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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朕的北宋欢乐多 > 第142章 混账!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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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国寺的晨钟早已响过,悠长的余韵似乎还缠绕在殿宇飞檐的鸱吻之上。后街却比前殿的香火鼎盛之地多了几分世俗的喧嚣与隐秘的紧张。沿街店铺陆续开门,蒸饼铺的笼屉冒着白汽,绸缎庄的伙计打着哈欠卸门板,挑着鲜菜的农夫吆喝着穿行。一切看似寻常,却又在某种无形的秩序下透着一丝异样。

“妙手堂”药铺,门脸不大,黑底金字的招牌略显陈旧,却擦得锃亮。门口两侧挂着“专治疑难杂症”、“精制丸散膏丹”的布招子。掌柜周百川,一个五十许岁、面容清癯、留着三缕长须的老者,正站在柜台后,慢条斯理地用一杆精巧的戥子称量着几味药材。他动作沉稳,眼神专注,若非顾千帆的情报和吴有德的口供,任谁也难以将这儒雅的老医者与前朝余孽、矿粉精炼的鬼蜮伎俩联系起来。

药铺斜对面,是一家新开的“王记汤饼铺”。几张简陋的桌子旁坐着几个看似等早点的客人。一个粗布短打的汉子(肃政司暗桩扮),捧着一碗热汤饼,吸溜得很大声,目光却如同黏在了“妙手堂”的门帘上。他脚边放着一个空担子,担绳上系着一条不起眼的灰色布条——这是“监控中”的信号。

隔壁的杂货铺门口,一个货郎(皇城司察子)正慢悠悠地整理着笸箩里的针头线脑、木梳篦子,嘴里吆喝着“走过路过莫错过”,眼角余光却精准地扫视着“妙手堂”两侧的巷道和后墙。他腰间挂着一串大小不一的葫芦,其中一个葫芦底部的塞子被悄悄移开了一线缝隙,里面蜷伏着一只训练有素、嗅觉极其敏锐的“寻踪鼠”。

而在更远处,大相国寺高大的院墙阴影下,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骡车。车窗紧闭,窗帘缝隙中,一双冰冷如鹰隼的眼睛,正透过单筒“千里镜”(水晶磨制,视距有限但清晰),牢牢锁着“妙手堂”的后门方向。正是寿王赵颢。他身边,坐着面皮焦黄的黄鹄。两人面前摊着一张简陋却标注清晰的“妙手堂及周边地形绩效布控图”。

> **“妙手堂围捕行动绩效分工表(实时更新)”**

> * **目标:** 生擒周百川、捕获孙魁(若在)、查抄矿粉精炼场所、获取“影”及北境联络证据链。

> * **指挥中心:** 青布骡车(赵颢、黄鹄)

> * **外围封锁(皇城司主导):**

> > 前街(汤饼铺):2组8人(监控出入,防正面突围)

> > 左右巷口:各1组4人(封锁侧翼)

> > 后街\/后墙(杂货铺货郎):1组6人+寻踪鼠(重点监控后门、翻墙点)

> > **绩效指标:** 目标0逃脱,平民干扰度<5%

> * **突击抓捕(肃政司主导):**

> > 突击一组(顾千帆带队):正门突破,控制大堂、柜台区、周百川。

> > 突击二组(副指挥带队):侧门(若破)或翻后窗突入,直扑疑似暗室区域。

> > **绩效指标:** 行动时间≤半炷香(约5分钟),目标反抗压制率100%,自身伤亡率≤10%

> * **暗哨拔除\/技术支持(夜枭主导):**

> > 黄鹄(现场协调):指挥寻踪鼠锁定矿粉\/暗室精确位置。

> > 暗哨组:已排查并标记周边制高点3处(无异常)。

> > **绩效指标:** 暗室定位精准度(误差≤三尺),技术支援及时率100%

> * **情报组(联合):**

> > 实时记录所有人员、物品、对话,绘制现场图,搜证优先级排序。

> > **绩效指标:** 证据链完整度≥90%,关键证物遗漏率=0

> * **总绩效奖惩:** 按各组分项指标达成率加权汇总,直接影响“戴罪立功绩效考评”得分!

“王爷,所有点位回报,‘网’已布好。顾千帆的人已就位,只等您令下。”黄鹄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蛇信嘶鸣。

赵颢的目光从千里镜上移开,落在布控图上“后墙”和“寻踪鼠”的标记上,手指点了点:“鼠…放出去。先确认‘味道’。”

“是。”黄鹄立刻对着车窗外做了个手势。

杂货铺门口的货郎,看似随意地弯腰整理了一下笸箩。那个开了缝隙的葫芦里,一道灰影闪电般窜出,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溜向“妙手堂”的后墙根。它细小的鼻子在潮湿的墙角、排水沟附近快速抽动,最后停在一处看似普通的墙砖缝隙处,焦躁地用爪子刨了几下,发出极轻微的“吱吱”声,随即又闪电般窜回货郎的葫芦里。

货郎神色不变,继续吆喝,只是将担子上另一条蓝色的布条悄悄系在了显眼处——信号:“矿粉痕迹确认!暗室入口在后墙附近!”

骡车内,黄鹄眼中精光一闪:“王爷,鼠已‘嗅’到,入口确在后墙!绩效达成!”

赵颢面无表情,只从齿缝里冷冷迸出一个字:“动。”

---

“妙手堂”内。

周百川刚将称好的药材包好,递给一个咳嗽的老妇人。柜台一角,一个不起眼的铜铃,毫无征兆地、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发出蚊蚋般的“嗡”声!声音虽微,周百川捻着胡须的手指却猛地一僵!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骇!这是他耗费重金设置的、连接后街暗哨的“预警蜂鸣器”!只有在最危急时刻才会触发!

多年的潜伏生涯让他瞬间压下惊涛骇浪。他脸上堆起温和的笑容,对老妇人道:“大娘,这药回去三碗水煎成一碗,趁热服下。小老儿想起库房还有些上好的川贝,给您添点润肺,您稍坐片刻。” 说完,不待老妇人反应,转身就掀开通往后堂的蓝布门帘,脚步看似平稳,速度却快得惊人!

几乎在周百川身影消失在门帘后的同一刹那!

“砰——!”

“妙手堂”厚重的榆木大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狠狠撞开!木屑纷飞!顾千帆一身黑色劲装,如同出闸猛虎,第一个冲了进来!手中狭长的肃政司制式腰刀已然出鞘,寒光凛冽!

“肃政司办案!所有人原地蹲下!违者格杀勿论!” 炸雷般的吼声瞬间充斥了整个药铺大堂!

药铺里仅有的几个客人和伙计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一个抓药的伙计手一抖,药包掉在地上,药材撒了一地。老妇人更是吓得浑身哆嗦,直接瘫软在地。

顾千帆目光如电,瞬间扫过空荡荡的柜台,瞳孔一缩:“周百川呢?!”

“后堂!”一个反应快些的伙计下意识地指向门帘。

“追!”顾千帆毫不犹豫,提刀就扑向后堂!他身后,七八名如狼似虎的肃政司缇骑蜂拥而入,迅速控制住大堂,喝令所有人抱头蹲地。

后堂狭窄,堆满药柜和杂物。顾千帆冲进来时,只看到通往后面小院的门开着,周百川的身影在院中一闪,正扑向墙角一个看似堆放杂物的破旧大水缸!

“站住!”顾千帆厉喝,脚下发力急追!

周百川对身后的喝斥充耳不闻,他脸上再无半分儒雅,只剩下亡命之徒的狰狞!他冲到水缸边,并非躲藏,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水缸向侧面一推!

“轰隆——咔!”

水缸挪开,露出下面一个黑黝黝、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硝石、硫磺、金属腥气和淡淡血腥的刺鼻气味猛地冲了出来!正是矿粉精炼的独特味道!

周百川毫不犹豫,纵身就往洞里跳!

“哪里走!”顾千帆已追至近前,岂能容他逃脱?手中腰刀化作一道匹练,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劈周百川后心!这一刀又快又狠,意在逼他回身格挡或闪避,打断其跳入密道的动作!

周百川却做出了一个让顾千帆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竟对身后足以致命的刀光不闪不避,只是身体在跳入洞口的瞬间,猛地向侧面一拧!

“噗嗤!”

刀锋深深嵌入他的左肩胛骨!鲜血瞬间飙溅!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身体向前踉跄扑倒,却正好借势滚进了那漆黑的洞口!同时,他完好的右手在洞口边缘一个凸起的机括上狠狠一拍!

“咔嚓!轰!”

洞口上方,一块厚重的、伪装成地砖的翻板猛地砸落!将洞口严严实实地封死!翻板边缘还弹出了几根粗如儿臂的生铁门栓,死死卡进两侧的凹槽中!其落下的速度和坚固程度,显然设计之初就是为了瞬间封死退路!

“混账!”顾千帆一刀劈在翻板上,火星四溅,却只留下了一道白印!坚不可摧!他脸色铁青,对着后面跟进来的缇骑怒吼:“给我砸开!快!”

与此同时,“妙手堂”后墙外。

“砰!哗啦!”

伴随着木窗碎裂的声音,肃政司突击二组的两名好手,如同灵猿般从后窗翻入后堂!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顾千帆带人围堵那封死的洞口,以及空气中浓烈刺鼻的味道。

“顾头!这里!”副指挥目光一扫,立刻锁定了后堂角落里一个紧锁的厚重铁门!门上挂着一把硕大的黄铜锁!那股刺鼻的味道,正是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透出!这才是真正的核心精炼工坊入口!

“破门!”副指挥毫不犹豫下令。

一名膀大腰圆的缇骑抡起随身携带的沉重铁斧,铆足了力气,狠狠劈向黄铜锁!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火星四溅!巨大的反震力让缇骑虎口发麻,铁锁却纹丝不动!显然材质非凡!

“该死!是精钢芯灌铜!斧头劈不开!”副指挥脸色一变。

“让开!”另一名身材精悍的缇骑上前,从腰间皮囊中掏出几根造型奇特的细长钢针和一个小巧的铜制手柄,迅速插入锁孔——这是肃政司特制的“万能钥”,专开复杂锁具。

然而,他捣鼓了几下,额头便见了汗:“不行!锁芯结构太怪!有自毁簧片!硬开可能会触发里面的机关!”

就在后堂陷入短暂僵局之际。

“妙手堂”临街的屋顶上,一片青瓦被极其轻微地顶开一条缝隙。一张带着狰狞刀疤的脸(孙魁)如同鬼魅般探出,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被肃政司控制的前堂和混乱的后院街道。他嘴角扯出一个残忍而庆幸的弧度。

“周老鬼…够狠!够快!可惜了那炉刚淬炼好的‘赤金粉’…”他无声地低语,身体如同狸猫般缩回,在屋脊的阴影中快速向相邻的屋顶匍匐移动。他选择的路线极其刁钻,完美避开了地面上布控者的视线死角。显然,他对这条逃生路径演练过无数次。绩效布控的网,竟在屋顶这一维度,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绩效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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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府寝殿。

药香氤氲,驱散了些许冬日的清寒。赵言依旧昏睡,但眉宇间那痛苦紧锁的纹路似乎舒展了些许。异金化的左臂被妥善包裹,露出的脖颈和面颊上,蛛网般的淡金纹路又消退了不少,几乎淡不可见。最令人欣喜的是,他的体温在缓慢回升,不再是那种渗人的冰凉。

林绾绾靠在软榻边,握着赵言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她憔悴了许多,眼底青黑,嘴唇干裂,但那双眸子却因为希望而重新焕发出光彩。孙院正和陈墨在一旁低声讨论着刚刚煎好的第三剂药。

“老师,此剂按‘绩效优化’方案,玄冰髓减半钱,增紫河车三钱,老参须五分。”陈墨捧着一个温热的玉碗,碗中药液呈深褐色,散发着微带腥气的药香,“王爷脉象趋稳,寒气渐退,此剂当可进一步固本,抵御矿核寒气反噬,提升‘药效持久性’。”

孙院正仔细嗅了嗅药气,又用银针蘸取一点尝了,闭目片刻,缓缓颔首:“君臣佐使,攻守相宜。此剂…绩效可期。”他看向林绾绾,“王妃,请扶好王爷。”

林绾绾连忙小心地扶起赵言,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孙院正亲自接过玉碗,用玉勺舀起温热的药汁,极其小心地喂入赵言口中。这一次,赵言似乎有了些许微弱的吞咽反射,虽然缓慢,但药汁大部分都顺利咽了下去。

喂完药,众人屏息凝神。时间一点点过去。

忽然,赵言覆盖在薄被下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言郎!”林绾绾第一时间察觉,声音带着狂喜的颤抖。

紧接着,赵言的眼睫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在努力挣脱沉重的枷锁。几息之后,那双紧闭了许久的眼睛,终于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这一次,不再是昨夜那空洞迷茫的雾霭!虽然依旧疲惫虚弱,甚至带着一丝大病初愈的懵懂,但眼神中有了焦距!他的视线茫然地在床顶承尘上停留片刻,然后极其缓慢地、有些僵硬地转动,最终,落在了近在咫尺、泪流满面却又满含惊喜的林绾绾脸上。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干涩嘶哑、几乎不成调的气音:“…绾…绾…?” 声音微弱,却清晰可辨!不再是意义不明的呓语,而是妻子的名字!

“是我!是我!言郎!是我!”林绾绾瞬间泪如泉涌,紧紧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醒了!你终于认得我了!呜呜…” 巨大的喜悦和连日来的煎熬让她泣不成声。

赵言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一瞬,他看着妻子哭花的脸,眼中流露出心疼和困惑,似乎想抬手去擦她的眼泪,那只完好的右手极其艰难地、微微抬起了一点,却又无力地垂下。他眉头微蹙,仿佛在努力回忆什么,眼神又掠过一丝痛苦和茫然:“…冷…好吵…金…光…” 显然,那矿核共鸣带来的冰冷嘈杂幻境,依旧残存在他的意识深处。

“不冷了!不吵了!没有金光了!言郎,你看看,太阳多好!”林绾绾慌忙指向窗外透进来的冬日暖阳,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挤出笑容,“你看,孙院正、陈太医都在,皇嫂也来看你了!我们都在!你回家了!”

孟云卿和顾千帆(刚匆匆赶回)也围到榻前。孟云卿看着赵言眼中那份失而复得的清明,心中巨石终于落地大半,温声道:“言弟,醒来就好。安心养着,万事有皇兄皇嫂在。”

赵言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关切的脸庞,最后又落回林绾绾脸上,眼神中的困惑和痛苦似乎被这真实的温暖驱散了些许。他极其微弱地、几乎看不见地点了点头,嘴唇又动了动,这次吐出的词却让众人一愣:

“…饿…羊肉…羹…” 声音依旧微弱嘶哑,却带着一丝…属于赵言特有的、憨直的渴望?

寝殿内紧绷到极致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烟火气的诉求冲得荡然无存!

孙院正先是一愣,随即抚须大笑:“哈哈哈!好!好!知道饿,知道想吃!此乃大善之兆!脾胃之气已动,生机已复啊!绩效!大大的绩效!”他兴奋地看向陈墨,“快!记下来!王爷术后首次主动求食!消化系统功能恢复关键绩效指标达成!速速通知御膳房!熬最上等的燕窝羊肉羹!要稀烂!快!”

陈墨也忍俊不禁,连忙应下,飞快地在小本子上记录着“术后首次求食”这一重大“绩效突破”。

林绾绾更是破涕为笑,又哭又笑地握着赵言的手:“好好好!羊肉羹!我亲自看着他们给你做!做最香的!管够!” 巨大的喜悦让她语无伦次。

孟云卿看着眼前这劫后余生、充满烟火温情的一幕,眼中也浮起暖意。她转头看向顾千帆,眼神示意:外面如何了?

顾千帆脸上的凝重并未完全散去,他微微摇头,压低声音:“娘娘,妙手堂…周百川重伤遁入死路密道,孙魁…疑似逃脱。矿粉工坊已控制,但收获…恐不及预期。寿王殿下那边…”

他话音未落,一名“獠牙”侍卫匆匆入内,单膝跪地,呈上一份带着火漆印的密报:“娘娘,肃政司急报!自妙手堂地下暗室搜得重要物证!并…截获一只可疑灰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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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政司衙门,地下临时证物房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搜刮自“妙手堂”地下暗室的物品分门别类摆放着:奇形怪状的石英坩埚、沾满各色矿粉残渣的碾槽和铁臼、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瓶瓶罐罐、几块尚未完全精炼完成的暗红色矿石、几页写着古怪符号和配方的残破纸张…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

顾千帆和赵颢站在一张长桌前,脸色都很难看。桌上放着一个特制的铁笼,里面关着一只羽毛凌乱、眼神锐利的灰隼。它的腿上,绑着一个比寻常信筒更小、更精致的铜管。

“王爷,顾大人,”一名专司飞禽的皇城司老吏小心翼翼地取下铜管,用镊子夹出里面卷成细条的薄绢。他对着灯火仔细辨认着薄绢上几乎微不可见的针孔痕迹(一种密文),一边看,一边快速在纸上翻译着。

“密信内容…”老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其一:‘药引挣扎甚烈,宋廷猛犬已噬线(指吴有德),巢危(妙手堂)。’”

“其二:…‘金母躁动,血食未足(指宋军俘虏精血祭炉效果不佳?)。惊雷初啼(指火炮已有成品?),待北风(指进攻时机?)’”

“其三:…‘南枝可依’…后面…后面似乎是…一个地址?”

老吏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最后几个细微的针孔:“…像…像是…城西…金水河…废弃的…‘漕运旧仓’…丙字…七号?”

“漕运旧仓丙字七号!”顾千帆和赵颢几乎同时出声!两人眼中都爆射出锐利的光芒!这显然是“影”集团在汴京预留的另一个紧急联络点或安全屋!甚至可能是孙魁逃脱后的藏身之处!

“好个狡兔三窟!”顾千帆咬牙,“立刻…”

“慢着。”赵颢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他拿起老吏翻译出的密信,目光死死盯在“惊雷初啼”四个字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顾千帆,眼神锐利如刀:

“顾大人,妙手堂围捕,关键目标周百川重伤遁入死地,生死不明;首要目标孙魁踪迹全无,疑似逃脱;矿粉工坊虽破,但核心工匠、完整配方、‘影’之真身线索…寥寥无几!这就是肃政司主导突击的‘绩效’?”

他抖了抖手中那份墨迹未干的、记录着围捕初步结果的“妙手堂行动绩效初评表”,上面“关键人物捕获”、“核心证据获取”等几项关键KpI后面,触目惊心地打着巨大的“丁”字(未达标)!

“本王戴罪之身,绩效考评关乎生死,不敢不较!”赵颢的声音如同冰碴,“此次行动,肃政司突击组…绩效严重不达标!按细则,当扣…”

“王爷!”顾千帆脸色铁青,毫不退让地迎上赵颢的目光,“行动受阻,翻板封门、精钢锁具皆是意外!周百川以命断路,孙魁狡诈超乎预期,此非战之罪!当务之急,是依据新线索,直扑‘漕运旧仓丙字七号’,挽回绩效!而非在此论责!”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地下证物房内,火药味瞬间盖过了矿粉的刺鼻气息。灰隼在笼中不安地扑腾了一下翅膀,发出短促的鸣叫。绩效的余烬未冷,新的猎场已然划定,而合作者之间的裂痕,却随着冰冷的评分,悄然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