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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海洋生物学视角下的爱情诗篇

李盛迹在大学校园美术系的首次亮相,虽然过程充满了令人啼笑皆非的“高维”解读和“海洋逻辑”的碰撞,但结果却意外地……正向。宁以卿发现,自从那天之后,她在系里的人缘似乎更好了——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除了以往的欣赏,更多了几分混合着好奇、羡慕乃至一丝敬畏的复杂色彩。毕竟,不是谁都能拥有一个帅得人神共愤、能用科学参数分析画作、还能用眼神“劝退”潜在追求者的“神秘学家”丈夫。

这天,宁以卿选修的一门《比较文学与艺术中的情感表达》课程,布置了一个随堂讨论作业:用一种非人类中心的视角,描述或定义“爱情”。这个题目对于思维天马行空的美术系学生来说也颇具挑战性。

课堂气氛活跃,同学们纷纷发言。有的从植物共生角度比喻,有的借用物理学的引力场,还有的模仿AI的算法逻辑。轮到宁以卿时,她正斟酌着如何用绘画的光影理论来阐述,坐在她身旁,今天依旧以“家属”身份前来“蹭课”(实则护卫+学习)的李盛迹,却忽然举起了手。

教授和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气质独特的蓝眼睛“旁听生”身上。教授知道他的身份,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

李盛迹站起身,姿态从容,仿佛即将做一场学术报告。他蔚蓝的眼眸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宁以卿身上,用一种清晰、平稳,带着研究性质的语调开始了他的阐述:

“从海洋生物学的视角分析,‘爱情’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复杂的、跨物种可持续共生模式。”

开场第一句,就让整个教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初级阶段,类似于清洁虾与海鳗的关系。”他继续,神情专注,“一方(海鳗)提供庇护所与食物残渣,另一方(清洁虾)提供清洁服务,去除寄生虫。这是一种基于互利互惠的初步信任与依赖构建。对应人类行为,可理解为初识阶段的彼此吸引与价值互换。”

同学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偷笑,但更多人是觉得新奇。

“进阶阶段,表现为帝企鹅的伴侣选择与育雏行为。”李盛迹毫不在意周围的反应,逻辑严谨地推进,“在极端环境中,双方通过独特的声波(叫声)识别彼此,共同承担孵化和哺育责任,期间面临资源匮乏与天敌威胁,但协作高度同步。这体现了责任分担、共同目标以及对伴侣的高度辨识与忠诚。”

教授摸着下巴,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

“而最高级的形态,”李盛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那双蓝眸中,似乎有微光流转,变得更加深邃,“接近于某些深海鱼类的终身伴侣制度,或者……座头鲸的歌声。”

他顿了顿,仿佛在调取最精确的数据。

“深海环境漆黑、压力巨大,资源稀缺。一旦结成伴侣,便是终身唯一。它们通过极其微弱的生物荧光和特定的电流频率保持联系,相互依存,共同在无尽的黑暗中探索、生存。这种联结,超越了简单的互利,是生命在极限条件下的唯一锚点,是存在本身的意义确认。”

“至于座头鲸的歌声,”他看向宁以卿,目光专注得仿佛教室里只有她一人,“那是跨越浩瀚海洋,只为传递给特定个体的、复杂而悠长的信息流。歌声每年都在变化、进化,如同不断更新的誓言,内容可能包含导航信息、族群历史、甚至是情感状态。它不求即时回报,只是持续地、执着地宣告着自身的存在与归属。这是一种超越了空间距离、随时间不断深化的、宏大的浪漫。”

教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独特的、充满了生物学术语却又无比深邃的“爱情定义”震撼了。这哪里是描述?这简直是一部海洋世界的爱情史诗!

李盛迹最后总结道:“因此,综合来看,‘爱情’是一种高效的、可持续的、能提升双方生存几率和生命质量的深度共生模式。其核心要素包括:精准的伴侣识别系统、稳固的互利机制、共同的目标导向、以及在面对环境压力时的高度协同与不离不弃。”

他看向教授,微微颔首:“我的阐述完毕。”

教授率先鼓起掌来,眼中满是激赏:“精彩!非常独特的视角!将情感高度抽象化、功能化,却又蕴含着深刻的生物学哲理和……诗意!”

同学们也如梦初醒,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议论。

“我的天!他是怎么想到的?”

“清洁虾和帝企鹅……我居然觉得好有道理!”

“深海鱼和座头鲸……这也太浪漫了吧!”

“宁以卿,你老公是个哲学家兼海洋学家吧?!”

宁以卿坐在座位上,脸颊绯红,心脏却砰砰直跳,像是被温柔的潮水一遍遍冲刷。她看着站在那里,接受着众人惊叹目光却依旧一脸平静,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的丈夫,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动和骄傲。

他不懂那些风花雪月的辞藻,不会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不会吟诵“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但他用他最熟悉的世界规则,用清洁虾的互助、帝企鹅的忠诚、深海鱼的唯一、座头鲸的歌声,为她谱写了一篇独一无二、既严谨又深情的爱情诗篇。

下课铃响,李盛迹走到宁以卿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画具,问道:“我的阐述,符合‘非人类中心视角’的要求吗?”

宁以卿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着光,用力点头:“符合!非常符合!而且……特别棒!”

李盛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清浅却真实的笑容:“能准确传达信息就好。”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当然,我的阐述是基于普遍生物学模型。而我们之间的关系,存在星海漩涡与命运锚点的额外变量,属于特例,复杂度与稳固性远超上述任何模型。”

宁以卿忍不住笑出声,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知道啦,李盛迹先生,我们是宇宙唯一限定版。”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阳光正好。同学们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善意和好奇。

“所以,”宁以卿晃了晃他的胳膊,俏皮地问,“按照你的模型,我们现在处于哪个阶段?深海鱼还是座头鲸?”

李盛迹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我们同时涵盖了所有阶段。具备清洁虾式的日常互助,帝企鹅式的共同目标(守护悠悠和未来继承者),深海鱼式的绝对唯一,以及……”他看向远方,仿佛能穿透城市,听到海洋的声音,“我正在学习,如何为你创作一首,独一无二、随时间不断进化的,‘座头鲸之歌’。”

宁以卿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

李盛迹回过头,蔚蓝的眼眸清澈见底,倒映着她动容的脸庞,语气带着他特有的、混合着学术探讨和纯粹告白的风格:

“或许,它已经开始吟唱了。只是频率,暂时只有你能听见。”

那一刻,宁以卿觉得,全世界所有的情诗,在她海豚先生这篇用海洋生物学谱写的、幽默又深情的诗篇面前,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