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款！必须退款！】
【五十秒啊！你知道五十秒能干多少事吗？泡一碗泡面都够了！】
【我严重怀疑你们系统存在虚假宣传！欺诈消费者！】
陈凡的意识在脑海里疯狂咆哮，试图跟系统客服对线。
然而，掌控着他身体的“祖师爷”意志，显然没有搭理他这个“房客”的意思。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祖师爷上身的陈凡”，缓缓地，放下了手。
他身上的那股霸绝寰宇，唯我独尊的恐怖气息，开始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眼眸里燃烧的金色火焰，也渐渐熄灭，重新变回了那双熟悉的，带着点懒散的黑色瞳孔。
向上飘浮的头发，也软趴趴地落了下来。
“噗通。”
陈凡双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虚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感觉，就像是连续熬了七天七夜，身体被彻底掏空。
“我……我怎么了？”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周围。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光……”
他晃了晃脑袋，一副宿醉刚醒，断片了的样子。
【演技，启动！】
【扮猪吃虎的精髓，就在于一个“演”字！】
【刚才有多牛逼，现在就要有多萎靡！这叫反差感！】
整个世界，依然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个个张着嘴，瞪着眼，像是集体中了石化魔法。
他们的脑子里，还在疯狂回放着刚才那毁三观的一幕。
一指，点爆黑光。
一句话，喝退魔神。
那个传说中，千年前就应该被镇压的绝世大魔，玄冥会的初代堂主……
连十秒钟都没撑住！
就这么没了？
连句狠话都没来得及放完，就直接领了盒饭？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这是神仙下凡？不！这是道祖亲临啊！
而现在……
这个刚刚还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正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虚弱地问“发生了什么”？
这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的大脑处理器，彻底烧了。
“呼……呼……”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晚星。
她胸口那傲人的曲线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心情极不平静。
她手里的雷电长枪，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陈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闻的颤抖。
“陈凡……你别装了。”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死死地盯着陈凡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哟，不愧是特事局的王牌，心理素质可以啊。】
【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可惜，你面对的是影帝级别的我。】
陈凡抬起头，一脸的无辜和虚弱。
“林局，你说啥呢？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头好晕，好饿……我们今天晚饭吃什么？有红烧牦牛肉吗？”
“你！”
林晚星气得银牙紧咬。
这家伙！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吃！
她不信！她一个字都不信！刚才那股气息，那种眼神，绝对不是演出来的！
就在这时。
“唰！”
一道白影闪过。
秦诗音也来到了陈凡的另一边。
这位瑶池圣女，此刻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高冷和冰山模样。
她那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震撼、迷茫、敬畏，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她看着坐在地上的陈凡，那个刚刚轻薄了她，又随手抹除了一尊绝世大魔的男人。
她的心，乱了。
修炼了二十年的冰心诀，在这一刻，彻底成了一句笑话。
“你……你刚才，引动了‘道’的力量。”
秦诗音的声音，轻得像是在梦呓。
“那是……太上道祖的法身投影……对不对？”
作为道门圣地的传人，她比林晚星懂得更多。
她能辨认出，刚才那股力量的本源，那是铭刻在所有道门弟子血脉最深处的，至高无上的气息！
陈凡心里一惊。
【卧槽，这小妞有点东西啊！居然能认出来？】
【不愧是9.5分的仙女，见识就是广。】
【不过，想套我的话？门都没有！】
陈凡继续发挥他的影帝本色，他看着秦诗音，眨了眨眼，一脸的纯真。
“仙女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道？什么祖？是咱们道观后面种的萝卜吗？”
“噗——”
秦诗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出内伤！
这家伙！
他还在装！
他怎么敢的啊！
就在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的时候。
“哇——！！！”
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打破了僵局。
瑶池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师妹柳青青，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噗通”一声，再次精准地跪在了陈凡面前。
这一次，她没有抱大腿。
而是直接五体投地，对着陈凡“咚咚咚”地磕起了头！
“神仙哥哥！不！神仙祖师爷！”
“求求您了！收我为徒吧！我给您当牛做马！我把我们瑶池最好的法宝都偷出来给您当拜师礼！”
“呜呜呜……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的唯一真神！”
这番操作，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尤其是秦诗音，她看着自己那个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对方的小师妹，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完了，瑶池的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陈凡看着地上磕头如捣蒜的柳青青，心里乐开了花。
【看看！看看！这才是粉丝该有的样子！】
【有前途！这小姑娘绝对有前途！】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忽然像是想起了最重要的事，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
他一脸焦急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你们都愣着干嘛？！”
“刚才那个大鬼脸，不知道被哪位路过的大佬打跑了，这是好事啊！”
他义正言辞地宣布。
“但是！正事要紧！”
他从口袋里，重新掏出那块已经恢复了古朴模样的昊天镜碎片，在手里掂了掂。
他的视线，在林晚星和秦诗音脸上来回扫视，脸上露出了奸商看到肥羊的笑容。
“我的拍卖会还没结束呢！”
“来来来，咱们继续！”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价高者得！”
“别耽误我赚钱啊！”