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登峰陷入癫狂,神魂身着锁魂甲在其神海内肆虐。
飞剑不断击在锁魂甲上,不过除了擦出一道道火花,却也奈何不了他。
赫连登峰挥舞灵宝不断斩向灭魂琴琴声所化的光刃,金铁交鸣之声在其神海内不断回响。
时间一点点过去,赫连登峰的元神之火越来越暗淡,这是其神魂不断被锁魂甲吞噬的结果。
赫连登峰身体一晃来到镇魂幡前,抓住幡旗欲将其撕碎。
神海外,小年伸手一招,四十九面镇魂幡陡然消失,与此同时灭魂琴的琴身嘎然而止,飞剑也消失不见。
赫连登峰的神海之前还是大战惨烈,下一瞬便陡然静了下来。
他仰天长啸,“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元神的创伤让他陷入了疯狂。
神海外,深坑内,赫连登峰长发散乱,迎风乱舞,他衣袍鼓荡,双目赤红,如同暴怒的狂狮。
他四处观望,一掌掌拍向虚空,“小子,你出来,你出来……,我要杀了你。”
突然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杀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赫连登峰猛然回头,他眉心不断淌血,双目赤红一片,狠狠的盯着远处的纪年。
突然他双目一缩,“那是什么?”
只见小年凌空而立,手持一张巨弓,弓弦已经拉满,雷霆所化的天戟已经搭在弓弦之上。
赫连登峰虽然陷入癫狂,但是看到那张巨弓,一种极度的危险感涌向心头。
他调动灵力护体,目光森森的盯着小年,“小子,我真是小看你了,那个石人是怎么回事?”
小年手持巨弓,平静的道:“你布下大阵,封锁了这片空间,让我无法通过隐字诀逃离,但你忘了隐字诀有变化之法,我不光能变化自己的容貌,也能变化外物。”
“隐字诀?”赫连登峰自语。
“你布局引我前来,我便还你一局,这叫李代桃僵。”
小年神色一冷,捏住弓弦的手一松,嘭的一声,弓弦震颤,天戟嗖的一声激射而出,所过之处虚空撕裂……
赫连登峰瞳孔一缩,他知道这一箭足以让他陨落,他身体一动,如同大鹏一般腾空而起,极速后退,在空中不断改变方向,滚滚的灵力汹涌而出。
赫连登峰将速度施展到了极致,然而天戟转瞬即至,弓弦颤鸣之声未落,天戟如同穿越空间一般,来到他的面前。
赫连登峰不断改变方向,但是天戟似是已将其锁定,无论他使尽万般解数都无法摆脱。
赫连登峰眼露绝望之色,他心中极度不甘,以他虚神境修为竟然要陨落在一个小小的蝼蚁手中。
嘭的一声,血雾四溅,天戟穿过他的肩膀,半边身体崩碎,化为漫天血雾。
赫连登峰惨呼一声,自空中跌落,坠入深坑之中,烟尘四起,生死不知。
小年脸色一白,猛的喷出一口血。
赫连登峰那一脚让他受伤不轻,若不是他乃太初圣体,肉身之力已达极境,这一脚足以让他陨落。
小年运转灵力平复体内翻涌的气血,他本欲快速离开,但转念一想,赫连登峰知道他的秘密太多,得确保他已经陨落才能放下心来。
他身体一震,风雷翅震动,凌空而起,朝深坑底落下。
然而尚未落入坑底,突然发生巨变,嘭得一声,土石翻飞,赫连登峰冲天而起。
他半边身体崩碎,浑身被血水染红,乱发飞舞,双目滴血,桀桀道:“小子,给老子垫背吧。”
挥动残留的单臂,将所剩不多得灵力汇聚于掌心,朝小年轰来。
小年没想到这变化如此之快,猝不及防之际,被一掌拍中,血洒当空,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拍飞。
赫连登峰被一箭崩碎半边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这一掌几乎耗尽他所有的灵力。
但是仍有一口气支撑着他,他并未就此倒下。
见这一击奏效,赫连登峰身体一晃,直追小年而去……
小年大口喷血,体内如同有一只凶兽肆虐,将他的筋脉冲击的七零八落,他重重的摔落在地。
当他回头时,见赫连登峰已朝他疾驰而来,小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爬了起来,朝远处逃去。
“小子,给老子陪葬吧……”赫连登峰面部扭曲,极度张狂。
小年一路奔逃,边逃边施展隐字诀,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赫连登峰所布下的空间大阵甚是庞大,数次施展隐字诀都失败了。
眼见赫连登峰离他越来越近,小年心道:“要坏菜了。”
他取出一瓶雷霆本源,大口灌下,纯净的雷霆之力在其体内流淌,不断捋顺被冲击的七零八落的筋脉。
时间不长,小年逃至一处断崖边,刚欲拔身而起,脚下确实一软,他伤势过重,根本无法飞行。
看着身前的万丈断崖,以及紧随其后的赫连登峰,小年心中一沉。
破风之声传来,赫连登峰拖着残破的身体来到小年面前,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将小年死死抱住,“小子,给老子陪葬吧。”
说罢,他身体不断鼓胀,竟然要自爆,虚神境强者的自爆必会令半截山峰夷为平地。
小年被赫连登峰死死抱住,不断挣扎,却无法摆脱。
见其身体鼓胀的越来越大,小年心急如焚,一旦赫连登峰自爆,自己必定会和他一起化为飞灰。
嘭的一声巨响,断崖崩碎,漫天烟尘滚滚,整片密林被冲击的一片狼藉,赫连登峰彻底陨落,与漫天的尘埃融为一体,自此世间少了一位虚神境强者。
而就在赫连登峰自爆的瞬间,上官云雀送小年的那颗灵珠一闪,一个人影出现,他伸手一挥,一团淡淡的光芒将小年包裹,随着断崖的崩碎,小年坠入万丈断崖。
那道人影一摆手,冲向他的碎石烟尘便缓缓落下。
此人神色平静,不怒自威,缕缕皇道龙气在其头顶环绕。
他看着坠入断崖的小年,轻轻捻须,“那丫头竟然将她的本命灵珠送给了这小子。”
他的目光看向断崖底部,“断崖下是一处冰河,那小子身受重伤,能否活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那道人影越来越淡,慢慢消散于虚无。
在那道人影消散之后,一株古树突然一阵模糊,一个人自古树中走出,如果小年在场,他必定会瞠目结舌,此人并非别人,而是络腮胡子胡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