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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汉末三国路 > 第64章 兖州惊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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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七年(公元184年)三月初五,兖州陈留郡西,奋武大营。

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奋武大营中却弥漫着一股比肃杀军阵更压抑的凝重。校场之上,高顺、于禁所部两千战兵仍在进行着日常的严苛操演,深褐色的皮札甲与三棱破甲锥矛头反射着冷硬的光泽,喊杀声震天动地。然而,这强大的力量背后,是不断从北方和东方传来的、令人窒息的消息洪流。

王康(王承业)端坐于中军大帐帅案之后,崭新的校尉金印旁,此刻堆积的不是寻常军务文书,而是一份份染着血火气息的急报:

“报!冀州军情:卢植北中郎将大军已过黄河,然广宗张角依托坚城顽抗,卢公急切难下!张梁贼部肆虐魏郡、清河,兵锋曾一度迫近邺城!”

“报!颍川军情:皇甫嵩、朱儁二位中郎将已与波才贼众接战!然贼众十数万,势大难制,官军初战不利,退守长社!”

“报!兖州东郡急报!贼渠卜巳、张伯、梁仲宁聚众数万,连破莘县、阳谷、东阿!三县县令皆弃城而逃!贼掳掠府库,裹挟流民,其势愈炽!现贼主力正西向猛扑范县,意图切断濮阳与东部联系!濮阳危急!”

“报!山阳郡急报!贼渠张闿聚众数千,流窜于巨野、方与之间,焚烧乡亭,劫掠坞堡!”

“报!济阴郡急报!贼渠王度啸聚亡命,攻占冤句县城!县令被杀,县尉被俘!贼据城而守,窥伺定陶!”

每一份急报,都如同重锤砸在帐内肃立的程昱、高顺、于禁、典韦、王固、赵平等核心将领心头。兖州,这奋武营的根基之地,已然四处火起!卜巳、张伯、梁仲宁的数万贼众如同盘踞东部的毒龙,张闿、王度则如毒蛇般在西南腹地游窜撕咬!

“黄巾妖孽,竟猖獗至此!”王固按着腰间的弯刀,怒目圆睁,钢牙紧咬,“主公!请给末将五百虎贲,末将愿为先锋,先去斩了那卜巳狗头!”

“稍安勿躁!”程昱捻须沉声,眼中精光闪烁,“贼势虽众,然观其行止,卜巳等部虽连破三县,裹挟数万,实乃乌合之众,凭血气之勇,驱饥民为前驱。张闿、王度,更是疥癣之疾。彼辈无甲胄之坚,无军械之利,更无战阵之法,唯恃人多势众,烧杀劫掠。我军兵精甲锐,若调度得法,破之不难。然贼分多路,兖州幅员广阔,我军若分兵进剿,则正堕其分散我军力之下怀!”

王康面色沉凝,目光如铁,扫过案头堆积的噩耗。他深知程昱所言极是。奋武营虽经半年扩军整训,兵甲鼎盛,但总兵力仍不足五千。面对兖州境内数股黄巾,尤其卜巳部膨胀至数万的庞然大物,分兵是取死之道。必须攥紧拳头,集中力量,给予最凶恶之敌致命一击!

就在此时,辕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奔中军大帐!帐门掀开,一名风尘仆仆、身着兖州刺史府信使服饰的骑士疾步而入,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起一份盖着刺史印信的紧急文书:

“奋武校尉王将军!兖州刺史刘岱大人急令!”

王康霍然起身:“讲!”

信使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查黄巾妖贼卜巳、张伯、梁仲宁,聚众数万,肆虐东郡,连陷莘县、阳谷、东阿,进逼范县、濮阳,荼毒生灵,罪大恶极!贼渠张闿祸乱山阳,王度盘踞冤句,兖州腹心震动,危如累卵!”

“兹令奋武校尉王康,总揽陈留及兖西诸郡讨贼军事!即刻起兵,剿灭兖州境内黄巾逆贼!凡兖西郡国兵马,皆受尔节制调遣!临机决断,便宜行事,勿需事事上禀!务求速战速决,荡平妖氛,安定地方!”

“朝廷深知将军忠勇,必不吝厚赏!凡有功将士,必依律超擢封赏!望将军勤于王事,奋武扬威,解兖州倒悬之急,报陛下浩荡天恩!切切此令!”

信使宣毕,又从怀中取出一份清单:“此乃刺史府拨付之军械粮秣,聊助军资,望将军善用!”清单上赫然写着:

*环首刀:五百柄

*长矛头(配矛杆):五百支(制式长矛,矛头为普通扁叶形,非三棱破甲锥)

*皮甲(汉军制式,单层牛皮,无札叶,无护心镜):五百副

*粟米:一千石

*草料:五百石

看着这份清单,帐内诸将脸色都有些微妙。环首刀、普通长矛、简陋皮甲…这些装备,与奋武营匠作营自产的横刀、三棱破甲锥长矛、嵌护心镜的皮札甲相比,差距何止云泥?这与其说是援助,不如说是象征性的表示。

王康面色不变,接过文书和清单,沉声道:“请回禀刘使君,王康领命!必竭尽全力,荡平兖州妖氛,不负朝廷与使君重托!”信使行礼告退。

王康将刺史文书置于案头,目光扫过那批军械清单,对肃立一旁的辎重营营正王祢吩咐道:“王祢,接收这批军械粮秣。环首刀、长矛、皮甲,尽数配发给辅兵营新卒!替换下他们手中那些杂木削尖的‘长矛’!至于粟米草料,登记入库,统一调配。”

“属下遵命!”王祢立刻领命。这批“援助”虽然质量低劣,但对装备简陋的辅兵营来说,至少是正规武器,聊胜于无。

“击鼓!聚将!”王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铁之音!

咚!咚!咚!咚!

激昂而肃杀的聚将鼓声,瞬间响彻整个奋武大营!这鼓声不同于寻常操演,带着一种大战将临的决绝与紧迫!校场上的操演戛然而止,各部军侯、屯长脸色一肃,以最快的速度向中军大帐集结!

不多时,大帐之内,济济一堂。左右部军司马高顺、于禁居前,其后是虎贲曲军侯王固、强弩曲曲长赵平、骁骑曲两位屯长王续、王宪、亲卫统领典韦、匠作营营正张砺、辎重营营正王祢、辅兵营统领吕岱、斥候队队率王栓,以及左右二部四位军侯李敢、赵桓、王勇、王猛。人人甲胄在身,面色凝重,帐内弥漫着一股铁血肃杀之气。

王康按剑立于帅案前,目光如电,扫过每一位将领,声音沉凝如铁:“诸将!兖州告急!黄巾妖贼卜巳、张伯、梁仲宁,聚众数万,已连破莘县、阳谷、东阿!现正猛扑范县,意图染指濮阳!张闿、王度二贼,亦在山阳、济阴作乱!刺史刘使君严令:着我奋武营即刻起兵,剿灭兖州黄巾!凡兖西兵马,皆听我节制!临机决断,便宜行事!”

他猛地一拍案头堆积的急报:“贼势猖獗,屠戮百姓,焚掠州县!此战,非为功名利禄,乃为保境安民,卫我桑梓!亦是报郭公(郭典)巨鹿殉国之仇!”提及郭典,王康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悲愤。帐内诸将,尤其是曾受郭典恩惠的高顺、赵平等人,亦是怒目切齿,杀气升腾。

“然!”王康话锋一转,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贼虽众,实乃乌合!分兵数路,正欲使我军疲于奔命!我军兵精,然兵力有限!此战方略,唯有攥指成拳,集中全力,直捣黄龙!先破其主力,擒杀贼渠卜巳!只要击溃卜巳主力,张闿、王度之流,必闻风丧胆,可传檄而定!”

他目光投向斥候队队率王栓:“王栓!”

“末将在!”身形精悍如猎豹的王栓踏前一步。

“着你亲率斥候队全部三十骑,一人三马,即刻出发!目标东郡!务必探明:

*卜巳贼军确切兵力、构成(核心老贼多少?裹挟流民多少?)

*其主力目前位置及动向(是否已攻范县?是否围濮阳?)

*贼首卜巳、张伯、梁仲宁中军所在位置及护卫力量!

*贼军粮草辎重囤积之地(阳谷?东阿?)

*贼军士气、纪律如何?有无可乘之机?

情报务求精准、迅捷!每隔一日,必遣精干斥候回报!此战首功,在于尔等耳目!可能办到?”

“末将领命!”王栓眼中精光爆射,抱拳沉喝,“斥候队上下,必不负校尉重托!纵是龙潭虎穴,亦要将贼军底细摸个通透!”说罢,转身大步出帐,行动迅捷如风。

王栓刚走,帐外亲卫高声禀报:“启禀校尉!营门外有一文士求见,自称陈留陈宫,字公台,言有要事求见校尉!”

陈宫?陈公台?王康与程昱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讶异。陈宫之名,他们并不陌生。此人乃陈留本地名士,年方二十二岁,才智过人,性情刚烈。此前在陈留郡府为吏,颇受前任太守郭典赏识。郭典升迁巨鹿太守时,曾欲带陈宫同往,然陈宫以侍奉老母为由婉拒,辞官归家。他此时前来…

“快请!”王康立刻道。

片刻,一位身着素色文士长袍,身形挺拔,面容清癯,眉宇间带着几分忧愤与坚毅之色的年轻人步入帐中。正是陈宫陈公台。他目光扫过帐内肃立的诸多铁甲将领,最后落在帅案后一身戎装的王康身上,深深一揖:

“草民陈宫,见过奋武校尉王将军!”

“公台先生不必多礼!”王康离座相迎,“先生乃陈留名士,昔日郭公(郭典)亦常称道先生才具。今日驾临军营,不知有何见教?”

陈宫抬起头,眼中悲愤之色难以抑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宫此来,非为见教,乃为投效!”他再次深深一揖:“听闻郭府君…郭府君已在钜鹿殉国!为国捐躯,死得其所!然,府君为黄巾妖贼所害,此仇不共戴天!宫虽不才,略通韬略,愿投效将军麾下,执鞭坠镫,随将军讨贼!一则报郭府君知遇之恩,二则为国除奸,安靖桑梓!望将军不弃!”

帐内一片肃然。郭典战死钜鹿的消息早已传来,此刻由陈宫这位故吏亲口提及,更添几分悲壮与愤慨。王康看着陈宫眼中那份真挚的悲痛与决绝,想起郭典对自己的举荐、赠字、拨付军马之恩,心中亦是酸楚激荡。他快步上前,双手扶起陈宫,沉声道:

“郭公忠烈,天地可鉴!妖贼猖狂,天人共愤!公台先生愿来相助,承业求之不得,何言‘不弃’!”他拉着陈宫的手,转身面向帐内诸将,声音铿锵:

“诸将听令!即日起,拜陈宫陈公台先生为我奋武营参军!参赞军机,随军征讨!位在军师祭酒程公之下,诸将之上!见陈参军,如见本尉!”

“末将(属下)参见陈参军!”帐内诸将,包括高顺、于禁、典韦等,皆抱拳躬身,齐声见礼。程昱亦含笑对陈宫拱手致意。

陈宫眼中泛起一丝水光,既有对郭典的追思,亦有被信任的感动,他整肃衣冠,对着王康及诸将郑重还礼:“宫才疏学浅,蒙将军不弃,委以重任,敢不尽心竭力,以报将军,以慰郭公在天之灵!”

王康请陈宫落座于程昱下首,帐内气氛因这位智谋之士的加入而更显凝重。王康回到帅案,继续部署:

“王栓已去探路,大军亦需即刻备战!诸将听令!”

“高顺!”

“末将在!”高顺踏前一步,甲叶铿锵。

“着你左部千人,为大军先锋!务必于三日内完成战备,检查甲械,备足五日干粮!随时待命开拔!”

“领命!”

“于禁!”

“末将在!”

“着你右部千人,为中军主力!同样三日内完成战备!”

“领命!”

“王固!”

“末将在!”王固声若洪钟。

“虎贲曲五百锐士,乃我军锋刃!着你部紧随先锋之后,随时准备投入破阵之战!

“末将领命!虎贲儿郎,定为主公撕开贼阵!”王固拍着胸脯。

“赵平!”

“末将在!”

“强弩曲五百劲弩,乃我军远程之胆!着你部随中军行动,务必保障箭矢充足,随时提供压制火力!”

“诺!弩矢早已备足,定让贼寇尝尝箭雨穿心!”

“王续!王宪!”

“末将在!”两位年轻的骁骑曲屯长齐声应道。

“骁骑曲五百铁骑,乃我军机动之锋!人马皮甲、丈八骑矛、强弓圆盾铁骨朵,可曾齐备?”

“回禀校尉!已全部列装!人马皆可战!”王续朗声回答,王宪眼中亦是战意昂扬。

“好!着你二人,率骁骑曲,护卫大军两翼及后方,警戒游弋,寻机破袭贼军侧后!务必谨慎使用,此为我军宝贵之机动力量!”

“末将领命!”

“典韦!”

“在!”典韦瓮声应道,如同巨熊低吼。

“亲卫队五十铁骑,乃我军破阵之锤!铁札重甲、丈八骑矛、重破甲兵,可曾齐备?”

“哈哈!主公放心!俺老典和五十个崽子,连人带马都裹成了铁疙瘩!就等您一声令下,撞他个稀巴烂!”

“好!亲卫队随本尉中军行动,非关键破阵之时,不得轻动!”

“明白!”

“张砺!”

“属下在!”

“匠作营留守大营!继续打造箭簇、修补甲械!尤其强弩箭矢,务必源源不断供应前军!库存备用皮甲、矛头,随时准备补充战损!”

“属下领命!炉火不息,必保军需!”

“王祢!”

“属下在!”

“着你辎重营,统筹所有粮秣运输!辎重营抽调精壮民夫八百,随军转运!务必保障大军粮道畅通,五日干粮务必足额配发至每一名战兵!牲畜车辆,调度得宜!”

“属下明白!绝不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杀贼!”

“吕岱!”

“末将在!”

“辅兵营一千新卒,乃我军后备基石!着你率部留守大营,加紧操练!接收新配发之朝廷军械(环首刀、普通长矛、制式皮甲),替换杂器!严加守备,确保大营不失!同时,继续招募、甄别、训练新卒,随时准备为战兵输送合格兵员!”

“末将领命!辅兵营必为大军稳固后方!”

一道道命令清晰明确,将整个奋武营庞大的战争机器彻底激活。诸将领命,肃然退下,各自准备。大帐内,只剩下王康、程昱和新任参军陈宫。

“公台初来,便逢大战。对当前兖州局势及我军方略,可有高见?”王康看向陈宫,目光诚挚。

陈宫略一沉吟,眼中智慧的光芒闪动,起身走到悬挂的兖州舆图前,手指点向东郡:

“将军集中兵力,直扑卜巳主力的方略,乃老成持重之举,宫深以为然。然,有几处关节,需请将军与军师留意。”

“其一,卜巳贼军虽众,然其核心战力,当为其起事时的近万老贼及张伯、梁仲宁所部亡命。余者皆是被裹挟之流民饥民,战意不稳,一触即溃。我军破贼关键,在于能否迅速击溃或斩杀卜巳、张伯、梁仲宁此三贼首!贼首一死,树倒猢狲散!”

“其二,斥候情报至关重要。需确知贼军粮草囤于何处(阳谷或东阿可能性最大)。若能分遣精兵(如骁骑曲),长途奔袭,焚其粮草,则贼军数万之众,不战自乱!”

“其三,濮阳乃东郡郡治,太守乔瑁虽非名将,但郡兵尚有数千,依托坚城,或能暂时抵挡卜巳攻势。我军若能及时抵达,与濮阳守军内外夹击,破贼易如反掌!故,当速遣快马,持将军将令及刺史文书,先行联络濮阳,告之我军动向,令其坚守待援,切勿轻易出城浪战!”

“其四,对张闿、王度二贼,不可不防。虽为疥癣,然其若趁我军主力东进,袭扰陈留或截我粮道,亦是大患。宫建议,可传檄陈留太守(张邈)及邻近济阴、山阳郡县,令其组织郡兵乡勇,固守城池要隘,清剿境内小股流贼,勿使我军有后顾之忧!”

陈宫一番分析,条理清晰,切中要害,既点明了破敌关键(斩首、焚粮),又兼顾了后方与友军协同(联络濮阳、传檄邻郡)。程昱捻须颔首,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公台所言,深得兵法要旨,与老夫所思不谋而合。尤其是联络濮阳、传檄邻郡之策,确为老成谋国之言。”

王康亦是精神一振,陈宫的到来,无疑为他的智囊团增添了重要力量。他当即下令:

“军师,公台,联络濮阳及传檄邻郡之事,就烦劳二位即刻着手办理!务必以最速信使发出!”

“诺!”程昱、陈宫齐声应道。

“报——!”就在这时,帐外再次传来亲卫急促的禀报声,“斥候队王队率遣第一拨快马回报!”

“快传!”王康心头一紧。

一名浑身被汗水湿透、满面尘土的斥候被带了进来,喘息着禀报:

“启禀校尉!王队率命小的急报!卜巳贼军主力约四万余众,已于三月初三攻破范县!守城豪强部曲伤亡惨重,县令不知所踪!现贼军大部正围攻濮阳!濮阳太守乔瑁率郡兵及豪强部曲据城死守,激战正酣!贼军攻势甚猛,但濮阳城坚,一时难下!”

“贼首卜巳、张伯、梁仲宁皆在濮阳城外督战!其中军设于濮阳东门外五里一处高坡之上,有黄旗为号,护卫约三千余,皆头裹深黄巾,似为其老营精锐!”

“贼军粮草辎重,大部囤于东阿城内!由贼将‘过天星’刘石率五千余贼看守!阳谷亦有部分存粮,守备较弱!”

“另,贼军虽众,但纪律极差!围攻濮阳时,后方营寨混乱,裹挟之流民多无组织,时有溃散劫掠乡里之事!”

好!王康眼中精光爆射!王栓果然得力,短短时间便将最关键的情报送回!贼军主力正顿兵坚城之下,粮草囤积点暴露,首领位置明确!战机已现!

“再探!命王栓继续紧盯濮阳战况及贼首动向!”

“诺!”斥候领命,转身飞奔而去。

王康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看向程昱和陈宫,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

“传令三军!提前一日,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初刻,全军开拔!兵锋直指——濮阳!”他的手指重重戳在舆图上的濮阳位置。

“高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务必扫清小股流贼障碍,保障主力通行!”

“骁骑曲王续、王宪!”

“末将在!”

“着你二人,率骁骑曲五百骑,脱离大队,取道西南,绕开贼军主要活动区域,以最快速度奔袭东阿!目标——焚毁贼军囤于东阿之粮草!若阳谷守备空虚,亦可分兵袭之!焚粮之后,不必恋战,即刻向濮阳方向机动,伺机袭扰贼军侧后!此任务凶险,关系全局,可能办到?”

王续、王宪对视一眼,眼中燃烧着年轻将领的锐气与兴奋,齐声抱拳:“末将领命!纵是刀山火海,必焚尽贼粮!若不成,提头来见!”

“好!”王康按剑而立,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大帐,“此战,乃我奋武营首临大战!亦是为郭公复仇之战!诸将当奋勇争先,荡平妖氛!以贼酋之血,祭我奋武战旗!以赫赫战功,告慰郭公英灵!”

“荡平妖氛!祭我战旗!告慰郭公!”帐内诸将,连同程昱、陈宫,皆肃然抱拳,吼声震天!悲愤与战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这座中军大帐内汹涌激荡。东方天际,濮阳城头的烽烟,似乎已隐隐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