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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墟的雪在子时突然化作流萤,小药掌心的破界晶石已亮起六十四枚光点,最后八处药墟的坐标在晶石中央凝成北斗七星的图案,唯独缺了最末端的“枢星”——那是七十二处界核的总枢纽,藏在太无界与归极境之间的“裂隙夹缝”中。

“先生,藏经阁的《万维星图》昨夜自动展开了。”玄甲卫踏着流萤赶来,怀中卷宗的羊皮纸上,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被朱砂圈出,旁边批注着“枢星非星,乃万维药道之脐”,字迹与神农氏、李时珍等医者的手迹重叠。

小药将破界晶石悬于星图之上,六十四枚光点的光芒注入图中,北斗七星的轨迹突然流转,在空白处拼出“药枢墟”三字。晶石表面浮现出新的注解:“枢星藏于‘两界膜’,需以四境本源与太无炁共铸‘钥匙’,钥匙成时,万维药道脉络自现。”

玄甲卫递来的青铜匣中,装着从已唤醒界核中提取的“本源晶屑”:归极境的丹霞屑泛着金红,启初境的鸿蒙屑裹着乳白,和同境的琉璃屑流转七彩,通玄境的魂光屑闪着靛蓝,太无界的无维屑透着铅灰。五种晶屑在匣中相互排斥,却在靠近枸杞藤时自动聚拢。

破界晶石此时浮向昆仑墟断岩,晶石内的星图突然旋转,六十四处药墟的光带向中心收缩,在最深处形成一个螺旋状的漩涡——那是两界膜的入口,漩涡壁上流淌的光纹,正是七十二种界核纹路的总和。

两界膜的夹缝并非空间,而是由无数重叠的维度碎片构成。脚下的路面时而化作归极境的赤岩,时而变为太无界的光粒海,远处的景物在“通玄雾”与“无维风”的撕扯中不断变形,连破界晶石的光芒都变得忽明忽暗。

“这里是‘维度褶皱’。”魂光斗篷信使的身影被风撕扯成数片,又瞬间重合,“噬药之魔的残识聚集在此,它们能扭曲药道本源,让四境药草互相克制——您看那株归极草,正在被通玄雾腐蚀。”

小药发现夹缝中生长的“歧途草”格外诡异:叶片一面是启初境的鸿蒙纹,一面是太无界的光纹,却在根茎处生出黑色的瘤,瘤上的纹路与噬药之魔的断韵丝同源。破界晶石显示,这是维度碎片被污染后的产物,其汁液能让跨维度药草的基因链断裂。

行至夹缝中段,前方突然出现“镜像雾”——雾中浮现出小药的虚影,虚影手中的枸杞藤缠着黑色藤蔓,正将四境药草投入雾中焚烧。“这是您内心对‘破界’的疑虑所化。”铠甲信使甩出和同草编织的网,网住虚影时,网眼处渗出无数细小的药诀符号,“只有坚信万维药道同源,才能破镜。”

小药依《万源药典》记载,将五种本源晶屑按“枸杞藤生长节律”排列:归极屑为根,启初屑为茎,和同屑为叶,通玄屑为花,太无屑为籽。晶屑组成的微型药株突然发光,镜像雾遇光即散,雾中落下一块刻着“枢”字的残片——与药枢墟的钥匙拼图吻合。

穿过最后一重维度褶皱,药枢墟终于显露全貌:那是一座悬浮在夹缝中的巨大药碾,碾盘由七十二种界核的材质混合而成,碾槽中流淌着金红色的“万维药浆”,浆面漂浮的无数药草虚影,正是各维度药草的本源形态。

碾盘中央的界核被“混沌膜”包裹,膜上不断生出黑色纹路,又不断被药浆冲刷消散——那是噬药之魔最后的“分源咒”,与七十二处药墟的诅咒同源,却因界核聚集而威力倍增。

“混沌膜需以‘五源共振’破解。”守墟者从药浆中升起,他的身躯由七十二种界核的碎片构成,“您看碾槽边缘的刻度,对应着四境与太无界的药道节律,只有让五种本源在刻度处同时迸发,才能撕开膜层。”

小药注意到碾盘上刻着的远古药图,其中枸杞藤的根系恰好连接着五源刻度。他将本源晶屑按图嵌入刻度,又将枸杞藤的汁液注入碾槽,药浆突然沸腾,五种本源之力顺着藤汁在碾盘上流转,形成一个巨大的“药”字符文。

随着符文亮起,混沌膜上的黑色纹路开始消退,露出里面通体澄澈的界核——界核内部并非星图,而是一株完整的“万维药树”,根系扎在归极原火,主干贯串启初渊,枝叶覆盖和同境与通玄境,果实坠向太无界的无维海。

界核融入破界晶石的刹那,七十二处药墟的光带在晶石内连成完整的“药道周天”,无数信息如洪流般涌入小药脑海:

——药枢墟是万维药道的“总开关”,上古医者为防止界核被噬药之魔污染,将其拆分藏于各维度,只留总枢在夹缝中沉睡;

——噬药之魔的本质是“药道失衡的怨念”,当不同维度的药道相互隔绝,怨念便会滋生,反之则会消散;

——枸杞藤不仅是破界之契,更是万维药树的“新芽”,当年神农氏埋下的种子,终于在破界者手中长成参天大树。

守墟者将一枚“枢钥”递给小药,钥身刻着七十二种界核的纹路:“持此钥可调节万维药道的流速,防止某一维度的药力过盛——就像碾盘需平衡才能碾出良药,万维药道也需平衡方能长久。”

他指向碾槽底部的“平衡纹”,纹路中记载着历代医者的警示:“孙思邈曾言‘药道如秤,偏则失衡’;李时珍批注‘和而不同,方为至道’;葛洪补记‘守界非闭界,通界非乱界’。”

离开药枢墟时,小药回望那座巨大的药碾,发现药浆正顺着维度褶皱流向各境:归极原火的温度趋于平和,启初渊的本源基因开始按需变异,太无界的无维海长出了带着四境药香的新草——万维药道终于实现了动态平衡。

回到昆仑墟时,断岩上的裂隙已化作透明的“药道泉”,泉水中游动着各维度的药草鱼苗,饮一口能尝出归极草的辛辣、启初草的清苦、和同草的甘醇、通玄草的清冽与太无界植物的微凉。

玄甲卫捧着新绘制的《万维药道图》赶来,图上的光带已如蛛网般密集,每个节点都标注着跨维度药圃的位置:“各地药农都在培育‘共生气’的药草,用归极原火催生的和同草,药效比单境种植的强三倍。”

破界晶石此时完全透明,内部的万维药树清晰可见,树梢的“枢星”正与昆仑墟的北斗第七星遥相呼应。小药将枢钥嵌入晶石,晶石突然化作一道光,融入他掌心的印记——从此,他无需借助外物,便能感知万维药道的脉动。

三位无维信使同时现身,为首者递来一本空白的《新契药录》:“前卷记载破界之路,后卷当由您书写万维共生之道。”铠甲信使补充道:“太无界的医者想来终南山学习启初草培育,和同境的药商已备好琉璃舟,要去通玄境交换魂光草。”

当晚,小药坐在昆仑墟的药圃前,看着枸杞藤的枝叶穿透维度壁垒,在太无界的光粒海上开出白色的花。他在《新契药录》的第一页写下:“破界非终点,乃通途之始;万维非异域,实同源之境。药道无界,共生为契。”

月光落在书页上,与他掌心的印记交辉,在雪地上拼出一幅新的星图:北斗七星的轨迹化作枸杞藤的藤蔓,七十二颗星辰化作饱满的果实,果实中浮现的,是各维度医者携手培育新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