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时间仿佛凝固了。
周通的下巴差点脱臼，砸在自己脚面上。
安然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笔记本上光速记下一行字：目标具备极强的谈判能力和心理操控技巧，建议启动pUA紧急预案。
瑶池圣地的两位仙女，秦诗音和柳青青，也是彻底懵了。
她们的世界观里，大概就没有“欠人情”还能这么具体量化的。
尤其是秦诗音，她看着林晚星那张因为下定决心而显得异常严肃的俏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女人……为了得到昊天镜碎片，居然连这种条件都开得出来！
而林晚星，在说出那句话之后，自己也觉得脸颊烫得厉害。
她甚至不敢去看陈凡的眼睛。
这几乎是把自己当成了筹码，摆在了谈判桌上。
但她没办法。
陈凡刚才展现出的那神鬼莫测的力量，以及这块能引来绝世大魔的昊天镜碎片，其战略价值已经高到无法估量。
别说三个条件，只要能将这颗定时炸弹掌控在国家手里，就算让她……她也认了！
然而，她预想中的陈凡欣喜若狂的表情，并没有出现。
陈凡只是摸了摸下巴，歪着头，用一种非常古怪的表情打量着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
那感觉，就像是在菜市场挑猪肉，看看这块五花肉肥瘦匀不匀称。
【三个条件？】
【只要不违法，不违背她的底线，任何事都可以？】
【卧槽，这个范围可就广了啊！】
【让她穿黑丝给我跳个宅舞算不算违法？肯定不算吧！】
【让她天天给我做早饭，顿顿不重样，算不算违背底线？应该也不算吧！】
【嘶……让她……咳咳，打住打住！我陈凡是这么肤浅的人吗？我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道观实习生！格局！要有格局！】
【不过……有一说一，这条件确实有点诱人啊。】
【情报权限+私人秘书（体验版），这组合拳，可以的。】
陈凡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脸上却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看着林晚星，一脸的真诚。
“林局，你这就让我很难办了啊。”
“你突然开这么大的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我了，想搞潜规则呢？”
“噗——”
林晚星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破功！
潜规则？！
这个混蛋的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她那张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俏脸，“腾”的一下又红了，这次是气的！
她胸口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剧烈起伏，咬着银牙，一字一顿。
“陈！凡！你！答！不！答！应！”
“哎呀，别激动嘛，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陈凡贱兮兮地摆了摆手，然后又转向了一旁呆立的秦诗音，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我很公道”的表情。
“仙女姐姐，你看看，现在林局可是下了血本了。”
“最高情报权限，再加她个人名义的三个承诺。”
“你要不要再加加价？比如，你们瑶池圣地有没有什么失传的仙丹，吃了能直接原地飞升的那种？或者，你们圣女是不是也欠我三个条件？”
陈凡的视线，意有所指地在秦诗ashiyin那玲珑有致的仙躯上扫过。
秦诗音的娇躯微微一颤。
她被陈凡这赤裸裸的调戏气得浑身发抖，但偏偏，她又没办法反驳。
瑶池的宝贝是多，可那些东西，跟特事局的情报网和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王牌调查员的三个承诺比起来……好像确实没什么竞争力。
尤其是对陈凡这种看起来油盐不进的滚刀肉。
看到秦诗音吃瘪，林晚星心里莫名地舒坦了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陈凡郑重其事地开口。
“陈凡，我不是在开玩笑。这个交易，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
“有了情报权限，你想查什么，都轻而易举。比如你师父的过去，比如你们白云观的来历……”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陈凡的某个点。
陈凡脸上的嬉皮笑脸，收敛了几分。
【可以啊林局，学会攻心了。】
【确实，老头子身上秘密太多了，靠我自己查，跟大海捞针似的。】
【还有这个破系统，也得搞搞清楚……】
他沉吟了片刻，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最终，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一种忍痛割爱的表情。
“行！”
“看在林局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陈凡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这买卖，我做了！”
林晚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周围的特事局成员，也都感觉像是打赢了一场硬仗。
“不过！”
陈凡话锋一转。
“口说无凭，咱们得立个字据！”
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张黄色的符纸和一支毛笔，刷刷点点就开始写。
“甲方：白云观首席执行官兼唯一指定实习生，陈凡先生。”
“乙方：国家特殊事物安全管理局西南分局临时工，林晚星女士。”
“经甲乙双方友好协商，乙方愿以‘西南分局最高情报权限’及‘乙方个人无条件承诺三件事’为代价，换取甲方手中的‘祖传破镜子’一块……”
看着那鬼画符一样的“合同”，听着那离谱至极的条款，林晚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好了！”
陈凡吹了吹没干的墨迹，将符纸递到林晚星面前，又从兜里掏出一盒红色的印泥。
“来，林局，签字画押，按个手印！”
他笑得像一只偷到了鸡的狐狸。
“这可是道门秘制的契约，上面有我的法力，谁要是敢违约，可是会天打雷劈，拉肚子三天的哦！”
林晚星的脸，黑得像锅底。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忍着！
她接过笔，正要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时，陈凡手里的昊天镜碎片，突然“嗡”的一声！
再次爆发出璀璨的金光！
那光芒，不再是冲天而起，而是形成了一道凝实的光束，直勾勾地指向了昆仑山脉的某个方向！
一个比之前玄冥会堂主所在位置，更加遥远、更加幽深的未知之地！
秦诗音失声叫道：“昆仑墟！它指的方向是昆仑墟！”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陈凡却眼睛一亮。
【哟，导航功能升级了？】
【昆仑墟？听名字就是个刷怪爆装备的好地方啊！】
他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嘴角微微上翘，心里冒出了一个绝妙的坏主意。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大家看到了吧？这镜子，它有情绪了！它在催我呢！”
他一脸严肃地看向林晚星和秦诗音。
“看来，这昆仑墟里，有它非去不可的理由。”
“这趟活儿……有点危险啊。”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奸商的招牌笑容。
“林局，你看，情况有变，这风险也变大了。”
“咱们的合同，是不是得加点……补充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