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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越大明女法医 > 第七十五章 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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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衙。

院中空地上,叶淮西架起黄泥小炉,旁边一只陶罐的罐口接了两根竹管,还有一只盛水的陶瓮,一口铁锅,桌案上摆着前两日让府衙帮忙准备的东西。

沈砚和府尹徐延年坐在对面不远处,周围一圈衙役。

衙役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只见叶淮西抓起一把盐倒入铁锅中,一阵翻炒后,铁锅里噼啪作响。等到盐粒泛出微黄,她小心地从桌案上舀起两勺碧莹莹的“油”倒进陶罐。

烟雾瞬间腾起。

人群中也腾起一阵惊呼。

她赶忙将锅中盐粒撒了进去,随即拿了筷子不停搅动。

“火候正好。”她喃喃着将陶罐移上炉膛,不久,从罐口接的竹管里渐渐渗出白汽。

待青烟转浓,她算准时间,将竹管另一头探进盛着水的黑陶瓮,咕嘟声里只见缕缕轻烟没入清水。

“这是?……”

看着仵作的一通怪异操作,徐延年的身子往沈砚那边凑了凑。

沈砚含笑的眸子往这边偏了偏,“徐大人不必惊讶,叶姑娘比较爱动脑筋,钻研些新的勘验之法……”

徐延年迟疑地点了点头,将身子又挪了回去。。

视线再看出去时,只见那女仵作正弯腰凑近瓮口,一只手在瓮口轻扇,扇了两下,似乎是被那瓮里的味道熏到,眉头一皱。

然而,起身时却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位大人稍事歇息,这里还需两个时辰可成。”

听说还有两个时辰,徐延年的后背下意识地挺了挺,看了看旁边的沈砚,又将身子凑了过去。

“这里先让他们看着,大人先移步后衙喝杯茶?”

沈砚正凝视着陶瓮中微微泛起的气泡,闻言,目光从陶瓮上移开,落在徐延年脸上。

“好,听徐大人的。”

后衙花厅。

茶水端上来。徐延年屏退左右,待厅内只剩他二人,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沉重。

“沈大人……”

他放下茶盏,“下官就直言了。”

沈砚做了个“请”的手势,“大人请讲。”

一声叹息。

徐延年缓缓道:“大人可听说城中关于这案子的传言?”

沈砚:“略有耳闻。”

“若真如传言所说,牵扯科考不公,沈大人当如何?”

徐延年话讲完,重新端起茶盅,可他眼角余光却一刻也未离开过沈砚的脸。

沈砚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你我食君之禄,便该分君之忧。皇上既然将此事交到你我手上,真相,总得有个水落石出。至于这水落之后,会露出哪块石头,就不是你我该揣测的了。”

他话音落下,花厅内安静极了,只炉火在远处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半响,徐延年怔怔吐出两个字。

“那是,那是……”

敛房里,叶淮西将黑瓮里通过青烟的水分别装入两只陶罐,陶罐架在炉上,然后从两具尸身上取下一些组织,分别放入两只陶罐,点火蒸煮。

敛房内寂静无声,唯有瓮中水汽蒸腾的微弱嘶响。

“嗤啦”一声,两块铜片分别被放入两只陶罐中。

待叶淮西用竹镊将铜片取出时,只见原本赤红的表面皆覆上一层晦暗的鸦青色。

徐延年倒抽一口冷气:“这铜片怎会……”

叶淮西将铜片置于白瓷盘中,声响清脆。

她目光清亮,朗声道:“《洗冤集录》有载,铜片遇硫霜之毒则显青黑。如今两片同色,只说明一事——”

她声音陡然一沉,“此二人,皆死于砒霜。”

“中毒?”

沈砚凝目沉思,“死因相同,死状相同,凶手应系同一人。”

“一个应天府人氏,一个安徽府人氏,生前并不相识,只有上榜举子这唯一一个相同点了……祁韶!”

“大人!”

“那就从科考这条线开始查起!”

“徐大人……”

沈砚的目光落到徐延年身上。

“此案牵涉甚广,还需府衙鼎力相助。”

徐延年强作镇定,“沈大人放心,应天府定当竭尽全力。”

勘验结束,沈砚带着一行人走出应天府衙。

直到他们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站在衙门口的徐延年肩头一松,眼中才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身后,师爷走上前。

“老爷,要不要给高大人那边……”

徐延年抬手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还没到那步,先看看能查出些什么吧。”

……

沈砚和叶淮西几人刚到官驿门口,远远便看见孟观跟另一人肩并肩朝这边过来。

那人一双桃花眼,大冷的天手里还摇个扇子,竟是袁澈。

这两人怎么还混到一起了?

沈砚阴着一张脸下马,刚把手中缰绳交给驿卒,眼前人影倏地飘过。那姓袁的一阵风似地飘到了马车前。

莫黎已经先下来了,正伸手准备去接叶淮西。

谁知眼前人影一晃,有人想截胡。

袁公子的折扇已经收起来,拿着扇子的手伸出去。

“叶小娘子,下来吧。”

沈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转向一旁孟观。

“你没事儿带他到官驿来干什么!?”

孟观头一缩,“谁……谁带他来官驿了?是他自己找来的好嘛。”

沈砚的目光冷的很,“他找来的?然后你还跟他混一块儿去了?”

“对呀,对呀……”

“对你个……”

沈砚的胳膊被赵晋一把抓住,“公子,冷静,咱们别内讧。”

也是,再怎么说孟观也是自己人。

“唉,叶淮西,你干什么?”

沈砚刚放下胳膊,随着莫黎的一声惊呼,眼角余光中突然有什么东西猛地一动。

他心中一惊,视线扫出去——

叶淮西人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竟是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的!

脚刚一落地,身子随之往旁边一矮,眉头微蹙。

不好!

心头一股邪火“蹭”地窜上来,沈砚拔腿就往那边冲了过去。

“唉,你干什么?”

袁澈见来人气势汹汹,伸手要拦,结果好像蚂蚁撼树,被沈砚毫不客气地扒到一边——真要动起粗来,袁公子占不到半点便宜。

哪怕是脚崴了,叶淮西也并不外露,抬起脚试着往前挪了两步,一阵钻心的痛让她又是眉头一蹙。

沈砚看在眼里,又气又心疼。

莫黎早已察觉到异样,“是不是脚崴了?”

叶淮西笑笑,“好像是扭到了……”

莫黎倒吸一口凉气,“扭到?!”

下一刻,眼里放出寒光,“袁澈!”

袁公子心里发虚,嘴上却不肯承认,“看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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