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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保证把他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说出来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工部侍郎郑元奎那占地广阔、门庭森严的府邸,此刻已被殿前司的精锐甲士围得水泄不通。火把猎猎燃烧,将朱漆大门上狰狞的狴犴门环照得如同凶兽之眼。甲胄碰撞的铿锵声、战马不安的响鼻声,在寂静的坊巷中回荡,惊醒了无数沉睡的街坊。远处黑暗中,影影绰绰地聚集着一些被惊动、又按捺不住好奇的百姓,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

“天爷!郑侍郎家被围了?”

“听说是宫里那场大火闹的!”

“‘清风行动’真动刀子了?郑侍郎可是工部的大人物啊!”

“快看!那是什么?”

人群的视线被郑府大门侧前方新立起的一块东西吸引了。那是一块临时钉在木架上的巨大木板,刷着醒目的黑漆,上面用白垩粉写着几行大字:

**【目标绩效】**:锁定郑府罪证!查获危险品!抓捕核心案犯!

**【关键任务】**:

1. 彻底搜查!重点:密室、账房、库房、工坊(若有)—— **责任人:顾千帆、孟云卿**

2. 人员控制!郑元奎及其心腹家仆,隔离审讯!—— **责任人:殿前司都指挥使(张诚)**

3. 外围警戒!封锁所有出入口,严防狗急跳墙!—— **责任人:殿前司副指挥使(王猛)**

4. 舆情监控!记录围观者言论,引导正面解读!—— **责任人:现场书记官(临时)**

**【实时更新】**:

* (酉时三刻)包围完成,府门封锁!

* (酉时六刻)郑元奎及其家眷于正厅被控制!无反抗!

* (戌时初)初步搜查展开…

这正是赵小川“绩效管理”思维的延伸——将核心任务和目标,以最直观的方式公示在行动现场!既是给执行者明确的指令,也是对围观者、对潜在对手的一种无声宣示:朝廷动真格了,目标清晰,行动高效!

顾千帆一身玄甲,站在“绩效看板”旁,如同标枪般挺直。他扫了一眼看板上的内容,冷硬的目光投向紧闭的郑府大门,沉声下令:“撞门!”

“轰!”沉重的撞木在甲士的合力下,狠狠撞击在包铁大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门内传来一片惊慌的尖叫和骚动。

孟云卿一身利落的劲装,外罩玄色披风,手按剑柄,站在顾千帆身侧,清冷的眸子如同寒星,扫视着郑府高墙内可能存在的任何异动。林绾绾则好奇地打量着那块“绩效看板”,指尖在腰间一个绣着墨玉蜘蛛的毒囊上摩挲着,似乎在评估这“公开绩效”的法子对付江湖门派是否有效。赵言抱着他那不离身的小算盘,缩在几名高大甲士身后,紧张地看着那不断被撞击、摇摇欲坠的大门,胖脸上满是惊惧。

“轰隆——!” 终于,伴随着一声更大的巨响和木屑纷飞,郑府大门轰然洞开!

“进!”顾千帆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甲士如同潮水般涌入!火把的光芒瞬间照亮了门内惊慌失措的家仆和女眷。

“奉旨查案!所有人原地蹲下!违令者格杀勿论!”殿前司都指挥使张诚的怒吼声在府内回荡。

行动,正式开始!

---

郑府正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郑元奎一身便服,端坐在主位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惶。他的家眷被集中在厅堂一角,由甲士看守着,女眷的啜泣声压抑地响起。

顾千帆、孟云卿、林绾绾三人步入厅堂,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郑元奎。赵言抱着算盘,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绾绾身后,像个好奇又害怕的跟班。

“郑侍郎,”顾千帆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陛下有旨,请侍郎大人及贵府一干人等,随本官往皇城司问话。府邸需彻底搜查,还请配合。”

“顾大人!”郑元奎猛地站起,强作镇定,脸上堆起怒容,“本官乃朝廷三品大员!无凭无据,深夜率兵围府,如抄家灭族!这是何道理?!本官要面圣!要弹劾尔等滥用职权!”

“弹劾?”孟云卿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郑大人还是想想,如何向陛下解释,你军器监账上那凭空‘损耗’的三百斤硫磺、硝石,还有赌坊暗账里那位神秘的‘奎爷’,以及…昨夜宫中那声惊雷吧!”她每说一句,郑元奎的脸色就白一分。

“污蔑!这是污蔑!”郑元奎额头青筋暴起,色厉内荏地吼道,“本官为官清正!定是有人构陷!本官…”

“郑大人省省力气吧。”林绾绾脆生生地打断他,笑靥如花,手指却有意无意地拂过腰间的金蜈蚣毒囊,“构不构陷,搜一搜不就知道了?顾大人,我看这郑大人中气十足,火气挺旺,要不要本妃给他下点‘清心寡欲散’,让他冷静冷静,好好配合?”

郑元奎看着林绾绾腰间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毒囊,再想到这位王妃在瓦舍的“凶名”,喉头滚动了一下,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脸色由白转青,颓然跌坐回椅子上。

“带走!严加看管!”顾千帆不再废话,挥手示意甲士上前。张诚亲自带人将面如死灰的郑元奎及其几个心腹管家拖了下去。

“分头搜!”顾千帆看向孟云卿和林绾绾,“账房、书房、库房、卧房,任何可能藏匿罪证之处,一处不可放过!重点是账册、密室、以及硫磺硝石残留物!”

“账房交给我!”林绾绾眼睛一亮,她对这种“寻宝解密”游戏最感兴趣了,拉着抱着算盘的赵言就往外走,“言郎,跟上!看看你这算盘除了算鸡腿,还能不能派上别的用场!”

孟云卿则对顾千帆道:“我去书房和卧房。库房那边,劳烦顾大人。”两人默契点头,各自带人散去。

郑府的账房位于西跨院,房间不大,但陈设考究,紫檀木的书架和账案泛着幽光。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纸张陈旧的味道。林绾绾如同灵猫般窜入,目光迅速扫视。书架上的账册码放整齐,看起来并无异常。

“太干净了…”林绾绾嘀咕着,指尖在书架边缘、账案抽屉底部、甚至墙壁上轻轻敲击、摸索。赵言则紧张地抱着算盘,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

突然,林绾绾的目光被账案后墙上挂着的一幅装裱精美的《岁寒三友图》吸引。画本身平平无奇,但那紫檀木的画轴两端,似乎比寻常画轴更粗一些。

“言郎,把画摘下来。”林绾绾吩咐道。

赵言连忙放下算盘,踮着脚费力地将画摘了下来。林绾绾接过画,手指在沉甸甸的画轴两端仔细摸索。果然!在其中一个画轴的末端,发现了一圈极其细微、与木质纹理几乎融为一体的接缝!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用长指甲小心翼翼地沿着接缝一撬!

“咔哒”一声轻响,画轴末端竟被旋开,露出了中空的内部!里面赫然塞着一卷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册子!

“找到了!”林绾绾大喜,迅速取出册子。打开油纸,里面是一本装订极其精致的暗账!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但扉页上盖着一个鲜红的印章——正是那个笔画虬劲的“奎”字!

林绾绾迅速翻阅,里面记录着更为隐秘的资金流向、物资调拨,时间、地点、经手人代号清晰无比!其中几笔巨款,赫然指向了几个令人心惊的朝中大员名字!而最后几页,则记录着几笔近期的大额支出,收款方代号——“黑风”!备注:“宫中事成,余款付清”!

“‘黑风’…黑虎堂!过山风!”林绾绾立刻联想到瓦舍袭击的悍匪!这暗账,就是郑元奎勾结黑道、策划爆炸的铁证!

“太好了!绾绾你真厉害!”赵言也凑过来看,虽然看不太懂,但知道是重要东西,忍不住拍手。

“别高兴太早!”林绾绾合上暗账,目光再次投向账房,“这‘奎’字印找到了,但那些被贪墨的雷火原料呢?还有制造地点?不可能只藏个账本!”她再次仔细观察账房。目光最终落在了墙角一个不起眼的、半人高的红木柜子上。这柜子样式普通,但柜门却挂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黄铜大锁。

这锁非同寻常!锁孔并非常见的十字或一字,而是一个圆形的、带有许多细密凹槽的孔洞。锁体正面,赫然镶嵌着一排共九颗可以上下拨动的黄铜算珠!每颗算珠上都刻着细小的数字:从一到九。

“算盘锁?!”林绾绾和赵言都愣住了。这种利用算珠排列组合作为密码的机关锁,极其罕见,非精通术数者无法开启。强行破坏,很可能触发柜内的自毁装置!

林绾绾试着拨动了几下算珠,柜门纹丝不动。她擅长用毒,对机关术数却非所长。

“这…这怎么开啊?”赵言挠头。

“你不是抱着算盘吗?”林绾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天天吵着要学管账,现在考验你的时候到了!算盘和算珠,原理差不多吧?想想怎么破解!”

赵言看着那把精巧的算盘锁,又看看自己怀里那个朴实无华的小算盘,胖脸皱成了苦瓜:“这…这不一样啊绾绾…我只会算加减…”

“加减?”林绾绾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再次翻开那本“奎”字暗账,快速翻到记录硫磺硝石异常核销的那几页。上面记录着各种物资的数量和金额,其中不少数字都带着零头。

“言郎!算!”林绾绾指着其中一条,“上月十五,硫磺核销七十八斤四两!金额一百五十六贯八百文!你把斤两换成两,金额换成文!算算比例!”

赵言不明所以,但不敢违抗,连忙把小算盘放在地上,蹲下来笨拙地拨弄:“七十八斤四两…一斤十六两…那就是…七十八乘十六…是…嗯…一千二百四十八两?再加四两…一千二百五十二两?金额…一百五十六贯八百文…一贯一千文…就是十五万六千八百文?”

“比例!每两硫磺合多少文?”林绾绾追问。

“啊?十五万六千八百文…除以一千二百五十二两…”赵言算得满头大汗,算盘珠噼啪乱响,“嗯…大概…大概一百二十五文多一点?”

“再看这条!硝石核销九十五斤!金额一百九十贯整!”林绾绾又指一条。

“九十五斤…一千五百二十两?一百九十贯是十九万文…十九万除以一千五百二十…嗯…大概一百二十五文?”

“还有这条!特殊油脂…核销三十斤!金额六十贯!也是每斤二贯,合每两一百二十五文?”林绾绾眼中光芒越来越盛,“郑元奎做账有个强迫症!他喜欢把核销物资的单价,统一成一个吉祥数!一百二十五文每两!这很可能就是他设置密码的习惯!”

她猛地看向那把算盘锁:“九颗算珠,一到九!密码很可能是‘一二五’!或者…与‘一二五’相关的组合!快试试!”

赵言被林绾绾的推断惊呆了,看着那把锁,又看看自己的算盘,一咬牙,鼓起勇气蹲到柜子前,伸出胖乎乎的手指,颤抖着去拨动那九颗黄铜算珠。他按照林绾绾的提示,尝试将代表百位、十位、个位的算珠分别拨到“1”、“2”、“5”,其余归零。

“咔哒…” 锁内传来一声轻微的机括转动声,但柜门并未开启。

“不对?”林绾绾皱眉,“难道是顺序?或者…是乘积?125?1*2*5=10?试试拨出‘十’?” 她快速思考着。

赵言满头大汗,尝试将算珠拨出代表“125”这个数字的组合(需要三颗珠)。当他小心翼翼地将第一颗珠拨到“1”,第二颗拨到“2”,第三颗拨到“5”,其余六颗保持“0”位时…

“咔嚓!”

一声清脆悦耳的解锁声响起!那把精巧的算盘锁,应声弹开!

“开了!开了!绾绾!我打开了!”赵言激动地跳了起来,差点把小算盘踢飞。

林绾绾也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一把拉开柜门!

一股浓烈而熟悉的、混合着硫磺、硝石和油脂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柜内并非账册,而是塞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油纸包裹!最显眼的,是几个密封的陶罐,上面贴着红纸标签:“雷火母液(燥)”!旁边还有几包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粉末,标签上写着:“提纯硝晶”、“精炼硫磺粉”!角落里,甚至还有几个制作精巧的小型青铜雷火管模型和几本手绘的配比图谱!

找到了!制造爆炸物的原料和部分成品!郑元奎私藏雷火药剂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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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绾绾和赵言带着“奎”字暗账和那柜子里的危险品证据回到灯火通明的郑府前院时,孟云卿和顾千帆也相继返回。

孟云卿在郑元奎书房书架的夹层里,找到了几封与寿王府旧人往来的密信,虽未署名,但字迹与赌坊搜出的密信如出一辙,内容隐晦提及“宫中异动”、“静待佳音”。而在其卧房床下的暗格里,则搜出了一枚小巧的黄金私印,印文正是那个独特的“奎”字!与爆炸现场文书残片上的印痕完全吻合!

顾千帆带人搜查了郑府后院的库房和一处隐蔽的小工坊,虽未发现大量成品雷火药剂,但在工坊角落的地砖下,挖出了一个密封的陶瓮,里面是尚未完全销毁的、被油浸泡的账册残页!残页上记录着几笔军器监耗材的“异常损耗”核销记录,经办人签押处,赫然是郑元奎的亲笔签名!

铁证如山!环环相扣!

顾千帆立刻命人将搜获的所有罪证严密保管,并在郑府门前的“绩效看板”上,用白垩粉重重地更新了状态:

**【实时更新】**:

* (戌时三刻)关键罪证锁定!暗账(奎字印)!雷火原料及图谱!私印!密信!账册残页!

* (戌时六刻)核心目标达成!郑元奎罪证链闭合!

**【后续行动】**:

* 押解案犯及罪证即刻回宫复命!

* 留部分人员继续细搜,排查余党线索!

围观的百姓看着看板上不断更新的文字,尤其是“核心目标达成”、“罪证链闭合”这些直白而有力的字眼,爆发出阵阵压抑的惊呼和议论!

“真…真查出来了?这么快?”

“看!都写着呢!雷火原料!私印!密信!我的天!”

“郑侍郎…真的通敌谋逆?”

“‘清风行动’…雷霆手段啊!”

郑府门前,被甲士严密看押的郑元奎,看着那块不断更新的看板,看着顾千帆等人手中捧着的、他精心藏匿的罪证,面如死灰,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这“绩效看板”如同公开处刑的告示,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带走!”顾千帆一声令下。甲士将彻底瘫软的郑元奎拖上囚车。

孟云卿、林绾绾、顾千帆带着搜获的关键证物,翻身上马。赵言也被林绾绾拎上了自己的马背,怀里还紧紧抱着他那把小算盘,脸上混杂着目睹抄家现场的恐惧和参与破案的兴奋。

一行人押着囚车,在甲士的护卫下,朝着皇城方向疾驰而去。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拉出一条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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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殿内,灯火通明,气氛肃杀。

小山般的军器监账册依旧堆在桌案一角,但此刻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刚刚呈送进来的、来自郑府的罪证上。

那本盖着“奎”字印的暗账、那几罐令人心悸的“雷火母液”和提纯粉末、那枚小巧的黄金私印、那几封密信、还有那几张从工坊挖出的账册残页…如同冰冷的铁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赵小川仔细翻看着暗账,尤其是最后那几笔付给“黑风”的款项和“宫中事成,余款付清”的备注,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又拿起那枚黄金私印,对着爆炸现场带回的、盖有“奎”字印的文书残片进行比对,严丝合缝!

“郑元奎!好一个工部侍郎!好一个国之蛀虫!”赵小川的声音如同寒冰,“勾结寿王余孽,贪墨军资,私藏雷火,豢养黑道,刺杀朝廷命官(高俅),甚至…胆敢在朕的皇宫制造爆炸!桩桩件件,十恶不赦!”

“陛下,”顾千帆沉声禀报,“郑元奎在押解途中,曾试图咬舌自尽,被及时制止,现已卸掉下颌,严加看管。其家仆中有两人在搜查时试图反抗,已被格杀。初步审讯,其管家招认,郑元奎与寿王府旧人联络频繁,爆炸所用之雷火丹,正是利用贪墨原料,在城外一处秘密庄园配制,由‘黑虎堂’的人趁夜运入宫中,具体如何安置、引爆,只有郑元奎和其心腹死士知晓,而那死士…已在昨夜爆炸中尸骨无存。”线索似乎又断在了最关键的操作环节。

“城外庄园?”孟云卿敏锐地抓住重点,“立刻派人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或许还有残留的配制记录或原料!”

“臣已安排人手前往!”顾千帆应道。

林绾绾则拿起一张账册残页,指着上面郑元奎的亲笔签名和核销记录:“皇兄,你看这些核销记录的时间点,和他暗账里资金入账的时间,高度吻合。这就是他利用职权,将贪墨的物资转化为私财的‘洗白’通道!复式记账的平衡点,被他巧妙地转移到了这些虚假的核销项目上,掩盖了真实的亏空。”

赵小川点头,目光落在角落抱着算盘发呆的赵言身上:“言儿。”

“啊?皇兄?”赵言一个激灵。

“今晚感觉如何?”赵小川问道,语气复杂。

赵言看着桌案上那些冰冷的罪证,想起郑府门前郑元奎那绝望的眼神,想起算盘锁开启的瞬间,想起柜子里那些危险的瓶罐…他抱着算盘的手紧了紧,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超越憨傻的沉重:“皇兄…那些数字…那些账…真的…真的能杀人…比刀剑还可怕…”

赵小川默然。他知道,今晚的经历,对这个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弟弟来说,冲击太大了。他挥挥手:“梁怀吉,带言殿下下去休息,好生照看。”

赵言如蒙大赦,抱着算盘,跟着梁怀吉蔫头耷脑地走了。

殿内只剩下赵小川、孟云卿、顾千帆和林绾绾。

“郑元奎是条大鱼,但绝不是最大的那条。”赵小川指着暗账上那几个被郑元奎贿赂、或者有资金往来的朝中大员名字,“他背后,还有人!寿王在狱中遥控?还是…另有其人?咸平县令被灭口,郑府死士自爆,线索总是断在关键处…这组织力,这狠辣,绝非郑元奎一人能为!”

“还有那个灰袍老道,”孟云卿补充道,“他似乎知道很多内情,却神出鬼没。他警告的‘火药’,已经炸了。他说的‘大东家’,依旧藏在暗处。”

“当务之急,”顾千帆眼中寒光闪烁,“是撬开郑元奎的嘴!他知道的,绝对比招认的多!”

“撬?”林绾绾把玩着腰间一个绣着百足蜈蚣的毒囊,笑得如同小恶魔,“顾大人,要不要本妃帮忙?保证让他把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说出来。”

顾千帆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暂时不必,皇城司自有手段。若实在不行,再劳烦王妃娘娘。”

赵小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桌案上那枚在烛光下泛着冰冷金光的“奎”字私印上。这枚印,是郑元奎权力的象征,也是他罪恶的烙印。

“明日早朝,”赵小川的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决断,“朕要让这枚‘奎’字印,盖在弹劾郑元奎及其党羽的奏章上!让满朝文武都看看,这‘绩效’的账,是怎么算到人头落地的!顾千帆,连夜突审郑元奎!孟云卿,梳理所有证据链!林绾绾…看好你的毒囊,随时待命!”

他拿起那枚冰冷的黄金私印,重重地按在桌上一张空白奏折的落款处!

一个鲜红刺眼的“奎”字印痕,如同血印般烙印在纸上。

风暴,远未平息。清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