清了脉络，得出了一个合理的结论：
那个世界的人修炼符文，定然不只是单纯掌握符文本身。
他们修炼更核心的，应该是修炼某种能减少、甚至彻底抵消这种代价的法门。
一方面，这套法门能让他们在动用符文时，将反噬降到最低，从而更频繁地施展符文之力。
另一方面，修炼而成的底蕴还能化作一层无形的屏障，最大程度抵御他人符文的侵袭。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那个强者能稳坐高位，未被“以命换命”的符文所害。
好在这个世界里，知晓这套超凡符文体系的唯有她一人。
那些削减代价、抵御符文的法门，她此刻竟压根儿无需费心去探寻。
她本就没什么可失去的。
些许气血或鬼力的消耗于她而言不值一提。
而旁人既不懂符文，自然也无从抵御她的攻击。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系统会发放一些威能逆天的鬼物。
可再好的器物也有损耗殆尽的一天。
唯有她掌控的符文，只要她自身尚有气血或鬼力支撑，便能反复动用，几乎没有“用坏”的可能。
这便是她最大的底气。
只是，关于符文更深层次的用法，白頔始终不敢轻易触碰。
连一道针对他人的“即死”符文，代价都沉重到需要以命相抵。
那些气息更为晦涩、力量更为恐怖的深层用法，背后隐藏的代价又会是什么？
是魂飞魄散，还是永世沉沦？
她不敢深想，更不敢贸然尝试。
毕竟她确实没有抵御这种代价的方法。
谁也不知道，若是真的不计一切代价，这符文之力，究竟能被推向何等恐怖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