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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探鬼宅与账目的影子

第四章 夜探鬼宅与账目的影子

(起)

那护卫一声惊叫,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寂静的院落里激起层层涟漪。几名随从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火把的光晕在夜风中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扯得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范仲淹心头也是一紧,但他毕竟是历经风浪之人,很快便稳住心神。他凝目向假山阴影处望去,只见那里堆砌着一些残破的瓦砾和枯枝,在明暗不定的火光下,确实像极了蜷缩的人形。

“慌什么!”范仲淹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自带一股威严,“不过是光影错觉,枯枝败叶而已。此地荒废多年,有些蛇虫鼠蚁实属正常,何来鬼神?”

他迈步上前,亲自用手中的笏板拨开那堆杂物,果然只见几只受惊的老鼠吱吱叫着四散逃窜,并无他物。众人见状,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惊惧之色稍褪,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却并未完全消散。

范仲淹环视这座在夜色中如同巨兽蛰伏的宅院,心中明了,真正的“鬼”,绝非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而是来自活生生的人心。官家将此地的用意,他已然领会。

“多点些火把,将此院前庭、正堂先行照亮。”范仲淹吩咐道,“仔细查看,重点是房屋结构是否稳固,有无近期人为活动的痕迹。”

(承)

随着更多火把燃起,光明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稍稍驱散了人们心头的恐惧。众人开始分工协作,探查这处未来的“发改委”衙署。

院落比想象的还要广阔,前庭、中庭、后花园一应俱全,虽然荒草没膝,亭台倾颓,但主体建筑如正堂、东西厢房的框架大多完好,只是门窗破损,漆色剥落。正如官家所言,稍加修缮,确实是一处极好的办公场所。

“范相,您看这里。”一名曾在军中服役、心思缜密的亲随在正堂一侧的耳房外蹲下身,指着地面。

范仲淹走过去,借着火光,看到地上有一些凌乱但相对新鲜的脚印,与周围厚厚的积灰形成对比。脚印延伸向耳房虚掩的木门。

“小心些,进去看看。”范仲淹示意护卫戒备。

两名护卫持刀在前,用力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放着一些破烂的家具和杂物,蛛网遍布。但在角落处,他们发现了一个用干燥茅草铺成的简陋地铺,旁边还散落着几个吃剩的、已经干硬的馍馍残渣。

“看来,确实有人将此当作了栖身之所。”范仲淹沉吟道。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许就是刚才那个“人影”和那些传闻的源头。这并不意外,汴京城内 such 的流民不在少数。

然而,当他转身准备离开耳房时,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硬物。他弯腰,从厚厚的灰尘中拾起那样东西——是一个半旧的、做工却颇为精致的铜质腰牌,上面刻着一些模糊的花纹,似乎曾被刻意磨损过,但边缘处还能隐约看到一个“漕”字的轮廓。

(转)

漕?

范仲淹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字在大宋的官僚体系里,通常与一件事紧密相关——漕运!掌管天下漕运、仓库收纳等事的,正是三司之下的盐铁司,而具体事务则由发运司、辇运司等衙门负责。这荒废的皇家别院,怎么会出现与漕运相关的腰牌?一个流浪汉绝不可能拥有此物。

官家那句“藏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难道官家早已知道些什么,才特意将此宅赐下,意在……借他之手,揭开某些盖子?

他不动声色地将腰牌收入袖中,面上依旧平静,吩咐道:“仔细搜查这间耳房,以及所有类似的偏房、角落,看看还有无其他异常之物。”

命令下达,众人搜查得更加仔细。约莫一炷香后,另一名亲随在中庭一处看似装饰用的假山石下,发现了一个被石块半掩着的、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木匣。

木匣被呈到范仲淹面前。他亲手打开,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几本边缘破损、纸张泛黄的旧账册!

他随手翻开一页,借着火光,只见上面记录着一些粮食出入库的数据,日期赫然是五年前!而涉及的仓库名称,正是汴河沿岸几处重要的转运仓。更让他瞳孔微缩的是,账目上的数字笔迹深浅不一,似乎经过多次涂改,一些关键的出入项旁边,还用极细的笔标注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范仲淹精通政务,对钱粮之事并不陌生。他只看几眼,便敏锐地察觉到这账目有问题!记载混乱,勾稽关系不清,这绝非正常的官方账册记录方式。

“将这些账册小心收好。”范仲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今夜所见一切,尤其是这腰牌和账册,不得对外泄露半句,违令者,重处!”

(合)

初步探查完毕,范仲淹带着人和发现的“证物”离开了这座“鬼宅”。夜色已深,御街上依旧车马稀疏,但他的内心却如同这汴京的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选址的波折,吕夷简的软钉子,工部的硬钉子,如今这宅院里发现的漕运腰牌和问题账册……这一切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可能性:他这“发改委”尚未正式运转,便已经不经意间,触及了一张无形而庞大的利益网络。

这网络,可能关联着漕运,关联着仓场,关联着每年数以百万石计、维系着汴京乃至北方边境命脉的粮食与物资。这其中可能存在的贪腐、舞弊、损耗,将是何等惊人的数字?而维护这张网络的力量,又将是何等的盘根错节,坚韧顽固?

范仲淹回到府中,在书房孤灯下,再次拿出那枚铜腰牌和那几本旧账册,仔细端详。账册的年份是五年前,那时先帝尚在,吕夷简已位高权重,而漕运系统积弊已深,朝野皆知,却屡治不绝。

官家设立“发改委”,要“发展”,要“改革”,要触动现有的利益格局。而他范仲淹,作为这柄改革之刀的刀锋,在第一卷屡出奇招、用“不靠谱”的方式打开局面后,如今在第二卷的开始,便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旧有体系最坚硬内核的冰冷触感。

这已不仅仅是理念之争,更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之争。

(悬念)

他将账册合上,目光落在那个模糊的“漕”字上。这腰牌的主人是谁?这些账册为何会藏在一座荒废的皇家别院里?是被人无意中遗落,还是故意藏匿?五年前的旧账,与今日之格局,又有何关联?

范仲淹感到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巨大迷宫的人口,手中只握着几根微不足道的线头。而迷宫的深处,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他提起笔,想要将今夜发现之事密奏官家,但笔尖悬在纸面上空,却迟迟未能落下。

直接上奏,是否会打草惊蛇?官家将此宅赐予他,是希望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是希望他大张旗鼓,引蛇出洞?

也就在他犹豫之时,书房外传来老管家的低声禀报:

“老爷,门外有一位自称是‘发运司’的书吏求见,说是……奉上命,来与老爷对接日后‘发改委’与漕运相关的文书传递事宜。”

范仲淹的手猛地一顿。

发运司?漕运!他们来得竟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