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匠普林尼最后那句带着担忧的提醒在耳边回响:“我这祈愿确实太过危险,希望您别为此送了命。” 这无疑给“针匠秘油”这个任务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影,圣堡的危险性不言而喻。
他们离开了针匠那充满金属和油料气味的小屋,向右走去,正好遇见了正在整理东西的沙克拉。
“嘿!沙克拉!”雾幸熟稔地打招呼。
“沙克拉,我瞧你营地布置的不错,打算长住?”大黄蜂观察着它那比之前更加稳固的帐篷和摆放整齐的测绘工具,问道。
“或许吧,”沙克拉停下手中的活计,复眼扫过还算安宁的镇子,“这镇子看来能暂时当个据点,总比在野外被那些发疯的虫子追着跑强。”它顿了顿,看向四人,“你们呢?看样子还要往更危险的地方去?”
“我们还有事要办。”大黄蜂简短地回答。
又寒暄了几句,他们便告别了沙克拉,再次离开了钟心镇,带着收集齐的六个花芯,返回了那个由根形成的、灰嶡栖身的窝巢。
感受到他们的到来,灰嶡那苔藓与根系构成的身躯再次从地面缓缓隆起,发出低沉梦呓般的声音:“珍贵花芯……交付。为了诞生,为了仪式,它们必须流血……”
大黄蜂将六个散发着浓郁生命能量的花芯依次放在灰嶡面前的地上。
“花……花芯。集齐。所需皆备。初始仪式。花芯仪式。初仪可启。”灰嶡它将花芯拢在一起,随后缓缓沉入地下。地下传来一阵沉闷的、如同植物根系蠕动和汁液挤压的声响,偶尔还有一些淡紫色的液体从土壤缝隙中飞溅出来,散发出一种混合着甜腻与腐败的奇异气味。
过了一会儿,动静平息,灰嶡重新升起,它的身躯似乎比之前更加凝实了一些,表面的苔藓也显得更加鲜亮。
“红袍虫。重生之时将至。”它那面部朝向大黄蜂。
“初仪完成。准备。迎接诞生。收下……仪式残渣。”灰嶡递过来一个微微搏动着的、外观还算美观的紫色囊状物。
大黄蜂小心地接过这个花芯囊,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股阴郁而充满侵蚀性的力量。
“哟,这是什么?”雾幸好奇地凑过来,黑暗的眼洞打量着那个紫色的囊袋。
“一个可以让工具带上毒的东西。”大黄蜂感知着花芯囊的特性,将其装备在自己的护符槽中,“应该会很有用。”
完成了与灰嶡的仪式,他们将甲木林剩余的区域彻底探索了一遍,期间又激活了一处圣钟与椅子,并打开了一扇新的门扉。随后,他们召唤来钟道兽,乘坐它离开了甲木林,返回了灰沼区域。
他们的目标是位于灰沼的中途酒馆。再次踏入这间温暖的、弥漫着蜜露香气和炉火气息的酒馆,他们直接来到了酒保克雷吉面前。
“酒保先生,我看见钟心镇祈愿墙上有你的委托,所谓何事?”大黄蜂开门见山地问道。
“啊?太好了!可算找着行家了!”克雷吉看到他们,尤其是气质不凡的大黄蜂,顿时喜出望外,“你看到房顶上的鸦虫了吗?”他指了指酒馆那由苍白木材搭建的屋顶,“他们快把我这儿当成自己窝了!最近胆子越来越肥,已经开始攻击过路的朝圣者了,再这样下去我这生意都没法做了!”
“你是想直接把它们杀光?看你这身强健的甲壳,办这事应该不费劲吧?”大黄蜂看了一眼克雷吉那壮硕的身躯,提出了合理的疑问。
“要这么简单就好了!”克雷吉苦着脸,“杀完一茬来一茬,全怪我这酒馆太暖和,招虫子!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他用力一拍桌子,“扎个巨型稻草人!保准吓得它们再不敢靠近!但我需要鸦虫身上的破毛皮作为主要材料。麻烦你们宰些鸦虫,去一些它们的破毛皮来。剩下的交给我!”
“好的好的,交给我们吧!”雾幸抢先应承下。
四人随即离开了温暖舒适的酒馆,再次踏入灰沼那弥漫的雾气中,开始寻找并猎杀那些滋扰酒馆的腐囊虫,为制作吓阻它们的稻草人收集必要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