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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落时,村落里升起袅袅炊烟,却不是寻常人家的烟火温情,而是掺杂着血腥与焦糊的气息,在晚风里弥漫开来。安倍所在的班院坝里,架起了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锅,底下柴火燃得正旺,噼啪作响,火光映着士兵们戴面具的脸,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滤毒罐里的气流声混着柴火声,成了夜里最初的底色。

“把人拉过来做饭。”班长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沉闷得像裹了层沙土。两名士兵上前,拽着那对法国母女的胳膊往锅边拖,母亲踉跄着站稳,死死攥着女儿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却不敢有半分挣扎,只是顺着力道走到灶台旁。灶台是临时搭的土堆,上面放着铁锅,旁边堆着些黑乎乎的东西——是协约国阵亡战马的肉,被剁成不规则的块状,带着凝固的血渍,还有几袋军粮、一把蔫掉的野菜和几个带着泥点的马铃薯,杂乱地堆在地上。

“赶紧做,别磨蹭。”一名士兵抬手推了母亲一把,她踉跄着扶住锅沿,才没摔倒。女儿被按在旁边的长凳上,几名士兵围在她身边,指尖时不时划过她的胳膊、头发,动作轻佻又带着恶意,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面具后的笑声沉闷又刺耳。母亲眼角的余光瞥见女儿的窘迫,身体微微发颤,却不敢回头,只能慌忙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马铃薯,用粗糙的石头刮去外皮,指尖被石片划出道细小的口子,渗出血珠,她浑然不觉,只是加快了动作。

柴火越烧越旺,锅里倒了点浑浊的水,先放进战马肉,肉块下锅时溅起细小的水花,带着一股腥气散开。母亲又把刮好的马铃薯切成块,连同掰碎的军粮、洗净的野菜一起丢进锅里,用一根木棍搅拌着,火苗舔舐着锅底,锅里的东西渐渐翻滚起来,腥气里掺了点野菜的青涩,却依旧难掩那股生涩的荤腥。士兵们围在锅边,时不时伸手去拨弄锅里的肉,有的故意把肉拨到锅外,看着母亲弯腰去捡,眼里满是戏谑。

女儿坐在长凳上,浑身紧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士兵们的指尖落在她身上,像冰冷的虫子爬过,让她止不住地发抖,却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任由他们摆弄。母亲看着女儿受辱,胸口像堵着块石头,憋得发慌,手里搅拌的木棍握得更紧了,指节泛白,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恨意,快得像流星划过,转瞬就被恐惧掩盖——她知道反抗的后果,可那份被践踏的尊严,在心底悄悄翻涌着,埋下了隐忍的种子。

约莫一个时辰后,锅里的东西终于煮好了,掀开锅盖时,热气裹挟着腥香涌出来,士兵们纷纷凑上前,用粗瓷碗盛着吃。战马肉煮得不算烂,咬起来有些柴,马铃薯炖得发面,野菜带着点苦味,军粮泡软后没什么味道,可对常年吃冷硬军粮的士兵们来说,已是难得的美味,每个人都吃得狼吞虎咽,碗底的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

班长盛了两碗相对浓稠些的食物,递到那对母女面前,语气依旧冰冷:“吃了,还有事要做。”母亲接过碗,先递到女儿手里,自己才端起另一碗,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食物在嘴里没什么滋味,只觉得喉咙发堵,每咽下一口都格外艰难。士兵们吃完后,靠在墙边抽烟,烟雾缭绕,混着锅里残留的气息,空气里愈发沉闷。

这时,一名士兵跑进来,朝着班长说了几句,班长点点头,朝着众人喊道:“营长说了,咱们班这次表现优异,这俩女人随军跟着咱们,以后供弟兄们使唤。”话音落下,士兵们眼里都闪过一丝兴奋,面具后的呼吸都急促了些,看向母女俩的眼神愈发露骨。母女俩听到这话,身体同时一僵,手里的碗差点摔在地上——随军意味着无休止的折磨,往后的日子,怕是比死还难熬,母亲的脸色愈发苍白,女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夜色渐深,院子里的柴火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几点火星在黑暗里闪烁。士兵们三三两两散去,留下安倍、621和几名士兵在屋里,按照惯例,夜里依旧是由表现优异的安倍先享用这对母女。母亲和女儿被推进屋里,屋里的灯盏昏黄,光线微弱,只能勉强看清彼此的轮廓。安倍坐在床边,621站在他身侧,其余几名士兵靠在墙边,目光落在母女身上,带着看戏般的平静。

母亲被推到安倍面前,女儿则被一名士兵拉着,站在一旁,依旧是被摆弄的姿态。安倍抬起手,想像白天那样按住母亲的肩膀,可这次,母亲没有像白天那样顺从地闭眼,而是抬起头,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决绝,那双布满恐惧的眼睛里,此刻竟透着几分玉石俱焚的狠厉。安倍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母亲突然猛地向前扑来,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张口就朝着他的下身咬去——动作又快又狠,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呃——!”安倍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声音穿透防毒面具,尖锐又刺耳,他浑身剧烈抽搐起来,身体向后倒去,撞在床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鲜血顺着母亲的嘴角流下,染红了她的下巴和衣襟,她咬得极狠,牙齿嵌进皮肉里,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恨意,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与痛苦都发泄在这一口里。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几名士兵立刻冲上前,一把拽开母亲,她被拽得踉跄着摔倒在地,嘴角还沾着血肉,却依旧咧着嘴,眼神凶狠地盯着安倍,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621站在原地,面具后的眼神依旧平静,只是握着拳头的手紧了紧,没有动作。

安倍蜷缩在床上,下身的剧痛让他浑身冒汗,防毒面具下的脸扭曲着,痛呼声断断续续,鲜血浸湿了他的裤子,顺着床沿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血点。他浑身抽搐着,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下极致的疼痛席卷全身,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比战场上中枪还要难熬。

“赶紧上报!”班长冲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一沉,立刻让人去通知营长。没过多久,营长带着几名卫兵赶来,屋里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营长的目光落在蜷缩在床上的安倍身上,又扫过地上嘴角带血、眼神狠厉的母亲,眼底竟闪过一丝赞许。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营长跑过安倍身边时,冷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随后他看向地上的母女,尤其是盯着母亲,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兴趣:“性子够烈,我喜欢。”说完,朝着卫兵抬了抬手:“把这俩女人带走,带回我的营帐。”卫兵立刻上前,拽起地上的母女,她们没有挣扎,只是母亲依旧死死盯着安倍,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大仇得报的痛快,还有一丝释然。

母女俩被带走后,营长又看向621,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开口道:“你,从明天起,调去我营帐当勤务兵,跟着我做事。”621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仆从军没有拒绝的权利,无论是什么命令,只能服从,从战场到营帐,不过是换了个伺候人的地方,本质上并无不同。

处理安倍的士兵很快赶来,他们抬着一副简易的担架,将意识模糊的安倍放在上面,他还在断断续续地痛呼,浑身的鲜血已经凝固了大半,脸色苍白得像纸。“这种废人,直接报废处理。”班长对着处理的士兵吩咐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丢弃一件垃圾。在仆从军里,失去战斗力的士兵,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所谓的报废处理,不过是拖到偏僻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或是干脆了结,没人会在意一条炮灰的命。

担架被抬出屋子,消失在夜色里,安倍的痛呼声渐渐远去,最终淹没在寂静的夜里,再也听不见。屋里的血迹被简单清理了一下,留下暗红的印记,士兵们依旧靠在墙边,眼神依旧麻木,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没人讨论安倍的下场,也没人在意那对母女的去向,更没人提及621的调动——在这场战争里,生命轻如鸿毛,命运漂泊无依,每个人都只是在苟延残喘,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遭遇意外的会是谁。

621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晚风拂过脸颊,面具边缘的勒痕依旧疼痛。远处营长的营帐亮着灯,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那对母女应该就在里面,等待她们的是未知的折磨,可至少,她们报了一箭之仇,哪怕代价是往后无尽的苦难。她抬头看向夜空,夜色浓稠,没有星光,只有远处战场的方向,偶尔闪过零星的火光,像鬼火般闪烁,预示着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士兵们渐渐睡去,院子里只剩下柴火熄灭后的余温,还有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与战马肉的腥气。621靠在土墙边,闭上眼睛,防毒面具下的呼吸平稳,没有情绪波动——安倍的遭遇没有让她同情,母女的反抗没有让她惊讶,自己的调动也没有让她在意,她只是一个服从命令的工具,跟着命运的洪流往前走,不知道明天会面对什么,也不在乎,只要活着,就只能继续忍受,继续服从。

夜色更深了,村落里彻底陷入沉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微弱又短暂。营长房间的灯火依旧亮着,映出窗纸上晃动的人影,那对性子烈的母女,终究还是没能逃离被践踏的命运,只是换了个践踏她们的人。而安倍,早已在夜色里被丢弃,他的痛苦、他的不甘,都随着生命的流逝渐渐消散,最终化为战场上的一抔黄土,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